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無可戀

「文霆，你，你這個周末有空嗎？」安然有些吞吞吐吐。

「周末？周末有一個比較重要的應酬，恐怕沒時間。安然，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大事，那，那就等你忙完再說吧！」

「那好，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拜拜！」

「拜拜！」安然輕輕吐出這兩個字，那邊電話早就掛了。

安然失神的看著手機。「借錢」那兩個字她到底沒有說出口。

其實，說來也諷刺，她與司文霆雖然是名義上的情侶，但是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卻屈指可數。

每次要約會的時候，不是司文霆突然有要事，就是安然家裡有了事情，兩人總是聚少離多，感情越來越淡，每次通電話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司文霆的敷衍。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默然良久，她起身來到病房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

何桂珍正坐在病床上磕瓜子，聽見門響，抬頭看了女兒一眼，一臉的不渝。

「你死哪裡去了？這大半天不回來？」

「媽，我去找醫生問了一下你的情況……」

「找個醫生要找這麼久？」何桂珍哼了一聲顯然不信。「我看你是嫌我煩，不想管我了，對不對？」

「媽，我沒有……」

「沒有？你這死丫頭，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了你好早點解脫，對不對？」

何桂珍本來就性子粗鄙暴躁，而且嗓門奇大，口水翻飛，病房裡其他的病人和家屬的目光全部掃了過來。

「媽，你別這樣好不好？」安然咬著唇，感到難堪極了。「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削蘋果。」忙轉身打開柜子拿出一個蘋果削著。

何桂珍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點，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蘋果，狠狠咬了一口，問道：「醫生怎麼說？」

「媽，徐醫生說你這病比較輕微，已經輸了三天液了，可以出院了。等會我先去辦出院手續，下午我們再……」

「什麼？出院？」何桂珍脖子一梗，當場就發飆。「我這病還沒完全好呢，幹嘛急著出院？」

「媽，」安然咬咬唇，盡量心平氣和。「徐醫生說了，你這病是輕微的，可以出院了。他給你開了幾盒葯，咱回家吃藥再慢慢調理……」

「呸，什麼狗屁徐醫生？」不等女兒話說完，何桂珍就「噗」的一下，一口蘋果碎渣子噴了出去，噴了安然一臉。

「他說不用住院就不用住了？他又不是老娘，他知道老娘到底好沒好？嗬，我看呀，他的死魚眼珠根本就沒注意看我的病，他是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吧？他是心疼你了吧？」

何桂珍一邊刻薄的說一邊上下打量女兒，冷笑道：「哼，老娘知道你長得漂亮，但是也用不著走到哪裡騷到哪裡吧？連進一次醫院都要抓緊時間勾引男醫生，你可真有能耐呀你。」

安然：！！！

活了二十三年，安然第一次想到生無可戀這個詞！

病房裡其他的病人家屬都聽得呆了。如果不是知道她們的確是親生母女，他們一定會以為這女人是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