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收徒
葉卿歌整個人都恐慌的連呼吸都屏住了。
此刻,她竟然有些奇怪的感覺,期待?
「本座似乎知道你的身份了,葉卿歌郡主。」夜臨淵冰冷的手隨手撥開葉卿歌鬢邊凌亂的髮絲,緊接著就收回了手。
葉卿歌整個人都蒙了。
郡主?她以為自己這個身體的身份估計應該是個窮苦命數,不然怎麼會深更半夜被丟到這荒郊野嶺里,身體的**以及那要埋了自己的人……
只怕,是遭人陷害了。
「國師大人如何認出小女?」葉卿歌眸光微轉,開始套話。
夜臨淵此時已再次折回那軟塌上,那慵懶的模樣和那狐狸還真沒有兩樣。
「為何出現在那裡?」夜臨淵不答反問雙眸幽深看不出情緒。
葉卿歌眸光微閃,瞬間就一雙無辜小鹿眼看著夜臨淵。
「國師大人不知,小女本就一柔弱女子,適才又發生那樣的事情,竟讓我一時間記憶都是空白,如今何年何月,我姓甚名誰,皆是空白。」
葉卿歌一邊說著雙手還象徵性的抹了把那擠出來的淚水。
夜臨淵隨手拿起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這,表情似笑非笑,依舊不明喜怒。
世人皆知當朝相國有一嫡女,生性驕縱任性蠻橫無理,若非是葉卿歌那耳後那葉家嫡系獨有的刺青印記,這印記無法仿製,由幼童三歲就刺傷,年代久遠深入骨髓,若非如此,他都難以置信,面前這個巧舌如簧,且身帶妖術的女子竟是葉卿歌。
「當朝相國葉卓凡是你父親,而你,葉卿歌,乃葉家唯一嫡女,只是現在不知卿歌郡主有何打算?」夜臨淵磁性的聲音輕飄飄的,似乎帶不起一絲波動。
但是每句話,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綳起神經。
葉卿歌眉峰一挑,現代,她無依無靠,一直都是別人的棋子,如今,她竟然還能混個郡主噹噹,那還等什麼!
當米蟲可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自是回府了!」葉卿歌迅速回答,這下她既然是郡主,想必這國師她不敢難為她了。
夜臨淵唇角微勾,燭火下的面具泛著銀光,讓人挪不開視線。
「也是,你婚事將近,是該回府了。」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葉卿歌愣了一下,婚事?、
這次,還沒有等到她問,夜臨淵轉眼的功夫就已經不見人。
回到房間緩慢睡去的時候,她腦海還是亂的,這一世,或許,她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活。
大國師說話果然算數,第二天一大早就帶著葉卿歌出發。
這次葉卿歌坐在夜臨淵後面的馬車上,搖晃的馬車與葉卿歌此時的心態一般,都是那樣的顛簸。
到了地方紛紛下車后,豪氣的府邸可真是不小,碩大的三個字相國府很是氣派。
葉卿歌是先下車的,隨後夜臨淵剛一下車,就見眾人烏央央的皆是跪在地上,齊聲高呼一句拜見國師大人。
葉卿歌雖知道大國師的地位高,卻沒有想到如此高,連相國都要給他行禮。
「免禮。」淡淡的兩個字沒有絲毫溫度。
「女兒啊,你可是回來了,為父找了你一夜,你是要嚇死為父啊!」葉卿歌的目光本還在夜臨淵身上,突然就被人這麼撲過來硬生生嚇了一跳。
抬頭之際就見葉卓凡此時已經走到自己的面前,那面上的驚喜以及那眼底下的黑眼圈,告訴她,這個爹,是真的在擔心他。
自幼無父母依賴的她,心底突然有絲溫暖。
很快她就整理好了情緒,裝古人,這似乎也沒那麼難。
她輕微後退了一步,巧笑嫣然道:「讓爹爹憂心了,是卿歌考慮不周。」
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倒是讓葉卓凡整個人都楞在那裡。
他面色僵硬的看著葉卿歌,那錯愕的表情簡直就是看到了豬上樹一樣。
