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紙牌屋

「華生！」

小鬍子中年騎士聽到這個名字，微笑著點頭，但沒有說什麼。

另兩名騎士單手撫胸，含笑致禮。

雖然這個先知的名字對於他們來說，非常陌生。但尊重先知是默認的規則，所以他們仍是致以禮節。

「看來『華生』先生，是剛剛進入冥界的倫敦城？」小鬍子中年騎士，用禮貌的語氣問道。

這裡居然真是冥界......

而且果然是在英倫首都倫敦......夏洛克心裡念頭飛轉，還是以不置可否的淡定語氣回答：

「隨便走走。」

「哈哈......如果是同路的話，不如一起吧。」小鬍子中年騎士，友好的撫胸致禮，「自我介紹一下，尼古拉斯，一個追逐超凡知識的小人物。」

他說著，指向另兩位騎士：「戴維斯、亨利斯，是我的同伴，友善而樂於助人的好夥伴。」

夏洛克聽到這三個名字，不禁心裡暗自吐槽。

尼古拉斯、戴維斯、亨利斯，這是英倫鄉下最常見的名字，基本上和張三、李四、王五差不多的普通。

這擺明就是假名......夏洛克微笑看著三人，點頭致禮：「尼古拉斯先生，很高興認識各位！」

「來吧，華生先生，請上馬！我們正好去『紙牌屋』交易點，如果幸運的話，應該可以趕到發牌時間。」

尼古拉斯伸出手，夏洛克想了想，說聲謝謝，也伸出手借力躍上馬背。

三匹高頭大馬再次賓士起來，噠噠噠的蹄聲中，不過片刻已經轉到另一條街道上。

周圍的環境仍然是帶著蒙塵般灰敗的感覺，夏洛克不住地觀察著，將路徑都記在心裡。

前面隱約傳來聲音，漸漸出現一間外觀老舊的酒館。

一個鑲著銅邊的褐色木牌，掛在酒館的屋檐下，上面寫著帶花邊的英倫文字：「灣區勇士酒館」。

酒館的門前，站著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光頭絡腮鬍，五官粗獷，穿著一件寬垮垮的深色布袍。

在這個光頭男人身邊，站著六七個形象各異的人。有男有女，像是在排隊。都是穿著舊時代的服裝，有位女士甚至戴著尖頂巫師黑布帽，臉上的妝容五顏六色，極其顯眼。

「到了，下馬吧！」

尼古拉斯一聲招呼，翻身跳下馬。夏洛克也小心翼翼地跳下，然後謹慎的打量著周圍。

嗯？

由於接近酒館，外牆櫥窗的玻璃上，雖然有污漬，但仍然可以映照出夏洛克的樣子。

他不禁一愣。

從玻璃上可以看見，他的模樣完全陌生。

這是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褐發、五官普通、臉上有雀斑，穿著舊時代常見的窄袖中長深色布袍。

夏洛克低頭瞧了一下自己，很明顯是睡衣睡褲。

當他再次抬頭看著玻璃，看到的仍然是褐發有雀斑的陌生形象，穿著深色布袍。

我明白了！

夏洛克恍然大悟。

難怪尼古拉斯初次見面，對我的形象沒有任何驚訝。原來所有到達這裡的人，形象都被改變，完全不再是自己。

或許是我在擦拭路牌，觀察路牌的時侯，被尼古拉斯見到，再才問出是不是剛剛來到倫敦城的話。

但他為什麼稱我為「先知」？

夏洛克盯著自己在櫥窗玻璃上的形象，再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瞳色，呈現出淺藍色。宛若一汪幽深莫測的湖水，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有了這個發現，夏洛克再次觀察，發覺那個頭戴巫師黑帽的女士，眼瞳是深紅色。沒有眼白，整個眼球呈現深紅色，顯得格外的突出。

至於其他人，包括尼古拉斯三人，都是正常眼睛。

「以特殊眼瞳色彩區分某些特殊的人？」夏洛克暗暗猜測，但沒有答案，也不好隨便詢問。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圈子裡，保持自身神秘是最好的方式。能不問就不問，通過參與觀察，來得出推論。

站在酒館的光頭男人雙手攤開，左右手掌中，各放著一疊撲克牌，但都是背面，看不出牌面。

每個排隊的人，依次取走一張紙牌，然後進入。

夏洛克跟在尼古拉斯三人身後，仔細觀察他們的行為。

尼古拉斯、戴維斯、亨利斯，都各自取走一張紙牌，看了看，有喜有憂，跟隨而入。

輪到夏洛克。

光頭男人瞅了一眼，仍是不說話，等待夏洛克挑牌。

夏洛克正想伸手，但停頓了一下。

「我是『學徒』，為什麼不擲一次骰子？」

他想到這裡，但隨即又是臉色一僵。

因為沒帶錢。

沒有銀幣，怎麼付出命運擲骰的代價？

頭髮......夏洛克想到自己的頭髮。

雖然在目前來說，他還沒搞懂自己的頭髮究竟代表什麼。但從所有經歷上看，絕對是有價值的東西。

試一次吧！

夏洛克有了決定，拔了一根頭髮，握在掌心。

命運擲骰提出的問題：「我現在挑選光頭男人左手的牌，代表好運？噩運？」

夏洛克握著的手掌，象徵性的一拋，然後緩緩打開。

毫無疑問，那根頭髮消失了。

手心留下宛若虛幻的「骰子」，正方六面型。

三面有顏色，另三面是透明虛無。

現在「骰子」上顯示的是黑色一面。

黑色，代表噩運。

夏洛克得到結果，毫不猶豫伸手，取走光頭男人右手掌的一張紙牌。

選左是噩運，那麼選右自然不會差。

紙牌拿在手中，很普通的硬紙厚牌。翻開一看，是一張「黑桃J」。

夏洛克並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從光頭男人的眼色中，可以看出，應該是一張不錯的牌面。

其實夏洛克還可以繼續進行命運擲骰，在光頭男人手中一層一層不斷挑選。

只是這樣做，且不說代價問題，估計光頭男人當場就要炸毛。

夏洛克深吸一口氣，收起手中紙牌，推門走了進去。

......

酒館內，並沒有什麼複雜的裝飾。

簡單一個開闊場地，中間地帶是小桌子和木椅子。前方一個帶台階的小舞台，全是木材修砌。布置的飾物也全是英倫舊時代的雕塑、油畫、骨頭掛件等等。

整個酒館內呈現出歲月的痕迹，陳舊而樸素。瀰漫著酒味和煙草氣，帶著微微的香水味。

大約有二十人已經落座，相熟的坐在一起竊竊私語。

尼古拉斯已經抬手打著招呼，夏洛克點點頭，舉步走了過去。

鐺鐺！

小舞台上，一個懸挂的銅鐘被繩索拉響。

聲音響徹整個空間，所有人都安靜地坐好。

一位形象老態，蓬鬆白鬍子拖到腹下，戴著老花鏡，穿著複雜花紋長袍的花白捲髮老者，緩緩走上台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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