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退一步
「鄧玉媚，你這個臭女人，明明答應了嫁給我爺爺，快是我們王家的人了，又亂搞，真不要臉。你這種賤-人，就沒資格進王家的門。」
斜坡上的狗尾草里響起了憤怒的聲音，隨之冒出一個光溜溜的大腦袋，很快站了起來，扒開半人高的狗尾草，向張鐵生和鄧玉媚兩人走去。
他叫王小鵬，是王家的大孫子。鄧玉媚要嫁的老頭子，就是他的親爺爺。王小鵬不是湊巧路過，而是早就貓在草叢裡偷看鄧玉媚，本想趁沒人的時候，占她的便宜。
可他做夢都沒想到，張鐵生來了，更沒想到，鄧玉媚會主動勾-引張鐵生，看那架勢，想在外面野合，還沒嫁進王家，就要給他爺爺戴綠帽兒了。
嬸可忍，叔不可忍。
「王小鵬，你閉嘴！你敢紅口白牙的胡說，我就揍你。」張鐵生急忙抽出爪子，一骨碌爬了起來，憤怒瞪著王小鵬。
「張鐵生，你就是一個畜生，連你嫂子都不放過。」王小鵬咽著口水，直勾勾的盯著圓鼓鼓的飽滿，恨不得一口吞了。
「王小鵬，不准你罵鐵蛋。」
鄧玉媚急忙整理好背心，冷笑看著王小鵬，「我是答應了嫁給你爺爺，只要一天沒嫁過去，我都是自由的，別說你們管不著，任何人都沒權力干涉。」
在別人眼裡，她和張鐵生這樣差不多就是亂-倫了。可她心裡一清二楚，她和張鐵生沒半點血緣關係，只要他們願意，還可以結婚生子。
「嫂子，這到底咋回事？你千萬不能犯糊塗啊！」張鐵生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只想親口聽鄧玉媚說出來。
「鐵蛋，這事兒，我們回去說。」鄧玉媚從地上撿起鐮刀放進背簍里，背上背簍，拉著張鐵生就走。
「鄧玉媚，你說不出口，我幫你說。」
王小鵬抓住張鐵生，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臉譏諷的盯著張鐵生，「張鐵生，你是不是豬狗不如？鄧玉媚為了你，願意嫁給我爺爺，你還要欺負她，真是丟盡了男人的臉。」
「王小鵬，你要是敢亂說，我就揍你。」
張鐵生打開王小鵬的爪子，一把抓住鄧玉媚的胳膊，激動的問，「嫂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鐵蛋，你聽嫂子說。」
鄧玉媚溫柔的撫著張鐵生的短髮，「讓你上大學，是你大哥的遺願，不管多苦多累，嫂子都願意。嫁到王家，也沒什麼不好的，你的學費有著落了，嫂子也不用吃苦受累了。」
「沒什麼不好的？嫂子，你說得倒是輕巧。」
張鐵生強忍眼中的淚水，捧著鄧玉媚的俏臉，幾乎是在咆哮，「你自己跳進火坑，陪著要死不活的老頭。我踏踏實實的坐在教室里念書，換作是你，這書，還能念下去嗎？」
「鐵蛋，是嫂子無能，沒辦法……」鄧玉媚哇的一聲哭了，緊緊的抱著張鐵生，她是一千個，一萬個捨不得張鐵生，又實在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嫂子，真要犧牲你一輩子的幸福讓我念書。這狗屁大學，不念也罷。」
張鐵生溫柔的抹去鄧玉媚臉上的淚水，冷笑看著王小鵬，「姓王的，滾回去告訴你爺爺，這門親事，取消了。他要是敢打我嫂子的主意，我就打斷他的老胳膊老腿。」
「你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欺負一直照顧你的嫂子不說，還敢罵我爺爺，今天不好好的教訓你，你不知道馬王爺長了三隻眼。」王小鵬一拳砸了過去。
「小王八蛋，你要打架，小爺奉陪，心裡不痛快，正好拿你撒氣。」張鐵生身子一弓，頂牛似的撞了過去。
轟！
王小鵬仰摔而倒。摔倒之前，抓住了張鐵生的手腕。張鐵生重心不穩，跟著倒了下去，壓在王小鵬身上。
「小混蛋！鵬爺今天就替你的死鬼大哥，好好的教訓你。」王小鵬抓住張鐵生的脖子，一拳砸在臉上。
「小王八蛋，鐵生哥哥就讓你知道拳頭的厲害。」張鐵生卡住王小鵬的脖子，一拳轟在臉上。
鄧玉媚急得哭了，不管怎麼叫，兩人都充耳不聞。她試著拉開他們，兩人就像粘住了似的，沒法拉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打來打去。
你一拳，我一拳，兩人扭打在一起。
最後是兩敗俱傷，誰都沒佔到便宜。
「小混蛋，你等著。鵬爺絕不會放過你。」王小鵬吃力的爬了起來，抹了把血，扔下一句蒼白的場面話，狼狽不堪的跑了。
「姓王的，想打架，小爺隨時奉陪。要是你家的老東西想打我嫂子的主意，我照樣揍他。」張鐵生坐在草地上，擰開葫蘆，咕嚕咕嚕的狂飲了起來
手掌上的血沾在葫蘆上，一下就吸收了，驚魂未定的鄧玉媚沒注意到這細節，余怒未消的張鐵生，更沒留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傻鐵蛋，以後別打架了，你要是出了事，嫂子怎麼向你大哥交代？」鄧玉媚蹲下、身子，顫抖著抹去張鐵生嘴角的血跡。
「嫂子，我沒事兒。那傢伙傷得比我重。鐵蛋已經滿十八歲了，是大人了，以後會好好的保護嫂子，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張鐵生把葫蘆扔進背簍里，背上背簍就往家裡走。
回家的路上，兩人又起了爭執。
不管張鐵生說什麼，鄧玉媚鐵了心要他上大學。
張鐵生只能，說是去後山看看，要是能找到傳說的野山參，別說一年的學費，四年的學費都有了。更何況，離開學還有兩個多月，就算找不到野山參，還可以想別的辦法。
回家之後，兩人洗了澡，換了衣服。
「鐵蛋，你進來，幫嫂子看看，我背上是不是長了什麼東西？」鄧玉媚感覺背上越來越癢了，看不見，又摸不著，只能找張鐵生幫忙。
「嫂子，咋了？」張鐵生進了鄧玉媚的睡房，見她趴在床上，兩手托著粉腮，上半身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