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稻草人
格里芬前線基地，午夜，指揮室。
「今天就這樣吧，SuperSASS辛苦你了。」他將身上的指揮官制服脫下來掛到了一旁的衣架上，然後對身後的SuperSASS說道，「好好回去睡一覺吧。」
「嗯，職責所在。」說罷，SuperSASS朝著他和曙光輕輕俯首，然後快速離開了指揮室，留下來他和曙光兩個人。
「你怎麼還在這裡？格琳娜不是給你準備了一間客房嗎？」發現還沒離開的曙光，他不由得一愣。
「……這麼著急轟我走嗎？」
「倒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已經準備睡覺了啊。」
曙光沒有理會他，而是在指揮室內四處走動了起來，不停地觀察著指揮室內。
「怎麼了？是發現了什麼問題了嗎？」
「不，我只是總覺得……有人在看你。」
曙光的一番話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曙光，深更半夜你別說這麼嚇人的話。」
「不，我是真的有這種感覺，從我們從咖啡店出來時就有這種感覺……」曙光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一股凝重，「但是我並沒有發現這目光的來源，我覺得是不是可能並非是目光……」
「並非是目光？」他仔細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臉色也變得低沉起來，「你的意思是是說……？」
「嗯，但是我沒法下定論。這種窺視我們現在還完全無法尋根覓源，你甚至自己都沒法察覺到。」曙光點點頭，回到了他的身邊，「但是我可以很確定有人正在窺視你。」
「……那我該怎麼辦？我現在根本察覺不到這種窺視。」
「先當它不存在吧，它能看到的也只是你的冰山一角……不過，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找出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們得查個清楚。」
「或許只是坍縮粒子或者輻射的變異者？」
「如果真是那麼簡單就好了，但是為什麼它一直只是看你？」曙光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很明顯這個舉動是沖著你來的，這座基地內的其他人並沒有這樣的待遇……你先好好睡覺吧，這件事情暫時還和你沒有什麼關係。」
「嗯。」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暫時還插不上什麼手，「不過要是有需要的話，找格琳娜或者找我都行……我擔心並非是個人行為，萬一是組織或者國家層面的行為，就很麻煩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五分鐘后，曙光從指揮室內走出來，按下旁邊的按鈕，將指揮室大門關閉。
「……嗯？」她剛打算離開，就發現了一個靠在一旁牆壁上的身影。
「曙光小姐，我這麼說沒錯吧？」
「嗯，你是？」曙光轉過身來，看向那道身影。
「原鐵血人形，現歸於指揮官麾下，先鋒官稻草人，向您問好。」
「原來是稻草人小姐，曙光同樣獻上自己的祝福，不知道您深夜來訪所為何事？」曙光輕笑一聲，施了一禮。
「此處並非說話之地，請隨我來吧。」
格里芬前進基地，協議同歸部。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來新成員了吧？」走進大廳，環視了一眼四周，曙光感慨道。
「嗯，這裡已經五十年沒有來新的人形了。」稻草人點頭道，「請跟我來吧，會議室在另一邊。」
協議同歸部內基本上都是鐵血人形，小到兵蟻，大到龍騎兵，甚至還有一台擺在大門正對面正在休眠的蠍甲獸，可能是作為門神鎮門用的。
機械人形四處遊盪巡邏，而其他諸如獵鷗，痛擊者此時大多已經處於休眠狀態了。這就是鐵血的好處，她們的機械人形可以很大程度上代替戰術人形的工作，而格里芬能用的機械人形，就只有靶機而已……
協議同歸部相較於其他部門更加龐大一些，甚至肉眼可見在地下的鐵血生產工廠。
「時間長沒有來這裡，感覺這裡比以前熱鬧了不少啊……」
「其實也並沒有多少，只是不像以前我們需要出去為指揮官戰鬥，如今我們只能依照節能條令待在協議同歸部內。」
「你的性格變了不少，稻草人。」
「嗯，破壞者她們也有說，多半是因為五十年來我並沒有什麼事情好做，就只有試著修改底層代碼來改變自己的性格以更好與別人相處。」
「……我現在很好奇其他人在這五十年來都在幹些什麼？」
「實際上只有我在試著做這些事情，其他人很多都忍受不了漫長的等待進行了長期休眠，所以最後迎接第一批解除休眠的戰術人形的，也只有我和那些量產人形。」
「……很抱歉，那一定很難熬。」
「正好相反，曙光小姐。」稻草人卻是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會成為我寶貴的經歷儲存在我的記憶里，我很珍惜。這世界上並沒有多少人能夠擁有同樣的機會，或許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是屬於我的幸運……更何況，這給了我充足的時間能讓我改變以前不太讓格里芬人形喜歡的性格，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看樣子你樂觀了不少。」
「您應該還沒有看我遞交的這五十年來的基地報告。」稻草人回答道，「或許您在看完之後就可以理解一些了。在那種情況下，『人類』往往會走向兩個極端，極度樂觀和極度悲觀。我很慶幸我選擇的是前者。」
「好了，曙光小姐，我們到了。」說著，稻草人已經帶著曙光來到了一間房間前。
「我就不進去了，曙光小姐，有其他人會接待您。」稻草人讓到了一旁，朝她微微俯首、
曙光看了看稻草人，又看了看會議室的門，向她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稻草人隨手將門關閉，盯著會議室的門看了一會，然後輕輕搖了搖頭，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