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工作

明采臣沒有再打進來，我樂得清閑，走著走著看見一個不錯的燒臘店，進去要了一個混合套餐飯，吃完找公交站坐車回家。然而，剛回到門口就有點想跳樓，灰白色的大鐵門竟然掛著一個白色花圈，關鍵是白色花圈中間是一副輓聯，字體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內容不堪入目，左邊是：死不足惜。右邊：死有餘辜。中間是一隻狗頭。

不用想肯定是林影兒搞的鬼！我連忙掏出手機想要發一連串惡毒的詛咒給林影兒，轉而一想又放棄了，林影兒挖空心思搞創意，我越不在意她才越鬱悶。

想通了，我把花圈拿下來拿到后樓梯扔掉，回家看了會電視，去洗澡，然後趴在床上看度假村資料。那是一個新的複合型度假村，各項設施配套基本上已經齊全，一個月後就能正式接待客人。這樣的項目我第一次做啊，但是我很有信心，因為雖然項目是前所未涉及的，其實操作方式大同小異。

把腦海里的閃亮點記錄下來，我打開筆記本上網搜索所有關於這個度假村的信息，整理好電子檔以後開始做工作計劃，做完給小組的五個人各發了所負責的一塊，發完我才去睡覺……

第二天早上，我從床上爬起來換衣服、洗臉，出門，整個過程都迷迷糊糊的，早餐都沒有胃口吃。

下了公交車往大夏走，我最後在大夏側門上了一輛中巴，直接往最後一排走去，躺著一動不動，中巴裡面有什麼人我都沒有看清楚，但是我知道這是公司租的車，昨天會議說好的，不用回公司，直接去拍攝。

我趴了有兩分鐘左右，忽然傍邊來了一個人，從香味判斷，這是喬楠，不過我仍然一動不動，嘴裡道：「別吵，讓我睡一睡，我昨晚倒霉死了，沒怎麼睡，不過你要是給我弄個早餐，我就告訴你倒什麼霉。」

喬楠道：「沒問題，我不是你的助理么？合理要求我都要滿足，這是我的工作。」

「我不爽了，你給我來個脫衣舞我覺得很合理，來一個？」

「你想得美，趕緊說，否則早餐都沒有。」

「好吧，昨晚有個王八蛋從十二點開始每隔一個小時打一次我手機，就說一句話：猜猜我是誰！然後掛掉，神經病啊……」

喬楠呵呵笑道：「你幹嘛不關機？」

「今天要去拍攝，關機睡過頭不要死翹翹？不關機，即便睡過頭你都能通知我。」

「那你拉黑名單。」

「美女，那是公用電話號碼，打一次換一個，拉黑有用嗎？」

「那是故意整你，你得罪了誰？」

這問題我無法回答，我得罪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明月，一個是林影兒，或許是她們中的一個僱人搞的鬼，但到底是誰，不好說。或許明月的機會要大些吧，畢竟林影兒知道我今天有重要工作做，那麼打擾我，如果最終工作出錯，林影兒自己脫不了干係，所以應該不會那麼無聊！但說是明白吧，明月已經失蹤了好幾天，突然這麼搞有點太過突如其來，而且那個瘋女人的招式十分鐘才一次才更合理，所以我又懷疑可能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搞的鬼，是誰，實在不清楚。

喬楠陰陽怪氣道：「這麼久不回答，是不是得罪人太多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是，你滿意沒有？讓我睡覺。」

「不行。」喬楠口吻非常強硬，「人差不多到齊了，這多不好，你不是剛回來嗎？而且這個工作很重要，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狀態就會很容易成為別人的攻擊點，還有一個原因，你和我賭了呢，你這是認輸還是怎麼著？」

我一個激靈坐起來，對啊，怎麼我沒有想到這點？在勁霸上班多沒精神拿筆刺大腿都必須精神起來，因為四周敵人多，隨時都可能被抓住一點小毛病用來攻擊。揉了揉眼睛，發現中巴裡面有五六個人，其中兩個還望過來，我對他們笑了笑，然後對喬楠道：「我們下車吧，我去抽煙，你去給我弄早餐。」

「我買了啊，三文治和甜奶，你喜歡的。」

「好吧，我下去抽煙，把精神帶回來。」我摸出一根煙含著下了車才點燃，結果抽了半根人已經來齊全，最後來的是洪武，穿著非常亂，而且臉上有唇印，而且褲鏈沒有拉，他打了聲招呼就準備上車，我拉著他小聲道：「洪總監，請留步，你臉上有唇印，而且你褲鏈沒有拉……」

