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取回了匕首
楚瀟湘感覺自己很久都沒有上街逛逛了，雖然她對上街沒什麼興趣，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
總比要面對著一個讓自己愛卻又不能去愛的人好。
愛情是她的毒藥，也是一種忌諱。
看著周圍車來車往的行人，楚瀟湘這才意識到什麼是趕集。
雖然今天楚瀟湘，已經儘力的裝扮樸實，希望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但是一身麻布粗衣的她，卻還是引來了周圍不少的關注，或許這正是因為她天生麗質難自棄。
楚瀟湘唇角上揚著，勾出了一絲優雅的弧度。
來到往日的鐵匠鋪的時候，她有些吃驚，不知這鐵匠的蹤影，也沒有見到攤子旁邊有人。
於是，楚瀟湘只能隱藏著眼底里的一絲失落，走向了鐵匠攤子旁邊一個正忙碌著油炸面窩油條驢肉火燒的攤子…
咽了咽即將流出的口水，楚瀟湘忍不住輕聲問道：「大叔，大嬸。今天那個鐵匠鋪子的人去哪兒了？怎麼也沒見他出攤？」
這時，一旁的大嬸趕緊停住了正在收拾桌子的步伐，只覺得眼前出現的年輕人，看上去有些面熟，於是便擦了擦手，開口道：「他啊，聽說兒子被朝廷裡面拉去當壯丁，緊張的回鄉下去了。」
「什麼？」楚瀟湘怔住，那鐵匠回鄉，自己找他打制的那把特製匕首，可是花了足足夠一百兩，這麼說來，那筆錢豈不是打了水漂，白費了？
楚瀟湘感覺到自己的眉宇有些微蹙，忍不住開口問道：「那麼請問，他什麼時候再回來？」
楚瀟湘正在問著，突然賣著早餐油炸面窩的大嬸，突然一愣神，對楚瀟湘問道：「你是不是找他有什麼事？」
楚瀟湘趕緊點了點頭：「嗯，我前不久，剛在他那打了一個匕首，至今還沒有拿回來……本來準備拿的，但是他卻沒了蹤影。」
「匕首？」老闆娘突然眉心一挑，對旁邊的大叔使了個眼神：「死鬼，是來拿匕首的。」
這時，楚瀟湘微怔，這是什麼回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早餐攤子的老闆，走到了她的跟前，對楚瀟湘打量著：「我只知道，鐵匠鋪子的老闆臨走前叮囑過我，說這個匕首可能會有一個姑娘來拿。怎麼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小伙？」
楚瀟湘神色微怔，趕緊便抬手將頭髮上緊綸著的髮髻，給放了下來，對早點鋪子的老闆說著：「姑娘？我就是啊！」
這時，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驚了，簡直就像是在大變活人一樣。
剛才還長相斯文五官挺拔端正的一個青年才俊，眨眼間，在盤起的長發，被放下的那一刻，竟成了一個大姑娘！
特別是早點攤子的老闆，更是立刻看著就流出了口水。
老闆娘無意之間回頭時，立刻就喊著破喉嚨，罵出了聲音：「冤家，我這裡都忙死了，你站在那邊幹什麼？既然是人家姑娘都來了，你把東西直接給人家不就行了，杵在那邊幹嘛？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老闆受到老闆娘的一絲催促，雖然不情願的點了下頭，但是就在他轉身去房間里拿出匕首，交給楚瀟湘的那一刻，雙眼還直勾勾的盯著楚瀟湘好看的眸子，單薄的唇，精美的脖子……
遠遠看上去簡直就好像是天仙下凡一樣。
「姑娘，這把可是你的匕首嗎？」
老闆嘴裡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對楚瀟湘問道。
這時，楚瀟湘愣住，很快卻又點了點頭，在她低過頭來的那一刻，見到匕首上面的特殊圖案，其實是一把隱藏著特殊機關的標誌。
在這匕首的兩側，還無時無刻不露出令人炫目的鋒芒。
「好匕首。是它！」
楚瀟湘一邊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一邊張著嘴說著，雖然她並沒有見到老鐵匠，但是老鐵匠卻在遠行臨出門前，託人將這個匕首交給了她。
總算還是有幾分信用，就在楚瀟湘準備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突然迎面站著的早餐店鋪老闆，見到楚瀟湘貌美如花，便忍不住開口詢問：「對了，姑娘。不知你可否許配人家？」
「我……」楚瀟湘正有些被問住，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在她的面前，這個男人明顯就是有老婆的。
但是如今，卻還跑過來問她是否許配人家，這究竟是何道理。
莫非是想把她迎娶回家，做小妾嗎？
