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落幕
「轟！」
九轉仙丹到底是九轉仙丹，縱然只是囫圇吞棗的服用，僅算是給天生續上了一口氣，也讓他再度擁有了強大的戰力。
下一刻，有耀眼的光芒爆發，令太陽星散發的光都被覆蓋，震動了萬古歲月。
「繼那位道友后，沒想到今日又有一位這般逝去。」
禁區之中並不平靜，天生最後的時光爆發的戰力彷彿升華了，震撼人間。
不過相比於天生，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姬虛空的選擇，他竟然迎了上去，硬碰硬，沒有躲避鋒芒，並不准備以最小的代價終結這場已經註定結局的戰鬥。
這讓不少至尊沉默。
這是在宣告自己的態度嗎？
還是在給天生以體面的結局？
無論如何，這都讓他們認識到，姬虛空是一個猛人，是一位天下在懷的大帝，這種硬碰硬的打法讓他們生寒。
「那位禁區走出來的至尊，不會曾經是位屹立在極道的人物吧？」
戰鬥打到現在，舉世震驚，萬靈驚悚，其中尤以出生在葬帝星的大聖、准帝最為澎湃，他們想到了一個完全不敢想的真相。
黑暗動亂曾經不是沒有發生過，最近的一次當屬恆宇大帝在世時，只不過那次和這次相比，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因為那次的戰鬥並沒有驚動天下，只有少部分聖人模糊感知到了域外的餘波，而且持續時間並不久。
且，最為主要的是，那個跟恆宇大帝戰鬥的至尊，根據其墜落到北域的破碎的兵器可以確定，並非是屹立在極道的生靈。
然而那位和虛空大帝戰鬥的存在，眾人雖然無法認知到真情實況，無法看到具體的戰鬥，但通過爆發在星空中的規則體現，可以看出至少在法則與秩序的境界層面兩者是一致的。
這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堪比大帝的存在世上確實有，比如大圓滿的聖靈，比如那位大成聖體。
可那也只是堪比而已。
怎能勢均力敵？
「如果真實如此，那……」
出生在葬帝星的大聖、准帝不敢繼續深思了，因為那太過駭人，同時他們也有深深的擔憂。
窺一斑而知全豹，黑暗動亂的來歷遠比他們預想的還要驚世，怪不得古來大帝，無論是西皇還是恆宇，都不得不妥協。
「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這是很多猜測到關鍵的修士想知道的答案，他們無法理解為何昔年的極道人物能活到當世，也無法理解他們為何要發動黑暗動亂。
是為了成仙路定期清除不確定因素嗎？
是為了清洗強者煉製人體大葯嗎？
……
種種可能，種種猜測，讓他們心頭生出陰霾，壓得透不過氣。
「轟！」
刺目的血霞沖霄，突破戰場，四濺宇宙，至強的波動瞬息間就破滅了成片的星系。
這是天生的血，縱然他吞服了九轉仙丹，也終究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血了，無法令其倒流，傷勢越來越重。
當然了，姬虛空同樣也不好受，雖然獲取了這樣的戰果，但因為他的打法，自身也遭遇了天生的死命攻擊。
他不是不知道曾經的帝與皇臨死反撲的決意，也不是不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稍有不慎自己也會遭劫，可他有得選擇嗎？
沒得選擇！
因為只有這樣，戰出自己的風格，打出自己的威勢，才能震懾禁區，才能讓他們認知到自己有著怎樣的決心。
也唯有這樣，才能讓禁區至尊真正的認識到，只要出世發動黑暗動亂，就要抱著死戰的覺悟，沒有任何的妥協可言。
「值得嗎？你大可以躲避鋒芒，反正我已經必死。」天生看著姬虛空，不知為何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我並非是為了殺你而來。」姬虛空輕語，有一種讓人覺得心安的氣質流露，
「原來如此，是啊，為了殺我而來確實無意義。」天生點頭，姬虛空的話雖然前後不搭，但他聽出了言外之意。
黑暗動亂不會止，也不可能止，古時有，當世有，將來亦會有。
如之奈何？
不在沉默中死亡，那就在沉默中爆發。
「你趕上了一個好時機，也趕上了一個不好的時機。對於你，我雖恨，倒也敬。」天生笑了，在最後的時光中，他被姬虛空的態度感染了，「轉瞬即逝的時光啊，我生長的地方……再見了。」
「轟！」
日月星辰齊毀，戰場在天生的有意地帶領下不斷轉移，他這樣做似乎並不是在拖延時間，而更像是在最後的時間中，看一眼自己生長的地方。
「終於……要結束了。」
萬靈雖然不知道這一戰的真實結果，但通過種種跡象能看出，這漫長的一戰終究要落幕了，而勝利者無疑是那位當世人帝。
「有憾，但也無憾了。」天生拖著殘軀，雖然渾身都是傷痕，都是可怖的血洞，但他依舊意氣風發，昂首屹立。
隨後他看向姬虛空，面帶微笑地說道：「送我上路吧，沐浴我的血——」
然而未等天生說完，他猛然變色，剎那間拖著最後一口氣橫移出去。
「轟！」
下一刻，隨著一聲巨響，伴著天地萬道的哀鳴，天生粉身碎骨，血與骨撒向宇宙。
一瞬間而已，恐怖至極的波動席捲，他一身的皇血彷彿照亮了大半個宇宙，如同宇宙最初始的烈光，驚悚了人間界。
這是一種無法想象的大劫，曾經的帝與皇自爆的威能，讓那片宇宙星空瞬間就被摧毀，星系暗淡，被湮滅成虛。
「大帝！」
這轉變發生的太快，讓宇宙八荒各地生靈都寒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姬虛空是否遭劫。
同一時間各大禁區都有至尊探出神念，直達那片戰場，捕捉結果。
「這不是他的本意，發生了什麼……」一位曾經的帝與皇的毫無預兆的自爆，讓姬虛空遭受了不小的衝擊。
不過好在天生在生命的最後剎那橫移，讓他脫離了爆炸的中心，沒有遭遇最強的波動。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受了傷。
因為那是帝體的自爆，能讓強度無疆的帝體爆開，其蘊含的力量自然也能用來創傷其他的帝與皇。
「落幕了……嗎？」
「大帝，他斬殺了一位無上存在！」
這一刻，在戰場的一切光華都散去，在規則與秩序都沉寂后，原本都彷彿靜止了的、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宇宙，再度有了生氣。
黑暗動亂落幕，一場可怕的血亂與大劫就此結束，沒有什麼比這還要振奮人心的了。
其中葬帝星的生靈尤其激動，他們雖然是第一次經歷，但都聽過不少關於黑暗動亂的事情，那都是無法言說的血與淚。
「虛空大帝！」
葬帝星上，各地都有歡呼聲，高喊姬虛空的帝號，每一個人都激動到了極點，見證了歷史。
毫無疑問，在這一日之後，姬虛空的帝號註定傳遍宇宙，各大古地、古路都將記載這一大事，會真正發自內心的敬拜。
「老友們，你們看到了嗎，終於到了這一日，他真的做到了！」葬帝星上，站立在不死山禁區外的當世大成聖體眼中有淚。
那淚滾燙，彷彿承載了很多，他的聲音雖然哽咽，人已不在盛年，但卻充滿了朝氣。
「咚！」
就在這時，有一道流光劃過，沉墜進不死山，那是天生的一小節殘肢，為一條手臂。
「這是大帝的戰利品，你們想結下因果嗎？」當世大成聖體強勢，一步就來到了那條手臂沉墜的地方，那是連綿成片的五十幾座大山所圍成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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