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恢復

隨後的幾日，陸穀雨閉門不出，將自己封閉在那一院小天地。

待再次回到以往的心境時，五月已過了幾日，她這才發覺府中似乎沒有什麼動靜。後來蜻蜓告訴自己，府中原是熱鬧過一日的，不知為何便沒有下文。

蜻蜓態度恭敬沒有多餘的感情，所有的擔心全在心中，這幾日少夫人極少出她的屋子，吃食也用的少，未說過半個字。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那晚的事。

只是那般模樣的少夫人…實在令人心疼。

「有些餓了，」陸穀雨今早還未食飯，她摸了摸肚子，吩咐道:「我想吃桂花糕，想必東廚還未做糕點，燕子你去街邊買吧。」

燕子低頭答聲「是」便轉身離去，雖然她很好奇自家少夫人最近怎麼了，私下問了蜻蜓姐姐，但蜻蜓姐姐只是無奈嘆氣，並告訴自己年紀還小，尚且不懂，待以後經歷了便知曉少夫人現在的心情了，不過蜻蜓姐姐卻希望自己不會像少夫人那般。

繞來繞去的，燕子也昏了頭腦，索性就不繼續問了，現在也是越想越想不清楚，雖然好奇卻也沒有多問。

算了。燕子暗暗咬牙，管他的呢，不管發生了什麼少夫人一定能好好解決的，現在還是快去買桂花糕吧，別讓少夫人餓肚子才是大事!

陸穀雨眼光掃過院子，這幾日沒有什麼精神，倒是未曾注意到上次吩咐下去種的蘭花開了。

粉白色花瓣相間，七寸左右，葉姿挺拔，香氣濃郁，約莫是九華蘭。

燕子還未回來，院子就迎來了客人。

盈盈花盛處，柳腰自風過。

杜三芯。

陸穀雨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何杜三芯來這，思索間，杜三芯已經走到院子正中。

「我來和你說說話。」杜三芯看著這院子的主人，柔聲道。

陸穀雨點點頭，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杜三芯緊隨其後。

進屋后，她反手將門關上，對著已坐在桌邊的女子說道:「陸姑娘。」

……

－－－

燕子出了府一路小跑，她知道一家有名的賣桂花糕的店鋪，不過那鋪子位於西市，離曹府有些距離。

西市以商業為重，住著的都是經商之人，東市則以政治為重，住的都是朝廷命官，亦或者官員之戚。曹彧雖有一個做宰相的父親，但他自己也是從一品的官員，自然也有自己的府邸，便是陸穀雨如今生活的地方。

此時剛過吃早食的時辰，鋪子面前買桂花糕的人剛過去一波，燕子到達是已經沒有了買桂花糕的人，她的額角滲出了細汗，抬手擦了擦，對著站在店門口的掌事娘子說道:

「老闆娘，給我來份桂花糕。」

「來份桂花糕。」

一個男聲與燕子同時說出口的，燕子偏頭瞧了瞧眼前的人，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燕子搖了搖頭，一時想不起來了。

只聽得掌事娘子帶著歉意的眼神看向他們，和氣的笑道:「二位不趕巧，這桂花糕現下只剩這一份了，剩下的正在做，不知這份是…」

「給我吧!」

「給我。」

兩人的聲音又同時想起，燕子有些急，自家少夫人還未吃早食呢，身子才剛恢復，好不容易饞嘴這一回，一定要帶回去給少夫人嘗嘗。

燕子小聲道:「哥哥…你，你就讓給我，我家少夫人身體不適，你就快些讓我帶回去吧。」

奈何男子毫不動容:「身體不適關這桂花糕何事?」

「你…!」燕子有些急了，瞪著眼睛微怒:「你瞧你這麼大的人，就不知道讓一讓小孩子嗎?」

那男子此時一身暗黃色衣服，看著眼前女子因為生氣而有些皺巴巴的鼻子，竟然覺得十分可愛，不由得一笑，這一笑將他原本普通的容貌勾勒的十分溫柔，好似清風拂面，讓人著迷。

「罷了，既然是你這種小孩子要，那便給你吧。」

燕子心生歡喜，謝過男子后拿出碎銀子給了掌事娘子，便轉身離去，動作迅速，彷彿一刻都耽誤不得。

掌事娘子看著男子，掩嘴輕笑道:「公子今日怕是要等上一會兒了。」

「無事。」男子語氣平淡，看著方才燕子離去的方向，笑意又緩緩爬上，他開口，對著遠處說道:「祖母，你今日的桂花糕是要遲些了。」

－－－

燕子跑的有些累了，路過一棵大樹，便靠在樹上歇了歇。

突然。

「我想起來了!」

她自言自語道:

「那人身上的熟悉感，像，像，像少夫人啊!」

那股平靜感與少夫人何其相似，卻又不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