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清晨，太陽的光輝照耀整個大地，金黃色的陽光照耀在一眾人臉上。

大大小小的帳篷中間有一片的空地，老老少少都全部集中在地上坐著。

每個人都在期盼著什麼。

聽說是首領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宣布，大家都在猜測和討論，現場七嘴八舌的等待首領到來。

石力和一眾勇士走到空地的高處，其中一個勇士托著一坨被綠色樹葉包裹住的東西，放在整個空地的高處的一塊石板上。

「大家安靜！」站在石力的身邊的的勇士示意著。

眾人停下，等待首領發話。

石力往人群掃一下，對樹招招手。李悅在眾人疑惑中走到他身邊。

「接下來由你來說」

石力拍著李悅的肩膀，眼神充滿對小輩的慈愛和讚許。

不明所以的族人又望向李悅。白也好奇李悅怎麼和首領站在一起了？

李悅一臉懵逼表示亞歷山大。心裡暗暗搽汗。

「族人們好，我叫樹。」李悅盡量讓自己表現成熟，奈何著小孩子聲音太破功了。

「為了讓我們部落發展，現在需要你們找土，第一種是偏白色的，很有粘性的土。第二是黃色很有粘性的土，然後就是黑土，灰土」

李悅見眾人疑惑，又道。

「仔細回想一下，可能你們以前無意間見過」

族人們一聽，紛紛討論說道。

「黃土？到處都是，有什麼好找的」

「就是，我們還有很多活還沒做，沒時間浪費」

「哎，說是要有粘性的」

「合點水不是有粘性？」有人腦瓜一閃。

「哈哈，還是你想得到」

下面的老少都對李悅說的土不以為然。

「各位，黏土挖出來就是一坨軟的，不散，而且可以捏出形狀的黃土或者白土」李悅提點泥土的特質。

「那東西找來做什麼？能吃么！」人群里不知是誰問了一句，惹的全部人好奇的看著樹。

「是啊！是不是能吃！」族人想要是能吃就找。

可惜李悅否決。

「雖然不能吃，但是誰能最先發現……誰就能得一個野獸的腿」李悅轉身，把放在高處石塊上一片大葉子掀開，露出裡面和牛腿差不多樣子的動物腿。

「肉？！找到他說的土就能得肉？」

一語激起千層浪，老小們都沸騰了，恨不得立刻把土碰過去，又心想就這麼簡單？

每個人都盯著那個腿，不說普通族人心動，連他們勇士也心動好不好。

白和勇盯著李悅像把他盯個洞出來。有種好事居然不先告訴他的不仗義感覺。

在場的大牛不饞肉，他就饞李悅說的肉炒菜，根據他兒子勇說，這個孩子弄的吃食特別好吃。更是對他說的回鍋肉特別惦記。可惜他兒子勇都沒吃到，就是因為缺鍋，而鍋就得用黏土來造。

「是，只要找到我說的土就可以拿走這些肉」李悅道。

「說話算話！我們馬上去找！」說罷，族人就像醍醐灌頂一般，立即起身。

「等一下！」靠近首領邊上的行草出聲制止。

「你們可以找，但是得把手裡的活先完成」行草可不願意看到族人荒廢了手裡的事情。說完看了一眼石力。

見首領贊同的點點頭后，行草繼續道。

「你們把所見的草都把根拔回來」

試過李悅的蕨台菜和蕨根粉做的食物，作為負責部落食物的行草感到非常高興的同時，也對即將來臨的冬季有些應對方案，如果能多發現一些食物，冬季的族人就會不因為缺少食物而餓死。

懷著這樣的打算，行草看了一眼矮小瘦弱的樹。祈禱這個祭祀能在冬季來臨前多發現一些。

在首領說出懷疑樹是祭祀的時候，她的直覺卻告訴她，樹一定是祭祀，因為只有祭祀才能變出更多食物。發現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在行草眼裡，所謂的蕨根粉肯定是李悅施了神力才有的。不然這東西隨處可見，人人都沒發現，就他弄出來了，難道還不是祭祀才有的能力？

今天發生的一切源於昨晚一個事件。

昨晚在李悅吃著蕨根粉做的蕨粑時，一個不小心把手裡的石碗掉在上腳背上，當即就痛的流淚，暗自想到，先把容器解決了再弄其他的。

鐵就別想了，目前比較簡單的就是燒陶，這事簡單快捷而且技術含量不高，不過他一小孩是幹不了的，得找首領。

於是在月色正瑩時，快速走向首領住的地方。

說完制陶器好處和方法，石力等人的勇士都沉默一陣，隨即眼神在相互交流消化印證這信息。

「你說的陶器真的這麼容易就做成」石力聲音都有些顫抖，連他都沒有發現。

「是的」

「陶器真的只是比石頭要脆一點，但是裝水，煮制沒有問題？」試想而知，如果有這東西，只要有泥巴和火就能做出陶器。而陶器可以替代難以鑿成的石鍋，石碗等。那簡直說是可以價值僅此於鹽！