想到這裡，楚瀟湘原本還想著逗弄一番，眼前這人真的是有眼無珠，竟敢以下犯上，試圖將當朝第一誥命夫人，攝政王妃永寧郡主給娶回家做小，但是她還沒有開口說話，這時耳旁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大膽賤民，你可知道，她是誰？竟然她的主意你也敢打？」
正說著，灼華突然從楚瀟湘的身後站了出來，對早餐店鋪的老闆的臉上，揮舞去了一個巴掌，立刻怒吼著道。
老闆原本就有些做賊心虛，這下更加被打的有些懵了。
雖然被打，但是卻被嚇得連連點頭，看起來很慫。
「是……是……我不該。只不過這個小姐她是……」
早餐老闆正說著，還抬手捂著臉。
這時，灼華卻道：「她可是當朝第一夫人，攝政王妃…」
灼華還要說著什麼，這時，楚瀟湘卻突然打斷了她。
已經拿到了匕首，沒必要再惹出這些無謂的麻煩。
楚瀟湘嘴唇輕抿著，對灼華道：「走，」
這時，灼華愣了愣，卻見到一旁的桃夭趕緊跑過來，一把挽住了楚瀟湘的手：「郡主，你昨晚洞房花燭，我們本來都應該在旁邊伺候，但是卻被侍衛攔著，不讓進。說這泰安王府有泰安王府的規矩，攝政王府有攝政王府的規矩。兩邊的規矩不一樣，所以我們這些當丫鬟的，也只能照著規矩辦事。」
「去他的規矩！」楚瀟湘正撇了撇唇角，桃夭卻又補充：「我們只能在您的閨房一直等，但是聽說您在新房遭遇了賊。早上本來要看看你，但是誰料到，你已經離開了。」
「所以我跟灼華，就商量著，你會不會在這裡？準備來找你，果然發現，你還真的在。」
「找我？」楚瀟湘雖然一臉驚訝，但這時，桃夭卻點了點頭：「正是。」
灼華見到桃夭和楚瀟湘兩個人之間，彷彿有很多話，這時忍不住跑進來插著嘴，希望能早點結束談話：「不只是我們，現在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在找你，我看倒不如郡主我們先回去？」
灼華正在說著，眼底還透出了一絲光亮。
雖然永寧郡主大婚，但是，她和桃夭也是唯一兩個可以陪伴著郡主一起嫁進攝政王府的人。
只不過昨天，楚瀟湘卻被楚之雪算計，雖然灼華和桃夭當時沒能陪在一旁，但是聽聞之後卻非常替楚瀟湘打抱不平，真恨不得能夠早一點替她向楚之雪復仇。
「好吧，看來我們是應該回去了。」楚瀟湘正一說完，突然就聽見灼華抬手，吹著一聲口哨，接著一匹渾身雪白頭上卻還系著一個番紅色橢圓形鈴鐺的骨骼健碩驚奇的馬匹，正迎面跑了過來。
「請郡主坐在馬上，我們牽您回去，」桃夭正有些提議的說著。
這時，楚瀟湘卻搖了搖頭，對她的二位丫鬟說著：「不，你們跟我一起上來。灼華坐在前面，桃夭坐在後面，我坐在最後。」
楚瀟湘一邊吩咐並且安排著，在前世她可是最頂端的王牌特工。
什麼天上飛的，海里游的，她沒有見過，不能掌控的？
果然，就在楚瀟湘正一臉自信的時候，桃夭突然眉心擰著：「郡主，這樣恐怕不妥吧。誰見過主子和奴才，同時乘在一匹馬上的？萬一傳出去，不知道會不會惹人口舌？」
楚瀟湘的臉上呈現出了一絲不悅，對桃夭撇了撇唇角：「怎麼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什麼主子跟奴才的？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大家要以姐妹相稱…？」
桃夭雖然有些委屈，但還是耐不住悠悠的說了聲：「奴才不敢。」
「算了，灼華。你來跟她解釋？」
「這……」雖然灼華的臉上，也驀然浮現出了一絲為難，但是很快卻又對桃夭道：「你真是的，怎麼不能放聰明一點兒？郡主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郡主高興就好了！」
桃夭聽著灼華的話，悠然的眼底，驟然升騰出了一絲淡淡的雲霧之氣，雖然怔了怔，看上去有些委屈。
但是終究是個膽小的，跟著灼華上了馬。
這一切看在了楚瀟湘的眼裡，雖然眼睛輕輕地眨了一眨，但是最終唇角輕撇著。
什麼話也沒有說。
直到回到了攝政王府，見到了地方，楚瀟湘趕緊從馬上下來，而這時，王府裡面聽說了楚瀟湘一大清晨出去，現在卻又回來，全都竟忙成了一鍋粥。
「趕緊去通知，攝政王！」
慌亂之中，不知有誰提議著，但這時，楚瀟湘卻早已經推開了門，在推開門的那一刻，她竟有些心驚。
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渾身上下浸透著朝氣蓬勃，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最燦爛陽光的笑容，彷彿正在用盡全身的溫暖和陽光，試圖將她包圍起來。
楚瀟湘一時間，立刻怔住，淡淡的眸子很快卻又浮現出了一片虛無。
這畫面有點美好，可是，對於楚瀟湘來說，所有的美好都是短暫的，容易消逝的。
她寧可用一種虛無，來解釋這一切的發生。
「你怎麼在這裡，今天你沒有去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