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近距離接觸

二十三 近距離接觸

夜,安靜得彷彿在要將人吞沒。

容九捲縮著躲在床角,警惕地四處張望,此時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因為一晚上沒有進食,阿慕怕她餓壞了,就去廚房給她拿點吃食。

此時突然一陣冷風襲來,西邊的窗戶發出咯吱的聲響,房間里的蠟燭也被風吹得忽明忽暗。

容九嚇得汗毛都豎起了了,連忙拿起被子擋在前面。

外面那麼多守衛,刺客應該進不來吧?也許只是一陣風而已,是我想多了。

容九自我安慰道。

正在這時,一道黑影閃過,驚得容九尖叫起來,只是聲音還沒傳出,她便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了嘴巴。

「噓!別叫,是我。」

容九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眼前是宋墨亭放大的臉。

「我特么的?你嚇死我了!」容九這才鬆了口氣。

「嘿嘿,對不起啊,主要是你這裡守衛太森嚴了,我只能這樣偷偷摸摸進來了。」宋墨辭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

「不是,大哥,你大半夜跑到我這裡來幹嘛?也不怕被人當成刺客殺了。」容九沒好氣地瞪著他。

「還不是我聽說你一晚上都沒吃飯,心裡怪著急的,就給你帶了點好東西來。」宋墨辭一臉神秘地說道。

「什麼好東西?」容九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鐺鐺鐺。」

宋墨辭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出,手裡是一大份深褐色的糕點。

「這是什麼東西?」

容九有點失望,虧她還抱那麼大希望,原來只是小點心。

「這是酸梅糕,可好吃了,你嘗嘗看?」

在宋墨辭滿臉期待中,容九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送入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中熔化,軟糯香滑,容九頓時覺得胃口大開,吃完一整塊,還讓人意猶未盡。

「唔……太好吃了!」

容九兩眼放光,忍不住又拿起一塊送入口中。

「好吃你就多吃點,誒—別急,慢慢吃,別噎著了。」

宋墨辭看著容九狼吞虎咽的樣子,只覺得格外可愛,嘴角忍不住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不稍片刻,一大份點心都被容九消滅乾淨了。

容九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心情格外美麗。

「對了,我記得你為了救我,挨了那面具人一掌,怎麼樣,有沒有很嚴重啊?」

容九突然想起宋墨辭挨了一掌的事,著急地問道。

宋墨辭看著容九在關心自己,心情格外舒暢,信誓旦旦地拍著胸口說道:「我宋墨辭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傷到的!嘶—」

也許是拍到了痛處,宋墨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哈哈哈,裝逼裝過頭了吧你!」

容九看著宋墨辭那窘樣,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這種小傷,一兩天就好了。」

宋墨辭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強裝鎮定地說道。

其實多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晚上,他都沒顧得上給自己上藥,一邊帶著人全城搜查刺客,一邊還在擔心容九的狀況。以至於還沒來及休息,又帶著點心跑過來看她了。

「還在裝,快給我看看。」

容九說著,伸手就要去扒宋墨辭的衣服。

宋墨辭嚇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可容九哪注意得到這些,她可是一個現代人,哪有古人那麼多封建思想。

「咳咳,我我我,我自己來。」宋墨辭將容九不安的小手拿開,隨後又將胸口的衣服敞開,那裡已經紅的有些發紫了。

「這麼嚴重!肯定疼壞了。」

容九驚訝地張大嘴吧,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摸,因為距離太近,此刻兩人看起來有些曖昧,宋墨辭全身都僵硬起來,容九的小手剛碰到他,他便打了一個激靈,害得容九以為自己弄疼他了,連忙給他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上過葯沒有?」

「沒,沒來得及。」

宋墨辭不好意思地別過臉,此時他的耳根子已經紅得發燙。

「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也不處理一下。」

容九說著,翻身下了床,跑到梳妝台前面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東西來。

「你在找什麼?」

宋墨辭摸著發燙耳根,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在找一個寶貝,」容九埋著頭說道,「哈哈,找到了,在這呢。」

容九拿起抽屜角落裡的一個小瓶子,開心地坐到宋墨辭身旁。

「別動,我幫你上藥,這藥效果可好了!」

容九說著,便將瓶口打開,將少許藥膏倒在手指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宋墨辭傷口上。

「不要緊張,這個葯塗上一點也不疼。」

看到宋墨辭緊繃的身子,容九誤以為他怕疼,連忙安慰道,手裡的動作也輕了下來。

容九塗的格外認真,平穩的呼吸均勻地灑在宋墨辭胸前,宋墨辭顯然沒有與一個女人靠的那麼近過,心中的小鹿砰砰的跳個不停,雖然緊張,卻也有些幸福。

此刻容九認真的模樣,在他看來,格外地誘人。

好了!」容九將瓶口堵上,將藥瓶塞到宋墨辭手中,又繼續說道,「這瓶葯就送你了,就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可要收好了,這個可珍貴了,以後要是再受傷,就拿來塗上,不過不能塗得太頻繁,偶爾一次就行了,不然以後會產生依懶性。」

