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中原局（1）

從飛機上下來，賴彌生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些妖物之外，是不是真的存在神仙，就算是有神仙，她也不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的話，那些神仙會不會像剛才看見的那個一樣，散發出濃烈的紫色妖氣來。賴彌生深吸一口氣，決心不再去想這件事，她相信，就算是她能看得出佘翼的本體，佘翼也不會對她感興趣的，不管是神仙還是妖物，他們都不是鬼魂，通常情況下，只有那些死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鬼魂才會纏上自己，她和佘翼的「緣分」，到此為止。

賴彌生不知道的是，這段孽緣才剛剛開始。

不遠處，玉藻前和佘翼正在機場內的肯德基買冷飲，玉藻前煩躁地撩起劉海，那些金毛一下子全都掀到了後方去，佘翼冷眼看著他，嘴上說著：「呵呵，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做了些什麼事情？」玉藻前敲了敲自己的脖子，動作雲淡風輕，神色中卻滿是不耐煩，敲著脖子的動作越發快速起來，熟悉他的都知道，他這正是處在暴走的邊緣，可是，佘翼似乎一點體諒他的意味都沒有：「這一次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你就等在再被關上……若干年吧。」玉藻前的動作停下來了，大手一抓，直接把抓住了佘翼的衣領：「閉嘴。」佘翼絲毫沒有要閉嘴的自覺，反而用著只有他和玉藻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激怒著眼前的妖物：「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在仙界享受著，只要看守你們這些妖物就好了，而不是被罰到這該死的人間做事。這一次倒好，原本在歐洲西部局做事空氣也好，現在到了這中國中原局，空氣差得要死，連天空都不是湛藍色。」

玉藻前鬆開了衣領，歪嘴一笑：「確實是孽緣呀，那年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也不會被關在智郁山那麼久，一千三百多年，耽誤我多少時間呀……」「還惡人先告狀，如果不是你為了補顆心臟那樣殘殺生靈，我會關住你嗎？現在也是，如果不是智郁山陣法亂了，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妖太少，你覺得，這人間的事情輪得到你嗎？」佘翼步步緊逼，玉藻前本來就狹長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眯得更加厲害了起來。

都是活了千年的妖物，氣場爆發出來的那一霎那，足以讓周圍十里範圍內的人全都但喊起來。這個時候，甜品站的點餐員看著眼前這兩個可怕的「人」，戰戰兢兢地問了一句：「你們的冰可樂和冰拿鐵好了。」佘翼終於轉過身去，收起了那一身氣場：「謝謝。」一霎那的笑容，讓點餐員如沐春風，下一秒，對著玉藻前的佘翼又恢復了一張冷臉，直接把冰可樂給了玉藻前，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向機場出口走去。

走到出口的時候，佘翼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正在打車的賴彌生，猛力地嗅了嗅空氣中，屬於賴彌生的氣味，玉藻前嫌惡地看著他，諷刺道：「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奇怪的女孩？要不要我把她給你抓來當下酒菜？」佘翼搖了搖頭：「我只是突然想起來，在十四年前，我似乎見過這個小女孩。」佘翼看著賴彌生，笑得很開心。

「玉藻前啊，她可是你的孽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