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在手術台上

蘇景晨邀請洛羽和他們一起去會會沈曼歌，看看那個死而復生的沈曼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但卻遭到洛羽的拒絕。

「我工作很忙，不能陪你們一塊去，再說我對此事不敢興趣。」

蘇景晨對洛羽道：「你是那天給沈曼歌手術的醫生，傷者死在你的手術台上，現在莫名其妙地活過來，難道你不想去調查這件事的真相嗎？」

洛羽連連搖頭。

蘇景晨又道：「那就算我請你幫我一個忙，你是醫生，很多事我們需要你幫助解答，還是和我們跑一趟吧？」

洛羽仍然拒絕，以工作忙為由，不肯與蘇景晨他們同去，似乎他很怕見到那個沈曼歌。

難道沈曼歌死在手術台上，是洛羽手術失誤造成的？

這種可能性很小，洛羽醫術精湛，在江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有洛一刀之稱，這些年來洛羽手術失敗的記錄為零。

雖然不排除意外的可能，但是病人死在手術台上，主刀醫生是沒有責任的，洛羽沒必要害怕什麼。

另外還有一件蹊蹺的事，就是蘇景晨從其他渠道得知，洛羽已經申請出國深造，為期兩年，而且機票已經訂好，後天就要出發。

這是巧合還是洛羽想逃避什麼？

種種跡象表明，洛羽一定知道一些有關沈曼歌的內幕。

「我真的不能陪你們玩，實不相瞞，我後天就要出國了。」

蘇景晨和季曉川很失望，洛羽幫不幫他們，那也是他的自由。

「好吧，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明天晚上我和曉川在酒店設一薄宴為你踐行。」

蘇景晨和季曉川兩人告辭出來，也沒有各自回去，而是直接驅車去了沈曼歌所在的公司。

他們想認識一下這個神秘復生的沈曼歌。

……

這是一家很小的公司，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認識沈曼歌。

公司里的同事雖然覺得事情蹊蹺，但是他們看到沈曼歌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依然是那個快樂活潑的女孩，所以也沒有人懼怕她。

但是有一點，就是同事們覺得沈曼歌這人變得比以前要敏感了，並且記憶力非常好，似乎有過目不忘的功能。

她的反應也很快，言談舉止比以前圓滑多了。

「姜蕾，我突然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等下有人來找我，你就說我不在，不要告訴他們我去了哪裡。」

姜蕾是沈曼歌的同事，她們同在一個辦公室上班。

今天下午沈曼歌突然好像有些煩躁不安，神色看起來也似乎不對。

沈曼歌剛走，蘇景晨和季曉川便找到了她所在的辦公室。

「請問哪位是沈曼歌？」

姜蕾抬頭看了看蘇景晨他們，答道：「曼歌剛剛有事出去了。」

「走多久了？」

「一分鐘不到，也許你們在走廊上還和她碰面呢，你們不認識她嗎？」

蘇景晨忽然想起在走廊上，他們確實遇到一位女孩，當時蘇景晨無意間還瞟了她一眼。

那女孩也正好看著蘇景晨和季曉川，他們剛好有一瞬間的目光交流。

她的目光很犀利。

宛如天空中蒼鷹的眼睛，想看穿他們的內心一般。

女孩身材高挑，姿容清秀，氣質非凡。

披肩長發隨著步子匆匆而隨風擺動，帶著一股幽香與蘇景晨他們擦肩而去。

蘇景晨和季曉川兩人趕忙奪門而出，往外追了出去。

到大廳時，剛好看見那女孩跨過街道，上了對面的計程車。

在打開計程車門的時候，蘇景晨明顯看到那女孩低頭抬眉瞪了他一眼，蘇景晨的心莫名的咯噔一下。

那目光帶有一種敵意。

「上車，追！」

蘇景晨他們的車剛好停在公司門口。

兩人迅速上了車，這裡不是城市主幹道，來往的汽車並不多，蘇景晨將車開到前面能掉頭的地方掉頭踩上油門追了上去。

蘇景晨的座駕乃是名車梅賽德斯今年的新款，要追上一輛計程車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眼看就要追上，沒想到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計程車剛過去就亮了紅燈，而蘇景晨的車則只能停在線外。

