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當小精怪撞上大腹黑!(8)
美人兒雖美,她卻受不起這艷福——搜身啊,幸好她英明,先把東西藏了起來。
當然,她也不是沒想過把小金老虎交出去,換得平安。
不過看他們大費周章「請」她來的架勢,就知道那不是一塊普通的黃金飾品。
經驗告訴她,這樣重要的物件兒,一旦承認偷了,落在那個冷氣森森的晉王爺手上,結果也是一個「死」字。而且,可能會死得更加的銷魂。
眼下,她只能死死咬住不鬆口了。
嗤笑一聲,她活動了一下勒得生痛的手腕,幽了一默。
「喂,我說美人兒,你倆搜夠了沒有?行了行了,回去告訴你們家王爺,喜歡我又何必搞得這麼麻煩?我從了他便是。」
「噗」一聲,那年紀小點的丫頭,忍不住笑了。
「哈哈,這位姑娘,你可真有趣,我家爺怎會喜歡你?想什麼呢?」
那年紀長點的丫頭,長得更加好看一點兒,人也穩重大方了不少,只是那一股子沉默勁兒,到還真像他家那悶騷主子調教出來的奴才。在那個小丫頭的笑聲里,她唇角笑容深了幾分,說了一句「得罪了」,便轉臉吩咐。
「梅子,給姑娘把繩子解了。」
「是,月毓姐姐。」
粗麻繩終於鬆開了,夏初七心裡頭全是火氣,嘴上說得也極損,「說了沒有見過,你們偏不信,搜不出來了吧?我說……那誰,月什麼來著?是不是你家主子見我生得好看,就心生歹意,準備請我來做你們家的王妃,才找了這麼爛的借口?」
月毓不動聲色,臉上若有似無的笑。
「姑娘說笑了!我家爺龍章鳳姿,人品貴重,神仙下凡似的人物,又怎麼會對姑娘?呵呵……」
一道意味深長的「呵呵」說完,月毓輕咳一下,換上了得體的微笑,「我是爺的大丫頭,喚著月毓。姑娘要沒其他事兒,我兩個先去向主子復命了。」
大丫頭?
夏初七翹起唇角,在她身上多瞟了幾眼,又產生了點兒別的興趣。
她曾經聽人說起過,古時候為王公貴族的主子爺們兒破掉處身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他們身邊的大丫頭。那麼,這個月毓會不會也是那冷酷王爺的枕邊人?
想到此處,她不由自主就想到以前聽占色調侃過幾句相男術來。她說是男子的外貌體相,不僅在一定程度上預示了一生的命運和榮辱富貴,還關係到他的「個人能力」,五官面相要有稜有角,眸如清輝,鼻如山巒,額骨有神。看身形先看腰,再看腿。說來,紅褲衩還真是一個生得極好的,尤其那兩條腿,長而有型……
捉弄之心一起,她肚子里的壞水便涌了上來,掩都掩不住!
「這位大丫頭姐姐,你看啊,反正咱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講講你與你家爺的風月之事來聽聽?」
她那調戲的葷話,比那勾欄院里混著的小爺們還要來得生猛。
梅子羞得面紅耳赤。
月毓到是維持著泰然自若的神態,「姑娘就不要打趣我了,以我這等粗鄙之姿,又哪有福分侍候我家爺?你還是早些歇著吧。」
她粗鄙?說自己呢吧?
早些歇著?可這地方是好歇的嗎?
「慢著。」
夏初七喊住她,「就這樣走了?準備關我多久?」
月毓笑容依舊恭謙守禮,卻不達眼底,「主子的事兒,我們做婢子的哪敢打聽?」
夏初七掏了掏耳朵,半眯起了眼兒,「這位月毓大姐,哦,不,小姐,你們都不給囚犯準備食物嗎?」
「爺沒有吩咐的事,月毓不敢擅做主張。」月毓的笑容愈發隨和。
先人板板,你不是陪睡的大丫頭嗎?
一肚子火氣,可夏初七敢拿自己的高智商打賭,她若不忍忍,那范氏肯定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忍吧,忍!
她沒有想到,這一忍,就是三天。
不要說收拾那個王八蛋了,就連他的人都沒有出現過。他只差了人把她關在這間黑咕隆咚的小屋裡輪流守著,一日三餐有使喚丫頭過來給吃的,卻絕口不提其他,也不來審訊她小金老虎的下落,就這樣把她給晾曬了。
那廝真是個人精!給她玩上心理戰了?
整整三天,也沒個人陪她說話,不論誰來送飯也沒有人理會她,只時不時聽門外的幾個守衛調笑幾句,說從京師來接爺回京的丫頭們哪一個長得好看,哪一個適合生孩子,哪一個又最是風騷好放被窩……
男人嘛,心動了難免會撩幾句騷,她也不太在意。
唯一在意的,居然是沒有人打她的主意。
太、傷、自、尊!
