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歸途

……

經過徑直的長廊，青禹跟著公孫的步伐來到空曠的光明大殿，殿堂中央的地板正對上方的蒼穹白雲，周圍的八個方向各有一座龐大的站台，其中有三道明亮的光束通徹天地。

青禹感知到的氣息就是從這裡傳出，每一道氣息都是沒有敵意的釋放，不然單憑氣息上的威壓，青禹都很難走到大殿的中央。

「守護公孫見過黃龍尊者！」公孫雙手抱拳，微微躬身的對著正中央的光柱行禮道。

「小子青禹見過各位前輩！」青禹以同樣的禮節拜道。

光柱中不見人影，卻有宏大沉重的聲音傳入兩人耳膜：「藥王谷終於換代了，看來你是青玄的孫子。」

「晚輩正是！」青禹朗聲回答。

「今天你到了這裡，心裡可做好了準備。」黃龍得到答案之後，沒有猶豫的又出言問道。

「晚輩願為蒼生謀福，守護這片碧海青天，至死不渝！」青禹單膝下跪，恭聲虔誠的保證道。

代表黃龍的光柱，金色的龍紋飛速的攀沿而上，猙獰的龍首到達中央位置時，來自上位者無聲的威壓瞬間將青禹筆直的腰桿壓彎，在這片領域裡，青禹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青禹不解黃龍尊者的行為，也不反駁，只是艱難的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威壓。

「尊者！」公孫同在領域中，只是尊者特意的避開了他，所以他沒有受到影響。

比青禹先入行的他，知道加入守護一派，並不需要這一環壓迫的測試；現在的黃龍尊者像是在不厚道的以大欺小；可以將七階強者壓垮的威壓著實令人驚駭，由此推斷的出黃龍尊者的自身實力是何等的強大，公孫出言提醒黃龍尊者，也是有足夠的膽量。

「尊者……青禹從沒有想過背叛，不知為何？」青禹猶豫再三，還是說出自己的心底話，也是一種妥協。

威壓依舊在持續，青禹默默地承受著，公孫直勾勾的瞪著黃龍尊者，心中的疑惑愈發強烈。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永生守護中洲聖壇，終生不能離去；另一個是領著青吾守護者的身份從這裡出去，二選其一。」黃龍沉默了良久后給出出人意料的答案，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選擇，黃龍尊者今天給公孫的驚訝實在太多，以至於公孫不得不往其他的地方臆測。

「當然是第二種，我還有家人在外面等我，我不能留在這裡。」青禹不假思索的給出了答案，他還有妻兒要照顧，留在這裡是絕對不可能的。

公孫用奇怪的眼神注視黃龍，希望黃龍可以幫他解惑，卻被完全的無視，黃龍尊者的行事布局讓公孫一點都看不懂。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就送你當做禮物了。」黃龍巨大的龍嘴中吐出一團乳色白光，裡面包裹著沉睡中的孱弱白狐，仔細端詳，竟有九條尾巴。

「這是？」青禹看著眼前的白光，先是考驗自己，然後又給自己好處，這種恩威並施的法子，用的也太粗糙了點。

青禹依舊不解的暗暗尋思，難不成是祖父和這黃龍至尊有過節？

「青丘九尾狐，你需好生待她，在遠古時期，青吾氣的傳承有一半是九尾狐的功勞；莫要負了前人之心。」黃龍撤掉威壓，在青禹的後頸處留下一道精神烙印，上面的殘留的氣息和青吾氣相輔相成，可以最大化的使用青吾氣。

「多謝黃龍前輩。」青禹摒棄之前的疑惑，感激著回答。

看著青禹年少輕狂的模樣，黃龍至尊的氣息略微出現了偏差，青禹捧著白狐起身，聽到黃龍至尊略帶悲意的說：「小公孫，你留一下，我有事情囑咐你；小青禹你可以回去了，回到家後代我向青玄小鬼問聲好。」