「那可是土，裝水難道不會漏水么？」聽聞的勇士都表示7分質疑。

「你放心，只要找到我說的那些肯定沒有問題。」李悅堅定的拍著胸脯說。

石力在一片質疑聲中沉默一會後。決定試試。

「好！你大膽的做！明天我叫全部落的人一起給你找這土」石力非常高興，不管李悅能不能做成，只要是有想法有方法做成是遲早的事。

「額，到是用不著這樣，只要他們在外出時留意就行了」這個季節太陽太烈，而陶胚做好需要陰乾，不然燒制出來容易失敗。

「那時間就太長了」

「可以適當的獎勵，他們會認真找的」

「嘿，瞧你說的，首領發話，那個不認真找？」一旁的勇士出聲道。

「那你說說怎麼個獎勵法……？」石力饒有興趣聽聽。

全部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弄了很多泥土給李悅看，可惜一樣都不是，按行草說的，族人們拔植物根莖回部落。在族人們送來的不少植物中，李悅看到了木薯。

木薯和蕨根粉大同小異，木薯可以切片晒乾儲存，也可以炒，也可以取其澱粉。做成糕，做成糊糊食用，只是要在食用前要充分煮熟。

雖然沒找到土，但是又發現一樣食物的婦女也得到了一些肉，這大大鼓舞了其餘族人。

於是每個負責採集野菜的人，背簍里都被塞了亂七八糟的植物。索性有毒的少，可以食用的菜還發現不少。

雖然土是做陶器的土是沒找著，但是得把制陶的東西備齊。

現在需要一些人手做窯窟，李悅托著下巴，研究著畫在地上的規劃圖。

要想做陶器，沒有窯，或者是封閉空間燒制是不行的。

把之前找到稍有粘性的普通土，做成泥磚，需要磊一個大約高2米，直徑1.8的窯。

憑藉著小時候去姥姥家的旁邊的瓦窯樣子，李悅依葫蘆畫瓢，還給他成功的磊出來了。

把裡面用大火燒過，把泥磚燒的通紅，完全祛除濕氣就行。

窯窟成功當天族人和首領來看了一下午，石力和勇士們不斷地鑽進鑽出，不時的摸摸，敲敲打打。若有所思，盯的李悅汗毛直立。

「你……」

「是的，可以做成房子！但是馬上入冬了」

李悅看石力行為就猜到他在想什麼，但是人手嚴重不足，加上入冬壓力，根本不可能有時間造房子。

「全部的族人呢？」石力不死心。

李悅搖頭。

「首領，你知道做這個花了多久時間么，用了多少人么」

石力看向給樹幫忙的飛沙等勇士。

「全部大概1個月，我們3個勇士和10個老者」飛沙道。

石力若有所思，剛張口就被李悅打斷。

「首領你別想了，入冬也只有3個多月了，全部一起做這個是可以，但是食物就沒有辦法解決了，明年開春我們選一處更好得地方定居再修建房子，還有耕種食物，部落才會更好，當前我們就先做陶出來」

李悅不想造房子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現在這個部落選的地理位置不太好，水源距離近的僅僅只有一條小溪，供人吃食還行，如果要大範圍種植作物就不夠了，部落整體一覽無餘，隔山又太近，在缺吃的時候野獸衝下山來危險太大，雖然山中有寶，但也伴隨著危險。

「好，就聽你的」石力多的話沒說，但是在他心裡已經在按對祭祀的態度對待了。

祭祀，是一個部落的最高領導者，是部落的靈魂。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開始暴熱，時不時的伴隨著雷電陣雨。在一場暴雨過後。終於有人發現了李悅所需要的土了。

