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遇恩人

2、重遇恩人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拐賣良家婦女!」剛才的古典女子站出來,杏目瞪著他們,剛才的柔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姑娘,閑事莫管。」芳姨皮笑肉不笑的說,語氣客氣,看來是看古典女子氣質不凡才掂量著開口。

「我家小姐是知府大人的千金雲清媛,你們做的這不是閑事,就隨我家小姐去官府吧。」香蘭上前一步,頗有得意之色。

那兩個架住陶芷鳶的男人嚇得立刻放開陶芷鳶,芳姨不亂陣腳,不慌不忙的說:「原來是雲大人的千金,不知雲大人近日是否安好?」

雲清媛輕輕一笑,不失大家閨秀的風範,說:「家父向來安好,只不過秋日將至,家父的頑疾咳嗽嚴重了罷,不過昨日王員外送來的上好燕窩倒讓家父的咳嗽好了許多。」

聽到這兒,芳姨的臉色黑了一半,可她還是客氣的笑著,說:「知府大人安好,是我們的福氣,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

芳姨不多留,經過陶芷鳶身邊的時候,陶芷鳶還聽到她嘰咕著:「怎麼她知道王員外和我的事情……」

那兩個一高一矮的男人看見如此,想要叫住芳姨,可是芳姨卻瞪了他們一眼,便讓他們不敢再出聲。他們只好咬咬牙,也離去了,陶芷鳶看見他們走遠,才鬆了一口氣。

「姑娘,你沒事吧?」雲清媛又恢復溫柔的一面。

「沒事,多謝雲姑娘出手相救。」陶芷鳶感激的說道。

雲清媛看了看陶芷鳶,有些憐惜,拿出銀子放到陶芷鳶的手中,說:「姑娘,你的衣服都濕透了,就趕快去買過一件衣服吧,以免著涼了,剩下的銀子,你就用作盤纏回家鄉吧。」

家鄉?她如何回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樣來的,那還怎麼回去?

等陶芷鳶回過神來,她們主僕二人早已走遠,陶芷鳶看著她的背影,雲清媛是陶芷鳶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幫助她的人,陶芷鳶記住她這份恩德,想著日後要是有機會,她一定報雲清媛這個恩。

拿著那些碎銀子,陶芷鳶去服飾店買了一件普通的裙子,換上去之後,老闆把陶芷鳶領到銅鏡前,她看著自己的模樣,又是一個怔驚的一幕!

她此時此刻的樣子,竟然是她上初中時的樣子,稚氣還沒有退去,眉毛間的痣如芝麻一般大小,增添幾分嫵媚。

現在這個模樣,恰恰是她和奕初次相識的時期,上天是要給她另外一次機會嗎?讓她重新演繹她的青春嗎?只是,為什麼不把她記憶也抹去。

她漫無目的出了城,她憑著記憶想要回到那條村子,想著能不能從那個湖泊回到現代,但是剛穿過樹林,就看見剛才那兩個男人在村口面前,嘴裡大罵著晦氣。

陶芷鳶連忙躲進一棵樹后,不敢再出去,等了一會兒,那個兩個男人還呆著那裡,陶芷鳶泄了氣,只好往回走,不知不覺走到一條江河面前,河水滾滾。

剛才她問了服飾店的老闆,這是大靖朝,現在是靖武四年,是軒轅家的天下,也就是說,她來到的是一個完全沒有歷史記載的朝代。

今後,她該何去何從。

就像大學畢業后就背著背包和奕一起去找她們的小窩,高漲的房價讓他們止步,他們抓緊對方的手,感到迷茫,不知道在那個繁華的城市裡何處才是他們的歸宿。

現在,也是如此,只不過,她現在的身邊已經少了奕,再也沒有人陪伴她一起探索這個陌生的世界,就像他們當初剛剛步入社會時對生活的美好憧憬。

她學的藝術,只為了自己的興趣,而奕學的是工商管理,他有宏大的志願,他是為了自己日後的人生做選擇。

想到奕,她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那樣的背叛是多麼的揪心。

她在心底下低低的說著,爸爸,抱歉,我的叛逆倔強讓你處處我憂心,現在我還不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你要少去應酬,不要捱壞自己的身體啊,公司有什麼事情就交給哥哥,連奕都說哥哥是商業界翹楚,奕……她明明是想別的事情想要自己不要再思念他,為什麼還是不知不覺又想到他了?

陶芷鳶,你活該!

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她躺在江邊的草地上睡著了。

野外更深露重,她只穿著單薄的衣衫,風甚為凌厲,她冷醒了,睜開眼睛看著周圍漆黑一片,天空還閃爍著幾顆星星,又一陣風吹來,她打了個冷戰,便打了個噴嚏,在空曠的野外顯得大聲了一點兒。

「誰?!」有人警惕的說,隨後聽到一陣衣物與草的摩擦聲,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有一把劍架在她的脖子上,傳來絲絲涼意。

月色皎潔,她面前的那個男人冒著殺氣,輪廓分明,雙眸閃爍著光芒,抿緊的嘴唇說明他此刻很緊張,但是他看清了她的模樣,驚訝的說:「三妹?!」

但是隨後又被陶芷鳶的那雙靈動的眼睛震撼,他奇怪起來,三妹平日的眼睛不是這樣的啊。

陶芷鳶也詫異不已,又是一個叫她三妹的,難道他和雲清媛是兄妹?

