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保密

「洛羽，我不知道你在躲避什麼？什麼事讓你怕成這樣？」蘇景晨有點生氣。

但是洛羽似乎並不在乎蘇景晨是否生氣，他馬上就要出國了，有些事情還是現在給蘇景晨一些忠告為好。

「景晨，這次你聽我的，你又不是國家專業調查機構，有些事情你不要碰為好……」

「你今天是想告訴我這些的嗎？那你不要說了，我是不會聽的。」

洛羽無奈地搖搖頭，在車上再也沒有再說話。

到了機場，就要過安檢了，蘇景晨將手中的行李交給洛羽。

「就送到這裡吧，一路平安！」

洛羽接過行李，說了聲謝謝，然後凝視著蘇景晨再次欲言又止。

蘇景晨知道，洛羽是真有話想對他說，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存顧慮。

「兄弟，有話你就說，我會替你保密的。」

洛羽摘下眼鏡，摸出手絹擦了擦，看得出他這是在作最後的思想掙扎，突然說出一句讓蘇景晨大吃一驚的話來。

「兄弟，你鬥不過她的，她不是人……」

蘇景晨瞪大了眼睛，他並不是害怕，而是洛羽的話讓他感到太意外了。

「你怎麼知道她不是人？那她是什麼？」

洛羽搖搖頭。

「她是什麼我真不知道，但我非常肯定的告訴你，她確實不是人，因為……因為她沒有心。」

「啊？你是說這個復活的沈曼歌沒有心臟？」

洛羽點頭。

蘇景晨追問道：「那她的心臟呢？」

「具體的情況，我會發郵件給你，你自己去看吧，但是你必須給做出保密承諾……」

……

蘇景晨回到家以後，就收到郵件的提示音，他趕緊打開郵箱……

那天，沈曼歌死在手術台後，醫院方面叫家屬抬回去，但是家屬因為事故處理還沒有好，而拒絕將沈曼歌的屍體抬走。

下班后，屍體還躺在手術室里。

洛羽也準備下班，院長這時把他叫到了院長辦公室，要他陪院長到手術室去看一下剛死的沈曼歌。

洛羽也不知道院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便和他一起來到了手術室。

到了手術室，院長對洛羽說有個患者急需心臟移植，開出的價格高達一千萬，沈曼歌已經死亡，要洛羽把她的心臟割下來，事成之後給他兩百萬的回扣……

蘇景晨看到這裡，一拳砸在桌子上，氣憤道：「卑鄙無恥，竟干出這等缺德事，這是在犯罪！」

但是氣歸氣，蘇景晨已經向洛羽承諾保密郵件的內容，他不能言而無信。

再說洛羽也是把他當兄弟，冒著坐牢的危險告訴他這些的。

洛羽最終抵擋不住院長的威逼利誘，將沈曼歌的心臟割了下來，並由洛羽當晚親自坐專機，護送供體沈曼歌的心臟到受者的城市，並於當晚給受者做了心臟移植手術。

郵件的最後，洛羽還附上了受者城市的地名和受者的姓名。

郵件下面，還有一個鏈接，洛羽叫蘇景晨點開，說裡面附上一些照片。

蘇景晨欣喜若狂，想都沒想就點開了下面的鏈接。

突然，出現一行小字：郵件徹底刪除成功！

切！洛羽還防了一招。

蘇景晨和季曉川到公司沒有找到沈曼歌，到臨江村同樣沒有找到，他們知道這是沈曼歌有意躲著他們。

找不到沈曼歌，蘇景晨決定先去鑒定洛羽這封郵件的真偽。

蘇景晨決定按照洛羽留下的地址，去找那個接受沈曼歌心臟移植的人，假如那個人是真實存在的，那就說明現在的這個沈曼歌，確實是一個沒有心臟的人。

蘇景晨準備一個人去，瞞著季曉川。

他不想讓洛羽的這個醜聞再擴散，從而影響到他的前程。

第二天一早，蘇景晨坐飛機飛往滄州市……

……

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出租房，房子里雖然裝修很好，但房子里的主人似乎不是那麼愛整潔。

沙發上丟著幾個女式包包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卧室就更加凌亂，床上堆放著好多花衣長裙等，地上也散落一些物品。

一個女孩坐在卧室的梳妝台前正在裝扮自己。

「女人就是麻煩，什麼爛七八糟的化學品垃圾都往臉上塗，女人的臉是垃圾收購站嗎？」

梳妝台上什麼眉筆、唇膏、口紅、潤膚膏等等橫七豎八堆佔滿了整個桌面，差點連桌子是什麼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女孩芊細修長的手指，麻利地遊走在一堆化妝品中，一會兒拿著眉筆描描柳葉眉，一會拿起口紅塗塗櫻桃嘴……

