第45章 下注

這火藥本就是禁忌，一旦被知曉私藏便是死罪，跟更何況如今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趙侍郎怎能不擔心，但是為了不讓這錢莊老闆看出破綻來，便允了下來，其實他又何嘗不想置身事外。

如今陳如山已死，在他的心中隱隱覺得，這一切好像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一般，若當真被商永言知曉此事了，他的下場也不比陳如山好多少，所以如今最為重要的便是這錢莊老闆，若是煜承沒有辦法找到這錢莊老闆，自然也就沒辦法知曉這一切了。

趙侍郎也有些後悔，當初若不是陳如山同他提起此事，想必他也不會如此做，如今倒好，陳如山是死了，只剩下他一人。

那鎮南司巡撫也早已經殞命，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得他一個人去面對了。

那錢莊老闆還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避難所一般，可趙侍郎的心思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猜透的，官場之中便是如此。

……

應瀾同煜承回府之後便在想這件事，如今便是毫無頭緒毫無線索，甚至不知曉那日收到的名單同這件事是否有關。

他雖知曉陳如山同趙侍郎還有那鎮南司巡撫曾商議鹽鐵之事，意圖貪污，可卻也從不知知曉這幾人暗中還會做這樣的事。

如今發生這樣的事，煜承倒是覺得當初是自己有些莽撞應允商永言去查看此事了。

不論如何都是毫無頭緒，一向穩重的煜承此時也有些擔憂了。

翌日。

應瀾一早便被煜承喚去。

「不知大人喚屬下前來所為何事。」

「今日和我一同去那錢莊老闆的府上查看一番，或許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如今這錢莊老闆逃竄在外，找不到他便沒有任何線索，所以如今最為重要的便是找到錢莊老闆。

或許只有將錢莊老闆的妻兒當做籌碼，他才會現身，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是大人。」

……

煜承和應瀾來時，那錢莊老闆的夫人甚是害怕，她也知曉發生了這樣的事，原本以為自己還能等到自己的夫君歸來，也好同他商議商議。

可是沒想到城東的事情發生之後自己便再也沒有等到自己的夫君，她同孩子便一直在府上，便是直接捨棄他們母子不顧了。

「大人……民婦當真不知我家夫君身在何處，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民婦怎能不著急。」

「你會不知？」

「民婦是當真不知曉，那錢莊之事我們母子也實在無辜，還請大人放過我們母子。」

「若是能找到他，你們母子自然平安，不過如今看來他棄你們母子不顧，我也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了。」

煜承派人將府上重重包圍，看樣子便是要拿著這婦孺開刀了。

煜承命人將消息放出去，想來這錢莊老闆如今也還在京城之中，當時事情發生之後煜承便命人封鎖了出城要道，他自然不可能離開。

這京城之中自然有他的藏身之所，他只是一介草民，怎能有如此的膽子，更何況，這火藥本就是禁忌，他又如何能夠得到。

如此種種便都在說明，這錢莊老闆身後或許還有更大的靠山，只是如今還未曾得知罷了。

他若還在乎自己的妻兒，自然會想辦法營救，若當真不在乎，那便是煜承的冒險了。

可是，終究他還是在乎的。

煜承自將消息放出之後便一直等候著，總是還能等到些許消息的。

趙府。

便只有趙侍郎知曉錢莊老闆在他的府上，平日里那錢莊老闆便是趙侍郎府上的下人，可他們還在共同商議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理。

但終究錢莊老闆還是不能猜透趙侍郎的心思，他一心以為趙侍郎會當真救他，殊不知只是懷著其他心思罷了。

「大人，大人聽說了嗎，首輔大人已將我府上層層包圍，只怕會為難我的妻兒，還請大人設法營救才是。」

「你叫我如何營救，你不是不知道首輔乃是奉命查清楚此事的，即便是封了你府上，也是奉命行事罷了。」

趙侍郎又何嘗不擔心，不過他只是擔心自己罷了，畢竟若是如此下去，一旦這錢莊老闆動搖自己自然沒有辦法脫身了，如今最為重要的便是自己脫身罷了。

「你放心，本官會想辦法的，如今這便是煜承想要逼你現身，若你在此時亂了方寸便是應了煜承的意了。」

最終趙侍郎還是答應了錢莊老闆，此時的趙侍郎像是被牽制著一般，若是真的錢莊老闆的妻兒出事，到最後同他魚死網破，終究還是對自己不利罷了。

趙侍郎怎能忍受如此的牽制，當日同陳如山商議的種種，若不是如此，又怎能答應陳如山同自己女兒的婚事。

趙侍郎為官幾十載，從來都是小心翼翼不曾出現過破綻，如今若是毀在眼前之人手上，自然是不值得。

所以想要安穩便是要永絕後患，不光是讓趙侍郎自己永絕後患，也是讓錢莊老闆永絕後患才是。

若是錢莊老闆的妻兒死在煜承的手上，想來這恨意自然是少不了的，如此便不用擔心錢莊老闆將事情暴露了。

趙侍郎平日里看似與世無爭為官清廉，可是究竟如何誰又能知曉，官場之中，遠遠不是表面看上去一般。

……

「大人，我們如此當真管用嗎？」應瀾有些懷疑，若是那錢莊老闆當真棄之不顧，他們豈不是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煜承不過也是在賭罷了，他在賭錢莊老闆對自己妻兒的在乎，所以才會如此，若是當真背後有靠山的話，想來這兩日便有人會來這府上了。

「我們再且等等，或許會有收穫。」煜承甚是平靜的說道，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對此事已有把握了。

可煜承只是下注一般罷了。

但或許這一次煜承依然賭對了，他是在乎的，只是煜承沒有想到，那背後的靠山可並不是遵從了錢莊老闆的意思，此番事情便有趣了些許了。

此時，煜承同應瀾還在錢莊老闆的府上，便是為了找到一個前來營救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