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呈堂證供

公堂之上宋自如同師爺言語相爭，兩人各持己見，宋青川被衙役攙扶在一邊旁聽。

「傳證人！」師爺突然道。

縣令眼珠子一轉，心裡頭已經有了計較，心知宋自如必輸。

證人就是張員外，他被人抬著上來的，全身淤青，但還能講話。

「縣令，就是宋青川打的我，他讓我斷子絕孫，你得給我做主啊！」

聞言，宋青川不做言語，這是事實，不容反駁。

「稟告縣令大人，是張員外私自篡改字據，強搶名女在先，我哥哥是被迫的！」

師爺冷冷一笑。

「證據呈堂！」

他話說完，一個衙役捧著一張字據走上來庭前。

「宋青川，你看看這字據，白紙黑字，三百兩銀子！」

「哪來的修改一說！」

宋青川冷聲道：「串通好了的事情，不用看了。」

「那張員外強搶民女！」宋自如不肯就此罷休。

「證人呢！」縣令冷笑道。

「周邊鄉鄰都是！」

「誰敢為宋青川作證！」

門庭外，百姓禁聲，誰也不敢作證。

「當事人芽兒也是！」

「住嘴！」宋青川當即喝令住了宋自如。

此事關乎芽兒聲譽，他不想多做糾纏。

顛倒黑白太容易了，辯解無功。

可認罪，萬萬不能。

「給我再打！宋青川，你若是不想多受皮肉之苦，就趕緊招認！」

師爺示意衙役控制住了宋自如，怕他妨礙執刑。

這次值班的衙役都是縣令的心腹，心裡頭都清楚他是要故意給宋青川扣帽子，好給自己的小舅子報仇。

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宋青川面目猙獰，身子猛地躥起來，「找死！」咔嚓一聲，鐐銬應聲而斷。

「大膽刁民！你敢作亂！」

縣令面色驚喜，如此這般，不是能直接格殺宋青川嘛！

「給我斬了！」

可就在這時，一支羽箭刺破長空，穿在了縣令的桌子上，就在眼前。

「誰敢！」公堂之外，一聲斷喝。

「圍起來都給我！」

突然衝進來的一群披甲執銳的將士給公堂之上的衙役控制住了。

一個身穿重甲，羽盔赤紅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孫將軍為大景立下赫赫戰功，就算是再不濟，也不是你們所能欺凌的！」男人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縣令。

橫眼一掃，目光落在師爺的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你是誰！」縣令哪裡還有該有的樣子，縮到了桌子下面，頭也不敢露出來。

哼！

男人目光一冷，長劍出鞘，劈在了桌子上，給那桌子一分為二。

「公堂不斷是非，要這文案有何用！」

「我且告訴你，我是軍中都尉，趙廉！」

趙廉說完，走到了宋青川跟前，輕輕的將他攙扶了起來。

「大將軍，你受苦了。」

「他是犯人！」師爺突然開口道。

下一秒，趙廉的劍直指他的眉心。

「趙都尉，他講的沒錯，我不是大將軍了。」

宋青川仔細打量著這個趕來援助他的軍中都尉，看著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將軍的苦楚我們都聽說了，公道在天下人心裡。」趙廉一字一句道。

宋青川聽到這話，苦笑一聲，不可置否。

天下人，不知真相，他不過是一個因為貪污受賄，結黨營私而被罷免的大將軍罷了。

「趙都尉好意在下心領了，帶著你的人退去吧，不要胡來，軍紀不能犯。」

「將軍！」

「狗官，我不管宋青川所犯何事，人我帶走了。」

「有什麼問題，來營中找我！」

趙廉手一揮，手下將士紛紛收刀，整齊劃一。

「好！」宋青川軍旅出身，見此情景，不由得多看趙廉一眼。

可這架勢看在縣令和師爺眼裡，就是另一種含義了，兩個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宋將軍，你不需多想，跟我走就是了。」趙廉攙扶著宋青川，宋自如緊緊跟著，一眾將士護衛出了衙門。

在百姓們的指指點點之中，趙廉牽來一匹馬讓宋青川騎上，「將軍受苦了，我們得趕趕，有人在等你。」他說道。

等我。

宋青川眼神疑惑。

「誰？」

「將軍到了就知道了，他特意叮囑我，不能提錢告知。」

宋青川點點頭，不再追問。

「我比你大，叫我宋大哥就行，別在將軍稱呼。」

宋青川心知人心隔肚皮，他已經被罷免，若是皇帝得知他在軍中還有這樣的影響力，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他。

「好！」

「宋大哥跟我走就行了。」

……

軍營距離縣城有一段路，一行人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緊挨之人也看不清面目。

「誰！」

營門執勤的士兵橫出長矛，謹慎著看著宋青川等人下馬。

「我！」

「一群小兔崽子，眼瞎啊，連我也認不出來！」趙廉走過來破口大罵。

幾個士兵撓了撓頭，「是都尉回來了啊，天太黑，我們怕生人靠近。」他們解釋道。

趙廉哈哈大笑，不做計較，帶著宋青川跟宋自如徑直往裡面走。

「防衛做的不錯。」宋青川抬頭，哨位上的士兵來回走動，一點偷懶的跡象都沒有。

「哈哈！多謝宋大哥誇讚，也就一般吧！」趙廉故作謙虛，一臉板正。

「臭小子！」

宋青川笑罵，被他的滑稽樣子給逗笑了。

不得不說，趙廉的脾性特別對他的胃口。

「宋大哥，我從我哥那裡可是沒少聽說你的事的，是真漢子！」

「你哥？」

「哈哈，看我這嘴，我哥可是等了你好久了，等等就見到了。」

趙廉扯開了話題，就是不肯告訴宋青川那個在等他的人是誰。

宋自如跟在宋青川的身後，腦袋伸出來四處張望，軍營里的這些東西，可都是新奇玩意。

「怎麼，小兄弟想要從軍嗎？來我手底下干吧！」趙廉突然怪笑道。

宋自如愣了又愣，還是宋青川給他把話擋了回去。

「自如不適合軍旅這條路。」

「再說了，就是參軍，也不能是你手下的兵啊。」

宋青川拍了拍趙廉的胸脯，「你小子，還真敢想。」他笑道。

有說有笑的，終於到了營帳。

「宋大哥，你進去吧，我哥在裡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