一張閉月羞花的臉，映現在鏡子中。

「這就是所謂的美麗容顏嗎？嗯，看起來確實還不錯，地球人的審美觀還是符合宇宙的審美規律的。」

門吱呀響了一下，不知是風吹還是何故。

女孩警惕地猛一回頭，眼神犀利如鷹，容貌光彩照人。

她就是沈曼歌。

「給我關上！」

門很聽話，「啪」的一聲關上了。

頭一甩，三千青絲在空中劃一道美麗的波浪形。

她端詳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薄唇一翹，露出一個極端詭異的笑容。

「我的素顏可以嚇死鬼，哈……」

這套二室一廳的房子在她的笑聲中，微微地顫抖。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姜蕾」。

「姜蕾姐，打我電話幹嘛？」沈曼歌的聲音很溫柔。

「曼歌，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在家裡，有事嗎？」

「今天程梅過生日啊，你忘記了？我們在『金土地』飯莊，你快來吧，我跟她們說等一個小時再上菜。」

沈曼歌眼珠子一轉，立刻回道：「你們可以上菜了，我五分鐘就到。」

「啊？」

電話那邊姜蕾顯然很詫異：「從你那裡坐的士差不多一個小時呢，五分鐘你怎麼到？」

沈曼歌勾嘴一笑：「我逗你呢，我快到『金土地』門口了。」

掛了電話，沈曼歌拎起包噔噔噔下了樓，招手上了的士。

「師傅，去金土地，不打表一口價五十去不去？」

「美女莫開玩笑咯，到金土地打表一百塊呢。」

「好，給你一百，走吧。」

的士司機笑了笑，對這個不打表的價格很滿意，好不容易拉了一趟長途客，而且還是一個美女。

一上車，沈曼歌身上散發的香味已飄滿整個車內。

的士司機邊開車邊陶醉。

車開不到一分鐘，開始堵車。

「司機大哥，每天都這樣堵嗎？」

司機搖搖頭：「么辦法啦！」

沈曼歌已經答應姜蕾五分鐘到，這種速度別說一個小時，恐怕兩個小時都到不了。

只見沈曼歌嘴裡念出一個字：移！

計程車瞬間出現在「金土地」的門口，的士司機正詫異著，沈曼歌丟下五十元錢。

「兩分鐘，五十元車費，你不虧了。」說著下車飄然而去。

司機大驚：「見鬼了。」

……

滄州市是個人口一百多萬的小城市。

蘇景晨下了飛機，叫了一台滴滴車直奔洛羽留下的地址，也就是受者所住的那家醫院。

在車上蘇景晨心想，心臟移植一般費用在一百多萬就差不多了，而買沈曼歌心臟的那個受者卻出一千萬，原因是沈曼歌年輕漂亮，而且車禍之前身體非常健康。

買心臟的受者聽說也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女孩。

這個女孩的背景一定不簡單，爸媽不是大老闆就一定是大官。這樣一個女孩在這個不大的城市裡，應該是人人皆知吧。

蘇景晨想到這裡，便想通過側面了解一下那個受者的情況。

「師傅，你們這裡有個叫江千湄的嗎？」蘇景晨問。

「你說的是不是江華集團姜尚的千金？」滴滴司機答。

……

江華集團在滄州市可是赫赫有名，董事長江尚有個千金小姐叫江千湄，因為先天性心臟病危在旦夕，所以江尚出巨資為女兒做心臟移植。

蘇景晨在醫院附近下了滴滴車，到花店買了一束康乃馨，並且在心裡為自己偽裝一個身份，好接近正在醫院住院的江千湄。

……

江千湄的手術非常成功，這兩天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

病房外站著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一看就知道是江尚為女兒派來守護的保鏢。

咋一看還真的有點像兩個守門神。

蘇景晨調整了一下情緒，拿著花大方地走了過去。

「你找誰？這個房間不能進。」

「我從江州來的，來看望江千湄。」蘇景晨面帶微笑。

「董事長吩咐，任何人不能進。」兩個門神仍然將蘇景晨擋在外面。

蘇景晨耐心道：「我遠道而來專程來探視的，就讓我進去看看吧。」

兩個保鏢還是不讓蘇景晨進去，這下蘇景晨有點惱了，便在門口與兩個保鏢爭執起來。

其實在醫院裡喧嘩會影響病人休息，這點蘇景晨是清楚的，但是他暫時也沒有好的辦法說服兩個保鏢。

爭吵聲驚動了病房裡面的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中年男人穿著考究，頭髮梳理得油光發亮，蘇景晨猜想能在裡面陪江千湄的，不是她的父親就是她的親人和長輩。

「叔叔，我從江州來，來看看江千湄的。」

不等兩個保鏢開口，蘇景晨先說話了。

中年男人聽說是江州來的，他楞了一下，上下打量了著蘇景晨，看見他衣冠端正，相貌堂堂，並且氣質和禮貌俱佳，便說道：「進來吧。」

蘇景晨進了病房，看見床上躺著一位年輕女孩，正吊著點滴。

她沒有睡著，瞪著一雙大眼並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進來的蘇景晨。

蘇景晨走過去向她點點頭：「你好。」

躺在床上的正是江千湄，她柔柔地回了蘇景晨一句：「謝謝！」

病房裡除了江千湄和那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中年婦女，她看見蘇景晨進來，禮貌性地微笑了一下。

「我女兒現在要休息，我們一般不接待客人，聽說你是江州來的？有什麼事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