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兩人沒有半分時間觀念,終於南楓有氣無力的拒絕了喬冠陽再一次的想法,喬冠陽寵溺的吻著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說:「那睡吧,我抱著你。」
南楓覺得身子需要好好清洗才能得以入睡。可是上下眼皮打架的厲害,只能弱者嗓音讓喬冠陽幫她。
進了浴室南楓就後悔了,喬冠陽絲毫察覺不到什麼叫累,一邊動作一邊哄著一臉不悅,擰著眉毛緊咬嘴唇的姑娘,「最後一次……恬恬……」
南楓被撞得支離破碎,恍惚中聽到喬冠陽第一次叫她的小名,暗嘆這種運動真厲害,能讓痞子這麼溫柔,能讓她這麼放開。
收拾一番再休息時已經接近天亮,南楓累的昏天黑地沾枕頭就睡著了。
喬冠陽將自己的胳膊送到南楓腦後當枕頭,緊緊擁在懷裡,南楓睡夢中嘴角都是輕揚的。
南楓一覺醒來臨近中午,宿醉的後果就是腦袋像爆炸一樣痛,昏昏沉沉,人和魂感覺分家了。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只骨骼分明,很好看的一雙男性的手,南楓迷迷瞪瞪看著那雙手險些出神。
按理說女性喝醉了第二天醒來看到身邊有男性第一反應都不怎麼好,大有失身的感覺。
她此刻出乎意料的冷靜。
那雙手,她記得。
她換換扭向那雙手的主人,眼神對上的那一刻,她的心才鮮活,跳的很有節奏感。
喬冠陽沒睡好,身邊躺著的人心心念了那麼多年,他近乎痴迷的看著她,一眼都不想錯過。
他眼下有些輕微的天青色,想來應該是熬了很久。
南楓閉著眼睛往下縮了縮身子,下意識更貼近喬冠陽。
喬冠陽手臂撐起腦袋,手指梳理南楓額前的碎發,剛醒來的嗓子微啞,聽的人心裡直犯漣漪。
「你挺能睡?」
兩個人每次見面最後都不歡而散居多,難得喬冠陽的語氣溫和。
他心裡是暗自開心的,她睜開眼沒有驚訝沒有推開他,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翻臉不認賬。
喬冠陽基本上一閉眼就是南楓翻臉不認賬的樣子,那像噩夢。
他又怕,她真會那樣。
畢竟她總可以輕而易舉拿捏他的心臟。
南楓頭緊緊悶在被子里,發出一聲「嗯」來,自欺欺人的樣子像個鴕鳥。
喬冠陽把被子掀開,拽出她的小臉,「想悶死自己?」
「還是你想不負責任?」
「……」
「我看出來了,你就是穿褲子不認賬,想不負責是吧?這還沒穿褲子呢,就急不可耐?」
南楓秀眉一擰,臉上爬上紅暈,瞪著鹿眼:「你胡說八道什麼!」
喬冠陽「呵」地笑出聲,「跟你鬧著玩呢,當真了還。」
見南楓板著臉不搭理他,他又開始犯欠:「脾氣就是大,都我給你慣的。」
南楓背對他翻身躺過,他「嘿」了一聲,「怎麼樣,還疼不?」
問題還算貼心,動作卻有些肆無忌憚。
手在腰身遊走慢慢下沿,南楓按住他的手,「我餓了。」
「餓了?」他收回手,「想吃什麼?」
「隨便。」
「我親自下廚給你煮個粥。」
南楓身後響起喬冠陽淅淅索索的穿衣服聲音,南楓還沉浸在他剛才說煮個粥,心裡不免迎上一絲暖意。
他走到南楓床前,沿著床沿蹲下,吻了吻南楓額頭,在南楓的朦朧眼神下,他說:「這事是個體力活,用了這麼些體力,咱倆是都得好好補補。」
南楓瞬間紅了臉,暗想自己怎麼就這麼不爭氣,他胡說八道兩句就當聽不到就好了,還紅了臉?
