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鐵鷹劍士
以前無論是義渠兵、還是魏、韓國的士兵，面臨兩輪踏弩齊射，早就亂得不行了。這種趙軍居然還可以保持節奏，把握沖陣距離，完美衝鋒戰術完成度，這種節奏感和紀律性，老秦人都無法做到。
趙國不知何時，誕生出這樣一支天下強軍了。
「還好，這支趙軍的戰鬥技巧、士兵質量太差了。」
兩軍交手兩回合，桓齮鬆了一口氣，這支趙軍紀律無敵，不過戰鬥水平太差，如同一群農民一樣粗劣，只會蠻力血拚而已。
一個老秦人用豐富的戰鬥技巧和超高的軍事素養，可以輕鬆對付兩三個義勇兵。
兩軍交鋒十回合，桓齮感到有些不對勁、
正常作戰節奏，現在趙軍應該潰退了，面對這樣大的傷亡，山東六國的任何一支軍隊都應該崩潰了。
是時候給最後一擊了。
「踏弩隊，棄弩換劍！跟我殺！！」
桓齮帶領著親兵們和秦軍踏弩隊，手持利劍，加入前線，給予這支瀕臨崩潰的趙軍最後一擊。
秦軍和趙軍在東鄣城相互絞殺，戰鬥已經持續二十回合。
桓齮滿臉血污，他已經徹底失去對於戰局的掌控，他帶著親兵們和秦軍踏弩隊殺入時候，一度認為鎖定勝局。
但是，戰場的局勢超出他的預期，面對大規模傷亡，這些趙軍居然完全沒有崩潰的跡象。
他們的主將更是一個怪物，只要跟那個傢伙對陣，無論是善戰的老秦人，還是經驗豐富的百夫長都會被一刀斬成兩段，沒有任何例外。
「MD，這些趙國士兵為什麼還不崩潰！該死！」
桓齮一劍揮出，把一個義勇兵腦袋削去四分之一，飛濺的血漿，讓他滿臉猩紅，散發著野獸般的血腥。
……
戰爭的損失一般來說分為兩部分組成：
僵持階段的傷亡和被追殺時候的傷亡、逃亡。
古典戰爭的常態是近距離交戰和密集陣，這就導致一旦戰敗，被追殺和踐踏導致的傷亡要遠遠超過僵持階段的損失。
歷史上蒙丁尼亞會戰。
交戰雙方都是希臘各邦的公民軍，士氣值爆棚，裝備在那個年代也算頂級。用的都是希臘式方陣，堂堂正正剛正面，勝利的一方中的斯巴達人有4200人參戰，損失了300人，損失率為7%。
...
法薩盧斯會戰。
交戰雙方都是羅馬軍團，士氣值爆棚，裝備在那個年代也算頂級。用的都是羅馬方陣，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剛正面，勝利的凱撒軍參戰30000人，損失了大約1200人，損失率為4%。
...
布汶會戰。
交戰雙方是親家，法國對神羅。雙方配置基本相同，都是幾千重騎兵為核心，民兵雇傭兵為輔。核心兵種士氣值爆棚，裝備在那個年代也算頂級。用的都是無腦豬突，勝利方的法軍大約15000人參戰，損失不到1000，損失率大約為6%。
……
就算頂級的軍隊交戰，勝利方也只需要付出4%-7%的傷亡率就能擊潰同級別的對手。可以推論，失敗方在崩潰前的傷亡率和勝利方是差不了太多的。
古代軍隊損失超過10%一定會崩潰，勝利方損失率能超過10%大概也就是兩三場。普通的的是1%-5%，頂級軍隊稍微高一些。
在通常情況下，古代軍隊是比較難撐到10%這個傷亡率的。
這方面來看，桓齮基於豐富戰爭經驗做出的判斷，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正常情況的戰爭經驗之下。
天才之所以成為天才，傳說之所以成為傳說，就是因為他們根本無法用常態度量。
王玄武的義勇兵就不屬於正常情況範疇。
雙方交戰至五十回合，慘烈的廝殺，讓老秦人們開始支撐不住，秦軍動搖。
戰爭膠著到這個程度，戰爭的焦點已經從軍隊的戰鬥力、組織度、紀律性轉到將軍身上。
主將的軍事素質、武力、魄力、統率力、洞察力，是大破僵持階段的最強之矛。
前秦淝水之戰的這類烏合之眾，5%傷亡就會草木皆兵，全軍潰敗。
鄧艾滅蜀這類孤軍入險地的精銳，30%傷亡都不會潰退。
這就跟主將的能力有著極大關係。
主將身先士卒，士兵們多半會上下一心，三軍用命。
主將未戰先退，部隊基本上肯定一鬨而散。
混亂的戰場上，兩個渾身鮮血的主將都將目標鎖定對方。
桓齮看著百步之外的那個金色怪物，輕鬆將四個圍攻的老秦人擊殺。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MD，老子可不是孬種！
「殺！」
兩個身影迅速的穿梭過戰場，朝著對方衝殺過去。
逐日踏虛！龍象斬！
一個身影突然躥至兩丈高，接著一道九尺刀罡劈下來，將桓齮連人帶手中長劍斬成兩段。
「吼吼吼吼！！！」
「吼吼吼！」
戰場上的義勇兵沸騰起來，失去主將的秦軍陷入茫然與混亂，伴隨著桓齮屍體的噗通墜地，這場較量勝負已分。
「將軍！後面！」
義勇兵都尉的胳膊插著箭矢，指著後方混亂的三萬趙軍。
「什麼？！」
王玄武看到壓陣的三萬趙軍已經陷入混亂之中。
不知何時，一支千人秦人出現在大軍後方，一下切入三萬趙軍中軍，虎入羊群，趙軍一片混亂。
這些秦人全副甲胄、一口闊身長劍，每個人都是劍術大師，相比之下趙軍士兵們就是拿著鋤頭的農民一般。
劫帶領著五百氂牛騎兵衝擊，那些秦人絲毫不亂，邊戰邊退。
前隊秦人用長劍，退砍走位，滯緩攻勢。后隊秦軍用趙軍屍首、鎧甲、旌旗作為矩陣壁壘，用長矛、鐵胎硬弓，抵消氂牛騎兵衝擊力之後，再貼身近戰。
交手不過五回合，劫率領的氂牛騎兵就損失殆盡，劫狼狽後撤，趙軍更加混亂。
王玄武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兵種。
鐵鷹劍士
老秦軍時期，鐵鷹劍士名聞天下，全軍也只有堪堪數千人的魔鬼部隊。
秦國在司馬錯做上將軍后，創立了鐵鷹劍士簡拔制度。
鐵鷹銳士不單劍術超凡，且要馬戰步戰一樣精通，任何兵器到手也都是一樣嫻熟。
當世的步戰士兵以魏國武卒最為精銳，天下呼之為「魏武卒」。
騎戰則以趙國的「胡刀騎士」為精銳。
秦國變法后的新軍在收復河西的大戰中橫空出世，被天下驚呼為「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