「你倒是好啊!跟著那臭小子私奔,就不理會爹娘了!不孝!」那男人收起劍,但是卻立刻責備她一頓,她還不明所以,又聽到一把聲音:「瑾元,是不是清凌?是不是啊?!」

陶芷鳶轉頭看向右邊,看見一個年過四旬的男人快步向她走來,身旁還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她也注意到,雲清媛正扶著那個女人。

雲清媛見到我,稍微一愣,細細打量陶芷鳶。

「真的是清凌!你可是想死爹了!」年過四旬的男人靠近看了看陶芷鳶的樣子,立刻就歡喜道。

雲清媛上前一步,首先是看了看陶芷鳶的右眉毛,隨即就是輕嘆一聲,輕挽住年過四旬的男人,說:「爹,不是三妹,這是我早上跟你說過的,我和香蘭在街上見到一位和三妹很相似的姑娘,便是她了。」

這句話說完后,他們三個挨個看了看陶芷鳶的又眉毛,神色隨即黯淡下去,只見年過四旬的男人搖了搖頭,感嘆的說:「造孽啊,造孽啊……」

「大哥,你先扶爹娘回去渡頭那邊吧,我和這位姑娘先聊一會兒。」雲清媛朝著陶芷鳶微笑一下。

「好,船就快到了,你快點。」雲瑾元點點頭,深深的看了陶芷鳶一眼,便扶著他的父母離開的。

「姑娘,又嚇著你了,真是對不住了。」雲清媛向陶芷鳶欠了欠身,陶芷鳶連忙扶起她,說:「人有相像,怪不得誰,你還救過我一命呢,我應該向你下跪才是。」

雲清媛嫣然一笑,猶如一股清風吹進陶芷鳶的心窩,在朦朧的月色中,她如天上的仙女。

「和姑娘兩次有緣相會,還不知姑娘芳名呢。」

「我叫陶芷鳶。」陶芷鳶對古清媛印象甚好。

「好名字,想必陶姑娘是出身書香世代的家庭吧?」雲清媛望了望四周,「只不過這夜深了,陶姑娘怎麼還在城外流連,為什麼還不回家呢?一個姑娘會很危險的。」

陶芷鳶想來也是可笑,陶飛只是一個商人,這個名字還是他請人改的,知道鳶字的解釋是老鷹,他還笑得合不攏嘴。

「雲姑娘,我……我家中只剩下我一個人,我還不知道去哪裡。」陶芷鳶小聲說。

雲清媛臉上有些歉意,說:「既然如此,我們一家人要乘船南下,姑娘不如與我們同行吧,好歹也有個照應。」

看見雲清媛真誠的面容,陶芷鳶想到在這個世界無親無故,對這兒的一切皆不熟悉,她這樣說固然是好,只是在這夜深時候,他們一家竟然來渡船?

「雲姑娘,現在這麼晚了,你們為什麼現在來渡船?」

雲清媛像是想起什麼傷心事,神色黯然,陶芷鳶知道自己應該是說錯話了,連忙說:「對不起,我多嘴了。」

「沒什麼,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雲清媛很自然的挽上陶芷鳶的手,他們攜手一起走著,陶芷鳶給她的一種感覺是很親切的,就像親人一樣。

「半個月前宮裡來了個公公,我和我的妹妹的畫像呈上去之後就進了秀女之列,可是,我妹妹在三天前,跟別人私奔了,我們這幾天都出去找她,所以才會誤會了陶姑娘。眼見後天就是進宮之日了,要是公公發現我妹妹私奔了,那可是死罪,我們別無他法,才會安排連夜逃走的。」雲清媛詳細的說了一大段,她的語氣平淡,可是又有一股不舍之意,她捨不得離開這個親切的蘇州,這是她成長的地方啊。

陶芷鳶不知道怎麼來安慰她,自己何嘗不是遠離家鄉呢。

一路沉默,很快就走到了渡頭,此時有幾個人正坐在渡頭的茅草搭建的亭子裡頭。

「爹,女兒想要帶這位陶姑娘一起南下。」雲清媛一回到亭子里,就開口請求。

雲清媛的父親看了陶芷鳶一眼,眼睛灰暗,點點頭,也算是答應了。

「謝謝雲大人。」陶芷鳶連忙感謝他,現在她好歹也有了依靠了。

「還叫什麼雲大人!我現在是落荒而逃!」雲大人痛斥陶芷鳶一句,然後眼睛便閃著淚花,「想我雲政丘一生風光,到最後還不是成為逃犯!我真是愧對雲家的祖宗啊!」

「爹,這不關你的事,都是三妹,竟然敢私奔了!」雲瑾元咬牙切齒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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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綉女誘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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