可能感覺有些挫敗,南楓使勁翻過身子,把背部留給喬冠陽。
「快去,我餓。」
身子晃得太快,動作太大有些撕扯的感覺,瞬間那種被劈成好幾瓣的感覺滲出來,她隨即說出的話不禁聲音有些微顫。
喬冠陽聽出來,心底一片柔軟,好聲好氣的哄:「行。你是我祖宗,祖宗,你在稍微等會兒。」
喬冠陽心很細,從粥裡面放的栗子就可以看出來。
南楓在浴室收拾,脖子和鎖骨全然沒有一塊好皮,跟串葡萄似的。
喬冠陽這個混蛋。
翻來翻去,床上床底翻個遍沒看到自己的衣服,只能穿著他的黑襯衫,晃著兩條大白腿到餐廳。
她揉著脖子問廚房裡那一抹與廚房形成鮮明對比,特別不搭正在做飯的喬.田螺.冠陽。
「我衣服呢?」
喬冠陽頭也沒回,手拿著勺子在鍋里攪來攪去,「昨天都臟成什麼樣了,我給扔了。」
「扔了?」南楓快步走到廚房外,「那是我的東西,你這都什麼習慣,隨便搶隨便丟別人東西!」
喬冠陽還裝模做樣的舀起一口湯到嘴邊,吹吹然後喝了口,點點頭:「味道還不錯,準備準備該補充體力了。」
南楓白眼想翻到天上去了。
「我跟你說話呢,隨便扔別人東西是不道德的,」南楓搶過他手裡的勺子,手心朝上伸向他的臉,「賠錢!」
喬冠陽樂了,「我說……」
他順著面前鐵面無私的小姑娘的臉往下掃,黑襯衫與白皮膚,強烈的視覺刺激,下面是一覽無餘的一雙大白腿。
他下意識喉嚨微動,眼眶瞬間上升了些隱忍的微紅,「我說,賠錢多傷感情,把我賠給你?」
南楓:「甭價,你又不值錢。」
喬冠陽一聲「嘖」,「怎麼不會算賬?把我賠給你,我的所有就都是你的了,這點賬都不會算?」
南楓無言以對,跟痞子說話,道理難講。
她身子從倚著的牆壁上彈起,喬冠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帶進自己懷裡,「不介意,我多賠幾次吧?」
南楓一口咬在他手上,直到她不咬了他才鬆手,手上牙印混著絲絲血跡,他愣是一點聲音沒出。
「疼嗎?」南楓心裡抽動,他就是說話糙了點,自己時不時就下狠手咬他,是有點不對。
想到這兒,她語氣漸緩,「誰讓你抓我抓的這麼緊,我手腕都快被你攥斷了。」
喬冠陽斂眉,「不疼,比起你身子上的疼,這點微不足道。」
他拉著南楓的手腕,「你怎麼樣,還疼嗎,抹點葯?」
南楓抽出手腕,「挺有經驗阿,還抹葯?」
喬冠陽一時語塞,「我這不也是為你想的嗎,我可是潔身自好的人。」
「我又沒說別的,」南楓走出廚房,「咱們快吃飯吧,我一會兒還得去公司。」
南楓只等著吃的大小姐一般靜等,喬冠陽把盛好的粥放在她面前餐桌上,上面一層鋪滿了等著寵幸的小栗子。
南楓拿勺子剛準備舀進碗里,被喬冠陽拽住了襯衫袖子。
他把碗從南楓手中拿過,用勺子攪了攪,吹了吹,一系列動作做完他把碗推向南楓,「喝吧,應該不燙了。」
南楓看在眼裡,小口小口陽嘴裡灌。
喬冠陽就是那種上天賞飯吃的命,做什麼都是那麼出挑。
成績不錯,家境不錯,就連做飯也不錯,他應該是頭一個把皮蛋瘦肉粥和栗子煮在一起都那麼好吃的人吧。
南楓這麼想著,一碗很快吃完。
既然他做了飯,碗就她收好了。
她伸出手就被拂了回來。
「這活兒用不著你干。」
他立刻利利索索地把餐桌收拾好了。
這人聽話的時候,還挺招人喜歡。
南楓讓南氏集團的執行董事秘書林幼給她送了套職業裝套裝過來,林幼問起地址南楓才想到她還不知道自己身處於哪兒。
這裡不是六年前喬冠陽之前帶她來過得那個別墅區,裡面裝修跟之前溫馨多了。
被問起地址,喬冠陽挑著眉,「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我一會兒去公司不能穿著你這黑襯衫去吧?」
「那有什麼不好,很好看啊?」
「……」
喬冠陽:「你說去哪兒?」
「公司。」
喬冠陽臉色瞬時一變,「去公司怎麼能穿成這樣?」
南楓冷眼,不然呢?那就把地址交出來啊!
讓人真想拿鎚頭把他腦殼砸開看看裡面是不是只想著體力活兒。
林幼速度很快,身為執行董事秘書,她有兩把刷子。
不多問不多說,只把交代的工作完成好。
林幼送來衣服,甚至多一眼都沒看開門的喬冠陽。
即使他那樣的顏值多看兩眼都讓小姑娘心頭亂顫,林幼也只是放下衣服就走了。
南楓偏愛重色系,酒紅色深海藍都是她喜歡的顏色,這次送來的是香芋紫的全套職業西裝,白襯衫領子外翻有些小心機,是鏤空還帶著特別精小的鑽。
不搭眼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那原來是鑽,做工很精細。
選這件衣服也是因為它的襯衫領子外翻,比較長,可以遮住她脖間被某隻眼巴巴看她的人留下的印跡。
謝瑜那邊打來電話,她接起那邊就傳來謝瑜咋咋呼呼的聲音:「小楓,你在哪兒呢,怎麼沒來公司?」
「怎麼了,幾個小時的假還不能給我啊?」
「哎呀,你快回來吧!公司……」
「嗯?公司……」
「公司出事了,快亂套了,你快來。」
南楓系好紐扣刻不容緩拎包,喬冠陽擋住她:「我送你。」
南楓沒拒絕,這時候沒必要跟他假客氣。
南楓心裡有些感覺,可能會出大事。
公司像是暴風雨來之前一般平靜,每個人都在崗位兢兢業業,絲毫沒察覺在辦公室來回踱步,焦躁的不行的謝瑜。
謝瑜看見南楓,立刻衝過來還不忘壓低聲音,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你可算來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別急,慢慢說。」
「我怎麼不急阿,小楓,程以安家破產了,程氏集團即將被拍賣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