洪武驚慌地看了看褲鏈，立刻拉上，然後從褲兜拿出紙巾擦了幾把臉問：「還有么？」

我道：「左邊往下一點，對，現在行了……」

洪武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說了一聲謝謝，先上了車，我把煙抽完才上車，等坐好以後，車立刻開動。

我坐的是喬楠的傍邊，但坐了有五分鐘喬楠都沒有表示，我只能主動問：「我說喬大小姐，你打算明年清明節才給我早餐么？」

「哦，對，早餐。」喬楠連忙從包里翻出一個白色的袋子，「給你。」

袋子裡面果然有牛奶和三文治，雖然我剛剛沒有胃口，但真的餓，拿到了就迫不及待拆開來咬了一口，那會喬楠在拉包包的拉鏈，我無意中看了一眼，隨即愣住，因為竟然在裡面看見兩包香煙，而且還是特別貴的香煙！喬楠抽煙嗎？我連忙道：「別動，你包包里怎麼有兩盒香煙？」

喬楠露出玩味的笑容道：「你猜。」

「你再說這個猜字看我會不會把你扔出窗外？」昨天晚上整整聽了一晚這個猜字，雖然是猜人，但真的已經被噁心到，喬楠竟然還說，而且看錶情是故意的，我當然得嚴重警告她一番！

「哈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什麼亂七八糟，好好回答問題，你賣弄什麼？」

「好吧，煙是給你帶的，我不是怕你忘記帶么？然後讓我去買，那是在山裡工作怎麼去買？我這叫有備無患防範於未然。」

「你繼續扯，給我買的你會不知道我抽什麼煙？你會給我買這麼貴的煙？」我真不相信煙是喬楠給我準備的，因為喬楠知道我抽什麼煙。

「真給你帶的，但不是自己買的，是順別人的。」

「誰？家裡人？你家裡人抽這麼貴的煙？一百二十塊一包？」

「大概別人送的吧，你要不要？不要我扔出窗外去，我這好心給你帶，你審犯人一樣審我。」說完喬楠就要去翻包把煙扔出窗外，我按住她，不過我還是不太相信，因為喬楠說過她家狀況不是很好，抽這麼貴的煙有問題，要麼真是別人送的，要麼喬楠撒謊，偏偏前者幾率還很低，誰送一個窮人那麼貴的煙？

中巴在路上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目的地才到達，白雲市北面一個比較原汁原味沒有過多改動的開放型風景區，雙鳳山。山的形狀像兩個胸部巨大的女人擁抱在一起，所以得名雙鳳山，而為什麼說比較原汁原味？因為完全沒有人工改造過的痕迹。

雙鳳山北面的山峰有茶園和果園，以及一個偌大的水庫，兩年前原本政府要改造來著，但茶園果園是屬於山腳一個村子的，村民不同意，而要改造必須遷村，工程大，代價大，加上市區真的還沒有發展出來，鬧了一陣就沒有了動靜。廣告之所以選擇雙鳳山拍攝，其實因為茶園，天鴻集團這個新型牙膏是與茶有關聯，而白雲市只有這個比較大、比較規範的茶園，所以成了唯一選擇。

下了車，一陣山風吹來，很涼爽、很愜意！天氣很好啊，這是老天給面子，萬里無雲、微風陣陣，大家都充份感受了一下才忙碌起來，搬設備的搬設備、帶路的帶路，我什麼都不用干，跟著走就行。當然洪武也不需要幹什麼，他是總監，同時負責拍攝，這傢伙算是個導演，其實他不是這個專業，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清楚，更不想去弄清楚，因為我很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製作部一共來了八個人，除了洪武之外還有五男兩女，他們分工非常細緻，其中一個女的是雜工，負責斟茶遞水各種雜活，另一個女的是美工兼服裝化妝，其它五個男人各有各負責的內容，什麼機器攝影錄音燈光道具，各種師。

走著走說，喬楠從包里掏出一把太陽傘舉在她自己和我的頭頂，同時嘴裡道：「完了，這麼大的太陽，要是拍攝不順利，拍個一天不被晒成黑炭？關鍵是中午飯怎麼解決？」

我道：「烏鴉嘴，能不能別想著吃？你別遮我，讓早上的太陽晒晒多好。」

「吃是非常現實的問題。」喬楠把傘子又收起來，用冤枉的口吻道，「你餓了你不是找我？我包里只有煙，你能吃飽嗎？你要是說能，我立刻不想。」

「不是我能不能的問題，管吃飯是雜工的問題，不是你，你瞎操什麼心？」

喬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哦。」

「老子對你很無語。」

「我更無語。」喬楠嘴裡吐出一連串質問，「你不是監製么？你來幹嘛？拍好以後做後期才需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