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慘死女將軍(4)
似乎溫蓁蓁並沒有付修白心中所想象的那樣還喜歡著他。不過這是付修白和溫蓁蓁兩人之間的事情了。
不對,如果付修白以後和溫蓁蓁在一起了,不能夠幸福,她這次攻略仍然是失敗的。
感情的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簡儀低低嘆了一聲,「盼娘娘日後能夠一直安好。」
溫蓁蓁現在仍是付修白心裡的白月光、紅玫瑰。只有溫蓁蓁在這宮裡過好了,在將軍府里的付修白才能夠好過。付修白好過了,不會折騰自己身體,她的任務也好做了,自然也好過了。
「承將軍吉言。既然將軍已經見了本妃了,話也說完了,那本妃便先行回宮了。」溫蓁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今早精心收拾好的髮髻,沒有一點鬆散,仍然十分的完美,心情也十分的愉悅。
「溫妃娘娘就沒有什麼對簡儀所說的么。」簡儀身上有著朝廷官職,卻在溫蓁蓁面前自稱名字主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也是想喚起她對付修白的懷念之心。
可顯然是沒有必要的。
像只孔雀般打扮美麗的溫蓁蓁頭也沒回地便領著小宮女離開了。
「娘娘,我們不理簡儀將軍沒事么?」那可是連當今聖上都要禮讓三分的大將軍誒,自家主子就這樣離開了真的好么。小宮女和自己主子保持著一定距離,同時又把聲音控制在正好可以讓自己主子聽到的程度。
溫蓁蓁輕哂了一聲,「綠蘿,你還是太天真了。」
簡儀怎麼會平白無故點名要見自己,還不是因為受了付修白的請託才來的。可她現在已經是皇帝的妃子了,再和當初的未婚夫糾纏不休,那她這名聲可往哪裡擱。鬧不好,就會被後宮這些女人抓住,成為把柄。她現在正得皇帝的寵愛,可得步步小心,不能出一點差錯呢。她可是以後要榮登后位的女人,半點岔子都出不得。
「娘娘,綠蘿省得了。」溫蓁蓁身後跟著的綠蘿,只一個眼神,便體會出了自家主子想要表達的深意,身子躬得越發低了。明明她已經在這些後宮鬥爭中吃了暗虧了,卻還是沒有學會吸取教訓
溫蓁蓁也對自己從後宮里扒拉搭救出來的小丫鬟的悟性很滿意。
見完了溫蓁蓁的簡儀,拿著皇帝給的詔書匆匆出了宮門。
換下了拜見皇帝的朝服之後,仍舊是用熏香熏染了幾遍衣服,才往付修白所住的院子走去。她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惹他不開心。
月國在換了新的掌權人之後,氣勢越發猖獗,近來甚至大肆擾亂邊境人民生活,使他們無家可居,只得四處流離。她作為國家重臣,又是大將軍的身份,特地被皇帝派去鎮守邊疆。
若是月國不知趣,兩國交戰,估計一年半載她就能回來了,可若是月國受到威嚇,表面上臣服,私底下搞動作,沒個三年五載她還真的可能回不來。
自從成婚後,她和付修白便聚少離多。此次一別,估計又得好幾年。也倒是她顧慮太多,付修白心中只有著宮中備受寵愛的溫妃娘娘,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在不在府中完全沒有必要。再者,這次於她而言,也是個適當的時機。
想到這裡,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的簡儀,腳步突然就停下了,想到他昨晚和自己認真道謝的樣子,以及溫蓁蓁今天的態度,心中到底有些為他不值,也有些不落忍,抬腳走了進去。
付修白正在練字,從筆法以及走勢不難看得出是飛白體。
飛白是書法中的一種特殊筆法,它的筆畫有的部分呈枯絲平行,轉折處筆畫突出,在書寫中產生力度,使枯筆產生「飛白「,與濃墨、漲墨產生對比,以加強作品的韻律感和節奏感。當朝書法大家黃伯思曾說:「取其髮絲的筆跡謂之白,其勢若飛舉者謂之飛。「書法的功力能夠在「飛白「中充分體現出來。
當然,南陽王世子酷愛飛白體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簡儀走近,付修白正好寫完放下了紙筆,拿了一方端木壓好。
付修白的飛白正如他人,清麗秀逸,完全蘊涵著自我強烈的書法風格。有的字筆畫似流星劃過蒼穹,有的如快艇急馳水面,有的如懸崖瀑布飛縱,有的像織布細線伸展,有的若女子秀髮隨風飄動……千姿百態,美不勝收。
付修白寫的這首詩出自《詩經桃夭》。其中的兩字飛白「蓁蓁」和其他筆畫虛實相生,具有圖畫美,十分的搶眼。
簡儀心中更是嘆息,面上卻仍舊不顯。只問道:「為何你不用我昨日給你帶來的端硯。」
付修白低著頭,審度著自己隨手寫成的一幅字,聲音低沉,道:
「端硯,是用端石製成的。端石,出產於羌國一帶,其顏色以紫色為主調又,其中分為青紫、紅紫十多種,另有灰色、青黑色、青色和綠色等。
其主要特點是石紋豐富,有青花紋(硯面上帶有青黑色花紋)、硃砂釘(如堅硬的紅色釘頭般的斑點)、五彩釘等,另有形似動物眼睛的「石眼」。端石的「石眼」為輝綠岩凝結物,也有石連蟲化石。其中的「鴝鵒眼」形似八哥眼,圓暈中還有「瞳仁」,是「眼」中上品。
鑒別硯時,用手指敲打硯,聽其聲。發出金屬聲的,表明石質堅硬、密度高;木聲表明石質溫和,密度低;若發出的聲音似瓦聲,則表明石質粗糙。而上品的端硯,「溫潤如玉,扣之無聲,縮墨不腐」。當然,無聲」並不是指敲打時聽不到聲音,而是發出的聲音溫和、細微。
將軍帶來的硯台,「石眼」為形似八哥眼的「鴝鵒眼」,圓暈中還有「瞳仁」,敲打時發出的聲音溫和、細微。當屬端硯中的上品兼上品。
修白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