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秩序與希望

兩人死死對視著，氣氛一時間又凝固了起來。

甲板上的海軍們聽見兩人又開始吵吵了，一時間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我求求你們了，別搞事情了，咱們這群人經不住你們折騰啊！

半響過後，看著巧木修毫不退讓的眼眸，卡普嘆出一口，原本魁梧挺拔的身軀也軟了下來，巧木修見狀，也迅速得到冷靜。

卡普露出一個疲倦又低沉聲音，緩慢的說道：

「那你有什麼高見？推翻普通人最後的希望嗎......」

巧木修聞言，忽然渾身顫抖了一下，努起了嘴，沉默不語。

「世界的運轉，一切都嚴而有序，他們以一種微妙的平衡持續著。」

「想要破壞起這種平衡很容易，建立起來卻非常困難，那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可以接觸得到的。」

「即便是我們現在所擁有的力量，也一樣！」

卡普的語氣中處處透露著無奈與衰老。

「那建立秩序的知識，一直都被私人緊緊抓在手中，想要建立起一種新的秩序，每一條道路都只能由我們自己親身開闢。」

「否則隨意打破平衡，受害的依然只是對這一切絲毫不知情的普通人們。」

巧木修抬起手，儲食艙一瓶酒水像是綁上了根鐵絲，嗖的飛往他手中。

緩緩坐到卡普身邊，巧木修扭開酒瓶上的塞子，往嘴裡直灌。

沉默良久，卡普抬頭看向遠處，那烏雲密布的天空，漆黑無比，卻依然透著些許光亮，微弱的光線在閃電的襯托下顯得渺小又微弱。

但

那股潔白與純凈，卻是超乎周圍一切的美好。

雖然天下寂靜黑暗，但所有人都知道在雲層之上是無盡光明。

「你看，那就是海軍存在的意義。」卡普指著天上透出的絲絲光縷。

「我們從不在意漆黑的世界有多陰暗，因為我們即是黑暗中的最後一縷光明。」

「我們不期望能將陽光照耀在每一個人身上，只希望當有人感到恐懼與絕望的時候，能看見這微弱的火光。」

「我們，即是最後一縷希望！」

「而在那還未到來的光明的新秩序之前，我們也是所有人最後的防線，守護著每一個人心中最後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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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進城，深海大監獄。

「哇，好宏偉的建築啊！你看看這城堡，霍，如果不是這裡的天氣怪了點，你跟我說它是國王的堡壘我都相信。」

巧木修看著遠處的推進城大監獄，興奮的說著，絲毫沒有剛剛爭吵時留下陰霾的痕迹。

「吼吼哈哈......那當然了，這可是海軍防守最嚴密最森嚴的地方，關押著曾經是整片大海上最窮凶極惡的海賊，當然要堅固威嚴一點了。而且，國王可蓋不起這樣的建築。」

卡普也跟著大笑，不得不說這兩人性格都屬於沒心沒肺的那種。

上一秒打玩吵完，哭哭唧唧的聊完人生，下一秒就多雲轉晴將一切拋在腦後了，完全不把不該留的負能量攢在心裡。

「據說推進城終年陰雲密布，與司法島永遠的晴空萬里成對比，這天氣與環境，真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

「哈哈，等有機會到了司法島，看到了烈日下冰冷又嚴酷，代表著正義的鋼鐵大門，你才會感慨人類創造力的偉大！你之前不是探險家嗎，我想你會喜歡那裡的。」

聽見卡普的話，巧木修翻了個白眼，雖然我是喜歡欣賞一些宏偉的場景，但那不是探險啊！

真正的探險，是你這種老年人不可能做到的。

「在我來的家鄉，也有一個跟這裡相似地方，那兒常年烏雲密布，幾乎永遠都在打雷下雨，天上也永遠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電網，那個地方也被人稱作『永不停歇的風暴』」。

「哦？看來你來的地方也是個偉大之地啊，難怪能誕生出你這樣的冒險家。」

卡普一邊回話，一邊在大腦里飛速思考自己記憶中，哪裡存在著這樣的地方。

巧木修眨眨眼，呵呵一笑：「有機會帶你去見識一下啊......」

軍艦緩緩靠岸。

推進城入口處，幾個人影等待著艞板放下。

忽然，巧木修猛地抬起頭，用力的在空氣中嗅了嗅，表情有些陶醉。

「嗯......我聞到了，性感雌性的味道！」

哐當！

艞板落下的一瞬間，巧木修如同一支離弦的箭般沖了出去，路過麥哲倫的時候，嫌棄地往旁邊撤了兩步。

站在一名身著暴露的紅色皮衣，腰別長鞭，手持一根黑色惡魔戟的性感美女面前，開始做自我介紹。

「你好美女，我叫巧木修，今年二十一歲，擅長吹拉，你今晚有空嗎？我們可以在月光下暢聊一下人生，放心，我的經驗豐富，我的長度是......」

皮衣美女先是一愣，隨後捂嘴輕輕笑了兩聲：「推進城，可沒有月光啊。」

「沒關係，那不是重點！沒有月光欣賞，可以互相欣賞嘛......」

「喂，你這禿子，不要丟海軍的臉啊。」

卡普臉色一黑，見巧木修越說越過分，連忙快步走上前，一把提起巧木修的領子，將其拋回了艦船上。

回過神來的巧木修從甲板上爬起，沖著卡普憤怒的大喊道：

「老頭，你剛叫我什麼！？是不是想打架？敢叫我禿子，今天我就要好看！」

在卡普眼神的威懾下，幾個海軍士兵只好連忙衝上去，一人抓住他的一隻胳膊，擋住了巧木修的步伐。

卡普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無視了身後嘈雜的罵街聲，向剛剛被巧木修騷擾的性感美女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抱歉小薩蒂，他是今天剛收進來的，我敢保證，今天之前還跟海軍沒有任何關係。」

卡普鍋一丟，面不改色，絕不能讓他丟了海軍的臉。

「嗯~我還以為是卡普中將你不遠千里給帶的我禮物呢，真是可惜......」

獄卒卒長小薩蒂看著甲板上的巧木修，舌尖滑過嘴角，嘴角露出變態的笑容。

卡普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今天我不是來推進城送囚犯的，我剛從南海的無風帶一路過來，準備回本部，來推進城只是補充點水跟物資，順便休息一晚，明天就會走的。」

站在一旁的麥哲倫聞言，見沒有囚犯，朝著卡普點了點頭，扭頭就往監獄內走去，只是離去的步伐，搖搖晃晃，顯得有些奇怪。

「他是不是剛剛才吃了飯......」

「沒錯。」小薩蒂小聲嘀咕。

「......」

「我會讓人補充好這艘艦船上的物資的，辛苦了，卡普中將。」

推進城副看守長多米諾說完，也轉身離去。

「對了，那個......」卡普忽然喊住了多米諾。

「怎麼了？」

「今天所有人都在船上休息，這群傢伙不是來參觀推進城的，所以我們就不進去了，他們還不夠資格參觀這龐大的建築群，明白嗎？」

「如果可以，最好禁止他們進入推進城。」

多米諾一皺眉：「強制性的嗎？」

「沒錯，拜託了。」

卡普點點頭，他不太希望巧木修進去看見推進城的現狀，特別是當今天兩人討論完正義這個話題之後。

「我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