青禹並不在意黃龍至尊對祖父的輕稱，青玄祖父再年長也沒有身為異獸的黃龍大人活得久遠，小心翼翼的捧著精巧的白狐，緩步離開了大殿。

公孫留在原地，等待黃龍的指示。

黃龍大概還沉浸在剛剛的事情當中，久久沒有繼續自己的話語，像是陷入了短暫的冬眠。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公孫忍不住的詢問：「黃龍大人，究竟是什麼事情，需要避開剛入門的青禹？」

「再過半個時辰，一切便見分曉，公孫，我需要你做一件迄今為止對於山海世界最重要的事情。」

黃龍的聲音在大殿內迴響，過了半個時辰，殿外傳來急訊：

「稟告各位大人！城外有遠距離的空間折越痕迹，我等判斷，似有魔物降臨！」

「公孫、騰蛇聽令！」黃龍終於再度開口。

「在！」公孫和隱在空氣中的騰蛇現身領命。

「往東三萬里，悲寂島；救出生還者，若有阻攔，格殺勿論！」黃龍下達命令。

「是！」簡單的位元組后，兩人依次從殿堂內消失，留著黃龍至尊空靈的仰望蒼天。

……

一個時辰前，金龍殿外，青禹捧著小巧的萌物白狐，和妻子、小青在街道機會碰面。

在女人的世界里，對萌物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見到白狐后，妻子難免會從青禹的手中奪過來，好好的關切一番。

「哇！這是入門禮包嗎？我也想進去怎麼辦？青哥？」妻子愛撫著小狐雪白的軟毛說道。

「別鬧，快還給我，前輩們交待過我它很重要！」青禹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以前她任性還能管管，現在懷著身孕，打不得罵不得，傷腦筋。

「哼……還給你就是了，小氣鬼！」妻子不服氣的撅著嘴交還小白狐。

白狐的沉睡貌似到了極點，在互相交替的時候，黑寶石一般的眸子忽然睜開，注視這個命中注定的男人。

很熟悉感覺，這是來自血脈中的肯定，青丘白狐一生只愛一人，哪怕是人類這樣的百年生物。

一見鍾情的愛意如潺潺流水注入白狐的心頭，這個男子小心翼翼的將他捧在掌心，一絲一毫的意外都不想讓它經歷。

「青哥，他好像醒了。」青禹察覺到白狐的動靜時，妻子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同，便開口詢問。

青禹望著將自己直勾勾盯著的小萌物，真不知道說些什麼，難道說：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是你主人……

「哇哇哇！更漂亮了誒，你說是不是啊？小青？」妻子回過頭去，看到小青的神態上表露出不開心的情緒，「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妻子關切的問候小青，自從小青化為人形，她們就情同姐妹，不分彼此。

「沒什麼，我只是有一點點的心慌，可能真的是因為化身太久累了……」小青姿態綿軟的回答，嬌容上帶著些許的憔悴讓人心憂。

「那變回蛇身吧？回我的袖子里來。」妻子寬大的廣袖中縫有族內的乾坤袋，裡面的小世界可以裝填許多東西，包括生物。

「好吧！」小青頷首的同時，嬌軀變作一道青光轉入妻子的袖口中。

青禹夫婦二人離開尊崇的中域黃金城，沿著官道再行三里，就是藥王谷的臨時驛站，那裡是陪同他們一起前來的族人。

此行所做之事很是重要，青禹也是很小心的拿捏著其中的尺寸，免得有什麼變故產生。

儘管青禹小心再小心也比不過妻子的小手段，偷偷摸摸的躲在馬車裡，愣是騙過了青禹這個行業老手，出門帶個孕婦，行動可謂是處處不便；放在以前，青禹一定會斥責她一番，然後命令她回族閉門思過去，可現在不一樣，家大業大……孕婦最大；妻子軟磨硬泡之下，青禹再度屈服，只能帶在身邊不讓她隨意行走。

妻子在青禹的小心攙扶下緩步朝著驛站走去，路邊各種奇異的花卉讓人心曠神怡，「這裡的花好好看，我們再走一會兒好不好？青哥？」

青禹和風細雨般的回答：「大概還有兩公里呢，我很走慢些好了。」

「好~」妻子膩在青禹的懷裡，很甜蜜的享受著恩愛時刻，新婚夫妻往往都是這般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