「樹，你看，這是不是這一個小山丘都是你要的土！」找到的是一個小孩，非常自來熟的問李悅。

「對，這種顏色的都是」李悅仔細看了一下，雖然山丘不大，但是真的用於製作陶，還是多的隨便用。

「那我能去領肉了么？」

「可以，你去領吧」

得到肯定的小孩，高興的飛奔回部落。留下的族人都在惋惜。

「哎呀，我都走過這個山好多遍了，居然沒看到，太霉了」

「我也是，怎麼就沒想挖來看看？」

「是啊，那崽子運氣太好了」

「可不是，那麼一坨肉啊」

聽風而來的白也勇也覺得可惜。

由於時間太長都沒人找到土。腿早已被換下，不過承諾不變，腿已經換了成等量的肉。只要發現就可以去取新鮮的。

族人們圍著山丘可惜的嘆氣。那坨肉他們都沒機會得到了。

其實真正發現的是暴雨，如果沒有暴雨造成的山體滑坡，就算給他們很長時間也發現不了，因為這種土在地面下幾十米才有。

「樹，現在你想要的也找到了，現在就開始你做說的陶」長時間的等待也讓首領有些心急，如今找到了最重要的土，他也想看看陶是什麼東西。

首領按耐住心裡的興奮。臉上平靜的指揮族人把這些泥挖走。

做陶器溫度得800～1100攝氏度左右，而進一步的瓷器溫度一般約1200攝氏度到更高才行。現在這種露天土窯只能做陶，要想用上瓷碗估計得明年把房子建起。

說干就干，在土窯旁邊有兩個帳篷，是前不久一位搭帳篷老人做的，很結實，比他們住的帳篷好太多了。

這次李悅準備教幾個女人和小孩，這幾個都是平時觀察下來做事比較細心的人。

而白和勇也想跟著學，李悅覺得白性格要和一些應該行，至於勇可能還差點耐心。

「你們先把泥胚摔一下……」

李悅先試做了小碗和陶鍋，還有偏大的陶罐，和兩個裝水的大缸，才這麼些東西就把兩個帳篷寄的滿滿的。

「看來得做架子。」李悅轉身去找平時為部落做木匠類的人。

打聽到是一個勇士，不過這個勇士出去狩獵了得3天後才回來。沒辦法，李悅等不到三天，自己和一些平時撿木材的女人去山周圍找材料。

「行草姐，你們管這也叫樹？」李悅看著面前的一大片竹林，目瞪口呆。

「是啊，怎麼了？」行草和另外2個婦女都看著李悅。

「那你吃過這個沒？」李悅扶著一顆和他差不多高的嫩竹。

「哈哈，樹你傻掉了，這麼硬怎麼吃」行草旁邊的女人說罷還踢了一腳竹子。

行草和女人都覺得李悅怕是想吃的有些魔怔了，這東西砍都砍不動，根本不可能。

李悅扶額。拿出背簍里的石刀，從嫩竹的中間斷砍掉，三兩下撥開，遞給行草。

「你現在掐試試」

行草3人接過來狐疑的一把掐上去，出乎意料的是很輕易的就掐了進去，明顯很脆嫩，石刀一削就斷了。

「咦，這個怎麼這麼嫩」剛才踢了一腳的女人驚呼。明明他們之前砍都砍不動。

「嘖，就是不太好吃」另一個大姐一口吐掉竹子。

「這個生吃是不好吃的，但是它可以水煮，煎，炒燉，晒乾后一樣可以儲存很久，現在長這麼高了，能吃的也不過上中間以上那一段，如果再不採過一兩天就都會老了，那樣就全不能吃了」李悅科普著。

「而且你們看到竹葉堆里的那些矮竹筍沒，那些一整個都能吃」

這種竹子叫菜筍，肉質肥，即使長到1米多，它裡面很大一節都是嫩的，剛剛出土的整個都是嫩的，用來食用很美味。是南方長見的竹類之一。

「天拉！那這麼多，冬天我們豈不是不缺吃了」

「你怎麼知道的！」另一個帶著驚喜和疑惑的問道。

李悅沉默不語，這確實不怎麼好說，但是說一個謊要用更多謊來圓，不到必要的時候，李悅都不願意說謊。

「別問了，我相信他」行草出聲道「總之現在這裡怎麼多，我們得多採集回去」

「是啊！是啊！我得回去叫人，」說罷那位大姐匆匆往回跑。

行草看著正在砍竹筍的李悅滿心歡喜，隨即恢復正常。招呼著其他婦女弄竹筍。

「現在要麻煩姐姐們幫砍一下竹子」李悅原本目的是來砍木架的材料的，既然現在有竹子就不用木頭了，這些竹子加工也比木頭簡單太多。

就是這個菜竹的韌性和保管時間比較差，但是用於急用還是綽綽有餘，等下再問問行草姐，如果能找到楠竹最好。

在這個工具簡單的時代，能從簡就簡。

在女人們忙碌的切竹筍，曬竹乾的同時，李悅燒制的第一批陶器出窯了。

面對一地略微光滑的碗碗罐罐，看熱鬧的族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往罐子里倒水進去也沒見滴水出來就讓族人感覺很神奇，首領覺得穩了！

當把罐子放在火堆上燒水時又把族人們驚的大呼小叫。首領暗自點頭。

「天！水那麼快就開了！」

「泥巴居然沒有化」

「沒有漏水！」

「這東西好」

石力拿起兩個碗，兩個碗摸上去比較光滑，顏色比做的時候要亮一些，雖然拿在手裡輕巧。但是相互碰了碰也沒見損壞，真的比石碗好太多了，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比容易做，一次就可以燒出這麼多。

「族人們，再去搬些泥巴，在入冬前，我們每個人都要有一個這樣的碗！」石力高舉手裡的碗。

「樹，接下來就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首領！」面對陶器的成功。李悅的做陶的弟子們都信心滿滿，把原來對陶的不確信和擔憂都不消散不在。

僅僅在幾天內，做陶器的族人就像打雞血一樣，做了幾百個碗還有不少陶器，尤其是白，在李悅的提點下還做出了茶壺。盤子，小湯勺難度高的陶藝。

看他們加班做陶罐，他們是打算要每家都能分配一個陶罐。

對制陶他們幹勁十足，李悅放心的跟著行草她們去找野菜，收集可食用植物的種子，為了明年種植奠定基礎。

當然，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混到林子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