等著吧,紅褲衩,總有一天老子要你好看!
迷迷糊糊的,她想著逃跑的可以,似睡非睡的迷糊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吱呀」一聲,木門被人推開了。外間的光線射入了小屋裡,照在她曲著腿,弓著腰,蜷縮成一團的小身板兒上,讓她整個人顯得極沒有存在感。
柴屋門口。
一雙冷得近乎刻板的眸子涼涼的盯著她,一襲織金錦袍,一條青色蟠龍紋玉帶,束髮冠上昂貴的黑玉閃著令人心顫的光華。在木門響的時候,夏初七就醒了。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她一個利索的翻身,抽出懷裡的桃木鏡刀,就朝他惡狠狠地撲了過去。
「王八蛋,老子剁了你。」
「當!」趙樽閃身扣住她手腕,桃木鏡應聲落地。
「嘶!」她腳下虛浮,突然一崴,整個人向他倒去。
「啊!」趙樽順勢推她,她長聲尖叫!
「去死吧你!」趁他愣神的當兒,她狡黠一笑,死命摟緊他的腰,身體躍了起來,張開嘴就咬向了他的脖動脈。
「叭嗒!」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收勢不住,在力的作用下,兩個人摟抱著「撲嗵」一聲摔倒在地上。
「唔!」低低的悶哼聲,從男人嘴裡曖昧地傳入她的耳朵。
「嗯?」她睜大眼睛,發現在千分之零點零一的失誤之下,她咬他時張開的血盆大口,正不偏不倚地咬在他的嘴上。
姿勢很是銷魂啊?
一時間,像中了孫猴子的「定身咒」,夏初七呆愣了。
她以前便是個躁姐兒,和男兵們打打鬧鬧,勾肩搭背的事沒有少做,但那是一種很容易讓她忽略掉性別的感情,雖然有肢體動作,卻從來沒有過這樣唇與唇的接觸……
何況,還是兩片那樣好咬的唇。
更何況,還是一個那樣好看的男人。
好看得她忘記了雙手還牢牢圈著他。
好看得她只覺得柴房門口那一束射入的微光輕鎖下的俊美面容,斧鑿精工雕成的絕美;那眉如青山,英挺;那眸如古井,深邃;那不知是因吃驚、憤怒還是氣恨而上下不停滑動的喉結,貴氣逼人……無一處不迷人,無一處不讓她自亂心神。
「你狗投的胎?放手!」
喑啞中帶著怒氣的聲音,震醒了她犯了花痴的神經。
「嘁!」一聲,她惱了。
都說女人是妖精,是禍水,男人也有狐狸精才對吧?
小樣兒的,瞧他把她給迷得,差點兒忘了這是大仇人了。
他不給她活路,她就纏死他了事。一瞥他,她輕哼一聲,兩條細腿像無尾熊一般死命夾緊了他的腰,惡劣地往裡收了收,邪氣十足的挑釁,「喲喂,你想得可美?你答應放了我,我就放了你。要不然,沒門兒!」
「放!」他眸子狠狠一眯,大手扣緊她,順勢翻身。
「不放!」夏初七耍賴地纏過去,力道極大的撲倒在他身上,就勢與他滾了一圈,整個人騎上去八爪魚似的纏住他,「哈,你那麼能耐,又有把我怎麼樣?」
她尋思過了,論武力她不如他。
可論死纏爛打,他一個大男人,哪裡是女人的對手?
「再說一次,放開!」
他手上突然加勁兒,痛得她呲牙冒冷汗。
「唔,王八蛋,好疼……」
那貨的臉依舊冷氣森森,卻不知為何在她的喊痛聲里,手卻放鬆了一些。得了這好處,夏初七眼睛一亮,得寸進尺,勒緊了他的脖子不算,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小狗似的在他脖子里嗅啊嗅啊,奚落不已。
「嘖嘖,賤人就是矯情。你這身上什麼香味兒?都說玉露花嬌女兒香,沒想到你一爺們兒身上也香呢?我聞聞啊,嗯,香料里有薄荷、丁香、佩蘭,還有蒼朮……」
她纏得安穩,說得輕鬆。只那被她騎著的十九爺呼吸越發急促,呼吸帶了一種奇怪的渾濁,哪怕隔著厚厚的衣裳,她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火一樣的滾燙,還有一股子不知是怒氣、殺氣還是火氣的東西在擴散。
「你在找死?」
這廝快要氣炸肺了吧?
夏初七臉不紅氣不喘,兩條腿蔓藤一般越圈越緊,抱得那叫一個密不透風。
「呵呵呵,我就不放!老子在這坐牢,偏要你陪著!」
「夠了!少他娘的歪纏!」趙樽眼都紅了,突地掐住她的腰,翻身躍起,一把扯開她,就重重地甩在了柴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