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朕替你去
聽到腳步聲,他轉身對郁輕衣道:「長憶是中了毒,你去將太傅府的所有下人都控制起來,那下毒的人很有可能還在其中。」
郁輕衣聽到這樣的話,心裡頓時一疼。
她站在門外,輕輕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著的小長憶一眼,咬著牙道:「能解開嗎?」
柳天雲垂眸:「麻煩一點。」
雖然對方這樣說,可郁輕衣還是鬆了口氣,至少還是有辦法的。
「不管你需要什麼,都和我與皇上說,我們必然會盡全力。」
柳天雲點頭:「這我還不知道嗎,你放心,不管用什麼代價,我都會將小長憶救活。」
郁輕衣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突然想起夢境之中那種手段,她知道國師一脈有著一些詭異的傳承。並非表面上所見到的那樣簡單。
柳天雲既然能夠當的了下一任的護國國師,必然是有真本事在身的。
「柳天雲,如果代價太重的話,我不希望你做傻事。」
見到她眉眼之中全是不贊同之色,柳天雲無奈一笑:「你想什麼呢。我可是堂堂國師,再說了,你又是當今皇后,什麼代價付不起?」
郁輕衣抿唇不語,態度卻十分堅決。
柳天雲只好道:「安心安心,我的意思是說,這解毒的藥材十分難找,我需要一段時間親自去尋,只要將那藥材完好無損的帶回來,長憶就會藥到病除。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那藥材在哪兒,我也要去。」
柳天雲雖然是長憶的乾爹,但是她不能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壓在柳天雲一個人的身上。
「若是你能去,我一定會叫你了,可惜那地方你進不去,我也不能為難你們,而且你和蕭弦還要去抓兇手,不如給我安排一些人手幫忙。」
郁輕衣聞言點了點頭,總算答應下來。
事不宜遲,柳天雲立刻出發,幾乎想也沒想就帶著一隊伍人走了。
郁輕衣心急如焚,還要在皇宮之中照顧長憶,長憶一直處於昏迷不醒之中,倒是沒有出現別的癥狀。
而就在此時,京城之內卻也出現了一點變動,蕭弦那邊總算找到了江心柔的一點線索。
可當初郁輕衣猜測的一樣,江心柔在被抓到一次之後就長了記性,幾乎不再出來。
這次抓到線索,也是因為長憶中毒之事,從那太傅府之內抓到的一個丫鬟口中問出來的。
那丫鬟平日里和長憶的感情很好,而且還是太傅府內待了許多年的,幾乎沒有人會對這樣的一個人產生懷疑。
若非這件事爆發出來,這個丫鬟絕對不會讓人懷疑她有別樣的心思。
蕭弦和郁輕衣在京城之內確實急白了頭,本來好好的一場慶祝,結果最終變成了這種模樣。
長憶是郁輕衣這輩子的命。
她不允許任何人碰觸她的這塊逆鱗。
坐在床邊,郁輕衣輕輕用手觸碰著長憶的臉,她抿著唇角神色嚴肅至極。
郁輕衣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長憶躺在床上沒有反應,也無法吃東西,諸位太醫更是焦急,只能暫時用參湯續命。
而就在兩天後的晚上。郁輕衣在用膳的時候,直接從托盤的下方找到了一張字條。
那字條上面的自己並不能看的出是誰寫的,意思是要單獨約她到城外的寺廟之中見面。
郁輕衣拿著字條找到蕭弦,蕭弦看完,直接將那字條丟在地上。
「朕不許你去。」
郁輕衣垂眸,語氣有些淡淡:「為了長憶,我必須去。」
蕭弦神色一暗:「這麼明顯的陷阱,朕不相信你看不出來,輕衣,別意氣用事,我們再等等,相信柳天雲一定會提前回來。」
郁輕衣無奈一笑:「就算柳天雲有辦法,那地方絕對也不是三天五天就能回來的,而且長憶現在這水米不進的狀況,他一個小孩子根本成不了那麼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必勸我,我必須去。」
蕭弦臉色一白:「一定要去也行,可是你不能去……」
郁輕衣剛想反駁,卻見到蕭弦的嘴角抽動而來一下:「我去。」
她略微有些震驚的看著蕭弦,卻見到蕭弦走下台階,直接來到郁輕衣面前。
「你和長憶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們半點閃失都不能有,雖然你會武功,可是對方必然已經準備了對付你的辦法。」
他頓了頓,聲音濃重:「所以,朕喬裝改扮,你們在那寺廟的下方守著,朕會多安排一些人將那些人紛紛包圍,最後一網打盡。」
郁輕衣微微側眸。她安靜的看了蕭弦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辦法。
第二天的晚上,蕭弦和郁輕衣直接坐上馬車,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從皇宮之內出發,直奔著城外的寺廟之中行去。
馬車的速度不快不慢,裡面只坐著兩個人。