宋墨辭仔細端詳這手裡的藥瓶,鼻尖還縈繞著淡淡的清香味,胸口清清涼涼的,已經不怎麼疼了。

「這是什麼葯?怎麼效果那麼好!」

「好用吧!這可是我阿姐送給我的,可珍貴了,專治跌打損傷。」容九自豪地說道。

「你以前經常受傷么?」宋墨辭關心地問道,隨身帶著這種葯,應該是經常受傷才帶的。

容九低著頭,又想起自己還在西寧時,白天跟著哥哥們到處野,到了晚上就窩在阿姐懷裡喊著這疼那疼的,還有跟莫寧殊學武功的時候,身上經常大塊小塊的淤青,那時候,雖然經常受傷,卻也是非常快樂。

宋墨辭看著她低頭沉思,便知道她想家了,寬厚的手掌揉了揉她有些凌亂的髮絲,問道:「能跟我說說你在西寧時候的事么。」

容九抬起頭來,對上宋墨辭溫柔的眸子,遲疑了片刻,她突然發現,好像此時她已經沒有那麼討厭宋墨辭了。

理了理情緒,她便開始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

阿慕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今晚月色很亮,她已經遣退了巡邏的護衛,因為她知道今晚一定很安全。

房間里不時傳來二人的笑聲,每當這時,阿慕也會跟著笑起來。

這樣看來,公主很快就能從陰影里走出來了。

阿慕不禁托著頭想道。

不知說了多久,容九困得實在睜不開眼,靠在宋墨辭肩上就睡著了,小腦袋搖搖晃晃的,一下子就從肩頭滑落,宋墨辭心裡一驚,連忙伸手接住,放到自己大腿上,容九縮了縮,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地熟睡了。

宋墨辭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把容九吵醒,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容九,她的臉圓圓的,還有一點點嬰兒肥未完全褪去,黑黑的長發隨意散落著,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個精緻的瓷娃娃,讓人忍不住想要細心呵護。

宋墨辭有些看的入迷,他輕輕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髮絲,星眸里滿是溫柔。

如果孟子歸看到這一幕,想必嘴巴一定驚訝得能吞得下一個雞蛋吧。

第二日,容九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時身邊空無一人,昨晚的一切彷彿像夢一樣,卻又那麼真實。

「阿慕?」

容九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髮絲,試探性地喊道。

「公主你醒了?」

阿慕推門而入,細心地將毛巾擰乾了水遞給容九洗臉。

容九接過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問道:「阿慕,昨晚有人來過么?」

「沒有啊,阿慕去廚房拿點心,回來發現公主已經睡著了,便守在一旁。」阿慕說道,宋墨辭臨走前特地吩咐,讓她不要說出來,免得傳出去對容九名聲不好。

這下容九有些迷糊了,昨晚的一切難道真的是一場夢?

趁著阿慕將洗臉水拿出去,容九坐到梳妝台前,開始在抽屜接翻動起來,角落原本應該放著藥瓶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

看來並不是夢,難道阿慕並不知道?

容九撓了撓頭,決定將這件事埋在心裡。

大廳內,容勒,容羨,宋墨亭三人正在議事。

「王爺方才是說那些人都服毒自盡了?」容勒眉頭鎖起。

「嗯,當時官兵到場時領頭的已經跑了,剩下的那些嘍啰死的死,傷的傷,而那些傷的人在抓到大牢時,都服毒自盡了,很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宋墨亭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絲冰冷,「而且那些人看著並不像幽洲人,更像明月國的人。」

「氣死我了!明月國的人簡直狼心狗肺!」容羨氣得拍桌而起,恨不得立馬把他們撕碎。

「這件事現在已經搞得人盡皆知,昨晚搜了一夜都沒搜到,多半是逃到城外去了,況且我們現在並不知道他們到底多少人,藏在哪,昨晚沒有成功,他們一定還會再出手,這件事,比我們預想的還要棘手。」容勒說道。

「兩位儘管放心,本王已經派人悄悄去城外打探了,既然這件事父皇交給本王來辦,本王一定會將不負眾望。」宋墨亭承諾道,眼底的銳利與堅定讓容勒容羨滿意地點了點頭。

容勒還想再說什麼,抬起頭卻看見容九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看宋墨亭,只覺得有些無奈又好笑,清了清嗓子,連忙叫她過來。

「咳咳,小妹,睡醒了?快過來坐吧。」

容九看到自己被發現了,尷尬地撓撓頭,一臉陪笑道:「嘿嘿,你們都在啊?我就路過,路過哈,你們繼續。」

說完拉著阿慕一溜煙兒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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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王爺腦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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