50秒的紅燈，前面的計程車已經消失在車流中，但是蘇景晨注意到計程車轉彎上了國道。

這條國道通往臨江村，難道沈曼歌要回家？

紅燈一過，蘇景晨踩上油門又追了過去。

「她跑不了了，這條路過去幾十公里沒有岔道。」蘇景晨對季曉川說道。

「她好像發現我們跟蹤，計程車在加速了，她有意在迴避我們。」

「她在公司走廊上，就看出我們的來意。」

季曉川開玩笑道：「這個女孩真美，死了真太可惜，幸虧她又活過來了。」

蘇景晨也笑道：「你看上她了？」

「不敢，她是人是鬼還不知道呢。」

說話間，眼看就要追上，蘇景晨準備超車……

「砰！」

一聲巨響，蘇景晨的梅賽德斯前輪突然爆胎。

國道上時速一百邁已經算快的了，蘇景晨的車一下向右偏，幸虧車子性能很好，並沒有發生車禍。

蘇景晨將車靠邊停下查看車況。

「奶奶的，好好的車胎怎麼會爆？新車新胎啊。」

「意外吧，我們自己換胎幾分鐘也就好了，沒事的。」

蘇景晨抬頭看去，計程車已經走遠了，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

臨江村，顧名思義就是一條大江邊的一個村子。

這個村子不算大，大概只有幾十戶人家，離江州市有幾十公里，屬於江州市轄區。

蘇景晨和季曉川換好輪胎之後，便直接駕車來到了臨江村，並找到了沈曼歌的家。

沈曼歌家中有父母、兩個哥哥以及一個姐姐，她是家中最小的一個。

蘇景晨他們來到沈曼歌家的時候，只有江父一人在家。

「沈老伯，我們是沈曼歌的同事，公司有點急事叫我們來接她回去。」

蘇景晨見禮過沈老三之後，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來接小女曼歌的？她那天走了之後就一直沒回來啊。」

蘇景晨和季曉川鬱悶了，沈曼歌乘坐計程車急急忙忙往這邊趕，不是回家是去了哪裡？難道是發現蘇景晨他們跟蹤，嚇得連家都不敢回？

如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蘇景晨他們的罪過了，人家小女孩被兩個大男人跟蹤，她不害怕才怪。

蘇景晨想到這裡，心裡竟然有些愧疚。

一說起沈曼歌，沈老三就開始老淚縱橫，沒有看出他對愛女復活有一點歡喜，臉上似乎充滿著悲痛的神色。

「沈老伯，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說說沈曼歌那天回來的情景嗎？」

沈老三穩了穩神，點燃一根煙叼在口中深吸了一口，然後連煙帶氣長長地吐了出來。

「哎……」

蘇景晨和季曉川注視著沈老三，認真地聽著他的講述。

沈曼歌從醫院太平間運回來的第二天，在鄉親們的幫忙下抬上山埋了，前幾天突然回來確實把家裡人嚇了一跳。

但是看到沈曼歌和以前一樣外表並無變化，親情難捨，都以為自己在做夢，沈曼歌根本就沒出過車禍，當然也就沒死。

可是，事實上並非什麼都沒有改變。

「小女回來后，好像變了個人，叫爸媽時已經沒有當初那種親昵的口吻，說話聲音沒變，但語氣完全變了。」

沈老三又深吸一口煙，遲疑了良久，吐出一句讓蘇景晨他們吃驚的話來：「那個沈曼歌已經不是我女兒了……」

季曉川聽到這裡，忍不住脫口道：借屍還魂！

蘇景晨不同意季曉川的看法：「什麼借屍還魂？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鬼怪，更沒有什麼冤魂去借屍。」

「那你怎麼解釋？」

蘇景晨暫時沒有辦法解釋。

正談話間，沈曼歌的大哥從外面回來了，他也加入了蘇景晨他們的談話。

「雖說此事回想起來挺模糊的，就像做夢一樣，但我仍然覺得這事太蹊蹺了……」

沈曼忠繼續言道：「小妹回來后，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於是便找她長談了一次。我小妹之前說話做事沒心沒肺的，但這次回來就不一樣了……」

蘇景晨問道：「什麼地方不一樣？」

沈曼忠言道：「她的思維非常清晰，說話的邏輯非常的縝密。特別是她對過去的所有事情都記得非常清楚，對此我非常吃驚，我故意問她兩周歲時發生的事，她竟然比我還記得清楚。」

沈曼忠頓了一下：「我斷定，她不是我小妹沈曼歌……」

……

從沈家出來，蘇景晨對季曉川道：「這事你怎麼看？」

季曉川回答：「還用問嗎？典型的借屍還魂。」

蘇景晨笑問道：「什麼魂？鬼魂？我才不信這世上有鬼。」

季曉川回道：「我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玄學說的不是神仙鬼怪，而是指人類尚未找到科學解釋的宇宙神秘力量。」

蘇景晨興奮道：「我發現科學與玄學的差別和共同點了。」

蘇景晨說著拍了拍季曉川的肩膀，又說道：「我開始不排斥你的觀點了兄弟。」

季曉川笑道：「其實科學和玄學所研究的都是同一個目標。」

……

蘇景晨在某酒店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準備給洛羽出國踐行。

蘇景晨和季曉川等幾個鐵哥們，早早地來到酒店聚會，等候洛羽的到來。

但是洛羽卻遲遲未到。

蘇景晨打了幾個電話，洛羽開始說馬上就來，過一會又說已經在路上了，最後乾脆告訴蘇景晨說不來了。

洛羽的失約，讓蘇景晨有些沮喪，但他並沒有因此生洛羽的氣，他知道洛羽一定有難言之隱。

第二天上午，蘇景晨接到洛羽的電話。

「你有時間嗎？能不能送我去機場？」

蘇景晨一口答應，馬上開車去接洛羽，他從洛羽的口氣中，似乎聽到洛羽有某種秘密要告訴他。

在去機場的路上，洛羽幾次欲言又止。

蘇景晨雖然在專心開車，但還是能感覺到坐在副駕駛上的洛羽很不自然。

「洛羽，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景晨，你放棄吧，不要去碰那件事了。」

蘇景晨當然知道洛羽指的哪件事，他有個脾氣，就是不信邪，財大氣粗是一方面，性格倔強也是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