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願
「卿兒，還不趕緊跪下叩謝國師大人！」還不等她那帥氣爹爹開口，此時剛剛還對她橫眉冷對的老婦人此時稱呼都變了，瞬間親和很多。
葉卿歌腦海還在飛速運轉的時候，坐在葉卓凡身側的蘭氏卻已經等不及一般給葉雨凝低聲說著什麼。
隨即，葉卿歌還未回話的時候就見葉雨凝突然跪倒在地。
葉卿歌略微挑眉，沒想到又來個擋箭牌。
「小女葉雨凝，自幼便夢想能在國師門下受教，我姐姐與我向來都是感情極好，想必獨自一人也是極為孤單的，還請國師大人能否將小女也收歸門下。」
葉雨凝的聲音甜美恭敬，此時低著頭行著大禮。那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在這此時鴉雀無聲的大殿中卻是極其清晰的。
葉卿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正好，她本就不想去當什麼國師的徒弟，只怕那國師收徒是假，想利用自己的催眠術才是真的，這國師看著就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而且又執掌著生殺大權，還是當著這郡主更悠哉。
然而，就在葉雨凝說罷此話后，雖說葉卓凡也覺得葉雨凝太過唐突了些，有些不合禮數，但是還是期盼的偷瞄著的看著夜臨淵。
開玩笑，國師大人啊，若是他兩個女兒都入了國師大人的門下，這以後看他出門誰敢在嚼舌頭根子說他的卿兒驕縱無禮。
只是此時的夜臨淵卻只是懶懶的拿著那茶盞，隨意的用杯蓋颳了下漂浮的茶葉，似乎壓根沒有聽到地上之人所言一般。
「小女葉雨凝拜見國師。」葉雨凝似乎也是急了又高聲的重複了一遍。
這次，似乎是見效了，因為，就在這個聲音落下之時一直都沒有反應的夜臨淵突然放下了茶盞，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眸光略冷的抬起眸子，銀色的面具擋住了他大半張的臉，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可是那面具上的銀光似乎都在透露著一抹冷氣。
「本座何曾問過你名字。」他的目光冷然，所說言語也冷得駭人。
簡單的幾個字讓座上的老婦人葉卓凡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葉雨凝畢竟也還是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雖說母親也教了她許多，但是卻也是沒怎麼見過這樣的場面，不由的身體都在顫抖。
她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此時雙手交疊平鋪在地，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額頭流淌在了手背上。
「小女葉雨凝，想拜於國師門下。」她再次回話的時候聲音已經幾近顫抖。
雖說此時的她並未看清楚夜臨淵的表情，但是僅僅是那幾個字就已經讓她緊張的冷汗淋漓。
夜臨淵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想？那繼續便是。」他冷然的掃過地上的人不在理會，說話間目光就已經移至別處。
地上的葉雨凝此時跪在地上，想起來可是國師根本沒有叫他起來，她也不敢有什麼動作。
「本座，問的是你。」他的聲音再次響起，目光落在了葉卿歌身上。
葉卿歌眸色微轉，這個老男人有些太危險，說什麼她也不能自投羅網。
「我不願。」簡單的三個字趕緊利落，沒有絲毫怯懦。
清脆的聲音震懾在這空蕩的大殿中。
身遭眾人此時都蒙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葉卿歌。
葉卓凡更是恨不得用塊豆腐好好砸醒自己。
他還以為他那閨女終於轉性了，沒有想到還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
倒是夜臨淵很是冷靜。面具下的唇角似乎勾動了一下，似笑非笑。
他眼中劃過半分的疑惑，但是卻也只是一閃而逝，塊到無法捕捉。
「哦？」夜臨淵不咸不淡的聲音依舊讓人聽不出喜怒。
葉卓凡急的額頭都冒著冷汗，這國師大人平時里一直都是喜怒難辨，此時，他這閨女也不知道又丑的哪門子的風。
葉卿歌略微抬頭，低眉順眼的樣子倒是沒有絲毫的驕縱。
「眾人皆知，我葉卿歌自幼驕縱無禮，簡直就是這京陵城的笑話，實在是不適合當國師大人的徒弟，若是小女進了國師府，豈非辱沒了國師大人的門庭。」
葉卿歌字字珠璣依舊語態恭敬。
夜臨淵眉峰微挑，面上的面具蓋住了他的表情，卻總是有一種寒冷的溫度。
安靜，駭人的安靜。
此時大殿里無人敢在發出聲音，所有人都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只有葉卿歌，還敢此時偷偷的打量著這個大國師。
這個國師，究竟什麼目的。
「罷了，本座給你時間考慮。」清涼的聲音慢悠悠的回蕩著，等眾人抬起頭的剎那剛剛還坐在那的夜臨淵卻早已消失不見。地上的葉雨凝被蘭氏扶起來，此時惡狠狠的瞪了眼葉卿歌便轉身離去。
葉卿歌翻了翻白眼，可算是送走了。
可是下一秒，那老夫人的拐杖就已經甩了過來。
葉卿歌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才算是沒有受傷。
「逆女啊，卓凡！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兒！當真是……當真是辱沒門庭啊！」老夫人氣的渾身都顫抖。
葉卓凡一邊安慰著老夫人一邊偷偷的將葉卿歌趕緊往外塞。
此時，葉卿歌才算是安全了幾分，一出大殿便又個身著黃色衣裙的小丫頭在外面等她。她隨口套了幾句話便知道這是她的貼身丫頭，名喚梓夕。
二人一路前往碧水閣，而這一夜，她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忽悠著梓夕說她受驚過度忘卻了很多事情，也得知了許多事情。
比如，她這個一直以來在外人眼中極為疼寵她的後娘，以及那個凡事都順著她的小妹葉雨凝。
葉卿歌翻了翻白眼，她總算是曉得原主為何如此驕縱任性了。
一夜安睡，她似乎都可以看到以後的她，自由……
次日，日上三竿。她是真的累了，很久沒有這樣放鬆的睡過了。
卻在睡的最香甜的時候被梓夕小心翼翼的戳醒。
「小姐，小姐。不可再睡了。今日已經沒有給老婦人和老爺請安了，這也就罷了，主要是現在來客了，老爺已經叫你了。」梓夕著急的小圓臉都皺成了一團。
葉卿歌重新扯了扯被子，諸多不願的睜開雙眼。
「我一個女兒家，見哪門子的客？」葉卿歌只想趕緊眯著眼睛在睡個回籠覺。
梓夕炸了眨眼見自家小姐竟然沒有怪罪自己叫她起床心中喜不自勝，說話也沒那麼緊張了。
「襄王爺來了。您還不趕緊去。」梓夕一臉賊兮兮的又說了句。
葉卿歌翻了翻白眼：「王爺又如何。」她淡淡的看著梓夕，對那一臉微妙的表情很是不理解。
「小姐，襄王爺啊！您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梓夕疑惑的看著葉卿歌么事不解。
「說了，失憶！」她懶得解釋，只想睡覺。
梓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對吼，不過，小姐，襄王爺可是您未來的夫君，自幼您就一直很是仰慕襄王爺，上個月還硬求著皇上提前你們的婚期，這不，婚期馬上就到了，襄王爺現在定然是來商量婚事的吧。」
梓夕越說越激動，完全忽略了葉卿歌那瞬間清醒的表情。
能讓她硬求著皇上提前婚期的，只怕這個王爺定然不是很願意的，若是願意，去提前婚期的，應該是他。
罷了，會會便是，若是個膽小怕事長相帥氣的，嫁過去拿捏著那王爺自己隨便瀟洒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