「卿歌,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發燒了,爹爹帶你去找大夫!你哪裡難受定要說啊!」葉卓凡一邊說著一邊往葉卿歌頭上摸。
獨處慣了了的葉卿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葉卓凡的觸碰。
她略微垂眸,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卓凡,還不趕緊將那丟人現眼的貨色帶回去,在這府門口如此拋頭露面,簡直是不知廉恥。」威嚴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
循著聲音望去葉卿歌才算是看到了聲音的主人。
府門口一個看著有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奶奶了把。
看來,不是很待見她。
「娘,你這是做什麼,國師大人還在這呢。」葉卓凡似乎也是習慣了,不過畢竟礙於夜臨淵在此,如此訓斥自家女兒,著實有些丟人。
夜臨淵眉梢輕佻,那銀色的面具上泛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葉相國,不知令母官品幾何?」冷颼颼的小涼音帶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氣場,此時身周似乎都冒著讓人死亡的戾氣。
葉卓凡身子微頓還未說話,就見那老太太就已經跪在了地方。
「國師大人贖罪,老婦人就是一世情急教訓自家兒女,忘了國師在側,冒犯之處還請國師責罰。」老太太適才囂張的氣焰頓時就乾乾淨淨,話語之間帶著些許的顫抖。
葉卓凡趕緊上前說請一邊帶夜臨淵想要讓他移步正殿。
「還請老夫人記住,葉卿歌不光是您的孫女。」夜臨淵淡然掃過地上,一邊往裡走一邊丟下句輕飄飄的話語。
言外之意,葉卿歌還是郡主,自不是隨便可訓斥的,葉卿歌心中暗暗給夜臨淵點了個贊,隨後又趕緊乖乖跟跟在夜臨淵的身後,媽呀,她竟然不知道這國師,這麼好使。
正殿之上,眾人皆落座,唯獨葉卿歌站在中間略有些尷尬,沒人安排她坐下,她也只好站著。
「父親,如今您就可以放心了,姐姐雖說是徹夜未歸,但好歹人還是回來了。」說話的人是個粉衣少女,眉目含笑長得倒是也還不錯,只是那眼中的那抹幸災樂禍卻落在了葉卿歌的眼中。
這句話說的當真好,言辭中,似乎是慶幸,卻簡單的帶出,她葉卿歌徹夜未歸。
古代女子的名節,似乎比命還要重要。
「卿歌,爹爹知道你自是沒有做什麼事情,但是這徹夜不歸,屬實對女兒家不好。」葉卓凡臉色鐵青,但是對著葉卿歌卻依舊是柔聲細語。
「卓凡你就別說卿歌了,咱們卿歌長的如此美貌,就算是徹夜不歸,光是咱這美貌也無懼。」說這話的是葉卿歌身邊的美貌夫人,似乎是他的媳婦,也就是,葉卿歌的娘。
只是,葉卿歌卻也看出來了,這,怕不是後娘吧,拐彎害她。
葉卿歌依舊巧笑倩兮。
「爹爹,女兒知錯了,只是昨晚是國師讓女兒上他的馬車的,也是國師讓女兒去他府邸的,女兒也不好拒絕呀。」葉卿歌一邊說著一邊一臉的為難。
她也沒說錯,確實是夜臨淵要讓她上車回府的不是。
看著國師這麼好使,不多用用,豈非浪費。
而此時,拿著茶盞的夜臨淵突然被點了名,帶著面具的臉上依舊是辨不出表情來。
只是葉卿歌似乎看到他唇角那一抹輕笑。
「郡主說的不錯,昨夜郡主確實在本座這裡。本座見郡主聰慧過人天賦極高,本座想將葉卿歌收歸門下,此次拜訪就是來商討此事。」夜臨淵的眸光似是不經意的掃過葉卿歌,可是葉卿歌卻捕捉到一抹奇怪的感覺。
那種,很危險的感覺。不是吧,這老頭這麼摳,不過是用他當了下擋箭牌。這收徒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