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車夫,車夫也不說話,四周顯得安靜至極。
蕭弦準備的人馬已經都在城外聚集好了,兩人自然也不用擔心,只是此時。郁輕衣坐在蕭弦對面,兩人對視著。
蕭弦有些尷尬。
「別看了。」
郁輕衣垂眸:「很好看。」
兩人的裝扮完全調轉了過來,郁輕衣的身上穿著一身素色錦袍,長發輕輕的攏在腦後,她的臉上帶著一張人皮面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豐富偏偏的公子。
而蕭弦。
為了裝扮的更相似一點,他身上穿著郁輕衣平時出門常穿的那一件淺紫色的長裙。
不過他人高馬大的,為了掩飾身高,硬是將衣服束縛起來,頭上的長發在宮女的巧手變成了和郁輕衣一模一樣的髮髻。
他的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很好看。
不……就算摘下面下,那下面的臉也是很美的。
就連一般的女子都會自愧不如。
蕭弦額頭一直都在亂跳,因為郁輕衣的眼神太過露骨,雖然沒有笑,但是蕭弦還是不自在急了。
「現在天色黑的很。對方出來的時候必然不會在意太多,他們也對你不是很熟悉,所以不會輕易將朕認出來。」
郁輕衣道:「我會用你的聲音說話,但是我的聲音呢?」
蕭弦垂眸:「我有學。」
郁輕衣啞然:「不是……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而且。你學那個做什麼?」
蕭弦的臉上紅的滴血,他這輩子沒這麼尷尬過。
但是為了計劃,為了保護長憶和郁輕衣,他還是淡然自若的將這一切接下:「當初知道你用我的聲音逼走蕭文柏之後,我就學了。」
郁輕衣一臉的驚奇。
但是看到蕭弦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也就沒有再繼續逼問他,她看了一眼帘子外面,見到不遠處的小路,低聲道:「馬上到了。」
蕭弦神色有些凝重,兩人不再說話。
郁輕衣在上山的時候,被蕭弦從馬車上給趕了下去。
她無奈的只能在山腳等他,心裡一直沉甸甸的,她忽然想起來什麼,將身上的一個龜甲放在他懷裡。
「這東西是被我的血浸泡過的,很靈驗的,你好好戴在身上。」
蕭弦的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好了,為夫都知道,你快回去。」
雖然嫌棄,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十分珍惜的將那龜甲放在懷裡。
郁輕衣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來,揮手與他告別,她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知道馬車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回過神來。
蕭弦已經上了山,郁輕衣連忙將所有的兵力都集中起來。
郁長風和孟嬌身上穿著銀色的鎧甲。兩人騎著馬走過來,一幅威風凜凜的樣子。
這兩人真不愧是夫妻,不管是外表還是武功,都般配的厲害,幾乎是所有將士心目之中的天作之合。
郁輕衣見到兄長和大嫂過來,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她眉眼之中多了一點笑意,神色也難能可貴的輕鬆了一些。
「大哥大嫂。」
孟嬌的神色凝重,直接下了馬來到郁輕衣面前。
「怎麼樣,皇上可進去了?」
郁輕衣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孟嬌道:「皇上武功高強。一定會沒事的,你也不用太過著急。」
然而,說不著急是假的。
郁輕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不擾亂了眾人的心情。
周圍的侍衛將一匹馬拉了過來,她翻身上馬,利落非常。
散亂的長發在耳後飄飛,郁輕衣凝聲道:「所有人立刻動身,將整個涼山寺包圍。」
她一聲令下,後方的上萬將士頓時動了。
這一次京城之內算是下了血本,幾乎調動了近乎一半的禁衛軍。
這麼多的軍隊在皇城之外出動還是頭一次,也可以證明了皇上對這件事多麼重視。
涼山寺之內。
蕭弦此時獨自一人走到了寺廟門前,他神色平靜,面色如常。
臉上的面紗在風中輕輕飛揚,讓人看不清他下方的情緒,不過片刻間,他人已經走到了門前,輕輕將寺廟的大門推開。
門口沒有守門的和尚,裡面也沒有掃地的僧人。
整個涼山寺安靜到了極致,只能感受到夜色之中的風聲。
看了一眼天色,蕭弦知道時間已經到了,他再次向前走去,直接來到了寺廟的正殿之中。
就在此時,茲呀一聲脆響,剛剛打開的房門好似被封吹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