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把小玉帶走
傅軒悄悄坐起身，慢慢走近程曉雅，在她身旁坐下，試圖把程曉雅摟在懷裡。
程曉雅聞到身邊漸近的酒氣，更把自己往角落裡縮，臉也不抬，痛苦的喊：「不要碰我，離我遠點，我臟！我臟！我臟！」
傅軒不管不顧把抱枕一把抓住甩開，狠狠把程曉雅抱在懷裡，也有些歇斯底里了：「程曉雅，程曉雅，我錯了，你原諒我。你不臟，求你回到我身邊。求你。」
程曉雅不住的掙扎，掙扎的累了，漸漸止了掙扎，不動了，只喃喃地不停細碎念：「我臟。我臟。我臟。」
傅軒只顧抱著程曉雅，溫軟的身體，陌生又熟悉，一隻大手不住在程曉雅背後安撫，試圖讓程曉雅鎮靜下來。
懷裡的身體逐漸安靜下來，慢慢變得沉重。傅軒挪動了一下幾乎麻木的手臂，調整一下坐姿，卻看到懷裡的人不知何時已然入睡。
眼腫似桃，淚痕滿面，頭髮蓬亂，楚楚可憐。
傅軒重新抱緊程曉雅，暗暗發誓，再也不讓程曉雅受一丁點傷害。
程曉雅驚坐而起，連帶傅軒也受驚地彈跳起身，又立刻因為四肢麻木坐回了沙發。
程曉雅慌亂中理理頭髮，跌坐在地：「我，我，我怎麼睡著了！不對，我要去接小玉，求你，我不想再回齊家了，把小玉接過來好嗎？」
傅軒毫不遲疑給司機電話待命，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西裝，有褶皺和程曉雅的眼淚鼻涕也顧不上了，拉著程曉雅就往外走。
大洛在門口差點被撞飛，傅軒順勢扯過大洛，大洛轉個彎就跟著走了。
幼兒園。
「小玉媽媽，剛才小玉已經被小玉爸爸接走了呢！」班主任看到程曉雅分外熱情，雖然很是奇怪程曉雅明顯哭過的痕迹和有別於往日的凌亂衣著，但面對這樣的金主家長也是絲毫不敢露出奇怪的表情。
畢竟，小玉爸爸因為孩子入園據說捐了幾百萬的贊助還有一大批電腦呢。
程曉雅木然的問候，轉身走向傅軒和大洛，傅軒迎上前，程曉雅說：「齊遠把小玉接走了……」話音未落，程曉雅癱軟過去，傅軒一把橫抱住程曉雅，輕輕把她放在車後座。
傅軒將程曉雅的腦袋小心翼翼擱在自己腿上，拍拍副駕的頭枕，大洛迴轉腦袋看著傅軒，傅軒咬牙切齒：「姓齊的，我跟你沒完！」
傅軒將程曉雅在卧室安頓好，給李欣然電話讓李欣然幫忙照看一下程曉雅，李欣然二話不說就趕來了。
待欣然趕來，交代幾句，傅軒就帶著大洛狂飆至齊家海邊別墅。
齊遠翹著二郎腿，手裡搖晃著一杯威士忌，冷冷地看著傅軒和一個胖子衝進客廳。
「齊遠！把我兒子還給我！」傅軒都沒等坐下。
「傅大少，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請坐請坐，喝什麼？」齊遠揮手示意傭人離開。
大洛拉著傅軒在齊遠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傅軒不坐，再說一次：「齊遠，把我兒子還給我！」
齊遠不陰不陽笑了兩聲：「傅大少，你都不知道，程曉雅在床上那可真是風姿綽約、相當誘人啊！」
「混蛋！」大洛都沒來得及拉住傅軒，他已經抓起了齊遠的前襟，連著三四記重拳將齊遠打翻在地了，齊遠倒地的時候撞在茶几上，茶几上的小玩具撒了一地。
「你個混蛋！」傅軒不依不撓，撲上去壓住齊遠再次出手。
齊遠並不還手，臉上青紅一片，嘴角流出血來，卻仍然一味冷笑：「你打死我，我睡了程曉雅四年，我也值了！你打死我，你也別想見到你兒子！」
大洛硬生生把火山噴發一樣的傅軒從齊遠山上拉開，死死擋在傅軒前面。
齊遠緩緩地從地毯上坐起來，再慢悠悠移到沙發上坐好，用袖子擦擦流血的嘴角，整理整理被傅軒打亂的衣服，這才抬頭看怒氣滿滿、拳頭緊握的傅軒：「傅大少，你準備再打我呢，還是坐下來好好聊？」
大洛再次拉著傅軒在齊遠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齊遠如餓狼一般的眼神對著傅軒上下反覆打量三次，這才開口：「傅氏企業，你的一半股權，換你兒子，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傅軒有多疼愛這個沒見過面的兒子！」
「你要知道，你兒子可是對著我喊爸爸的呢！哈哈哈哈哈哈！」齊遠自說自說，自己笑的都喘不過氣來了，眼角都笑出了淚水，彷彿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大洛看著傅軒的臉色由青變白，由白變紅，再由紅回到青，也真不知道傅大少這次怎麼應對。
拳頭打在棉花上，自家孩子在人家手上，不知道怎麼使力啊！
「你讓我見見小玉，確保小玉的安全，其他的條件，好談。」不得不佩服傅軒，短短時間，居然冷靜下來了，那不帶情感的嗓音，冷靜的怕人。
「好啊！」
齊遠從二樓把小玉抱下來，小玉只顧著撫摸齊遠臉上的傷：「爹地，你的臉怎麼了，疼不疼，小玉害怕！」
齊遠齜牙咧嘴的安慰小玉：「小玉乖，爹地沒事，爹地的朋友剛才不小心碰到爹地的。你看看，就是那個叔叔。」
小玉看一眼傅軒，小腦袋立刻又轉回去，兩隻小短手抱緊齊遠，趴在齊遠耳邊說：「爹地，這個叔叔壞，小玉不喜歡這個叔叔，這個叔叔讓爹地疼了。」
傅軒眼看著齊遠抱著小玉越走越近，小玉把臉埋在齊遠脖頸處，就是不轉過來看他。
齊遠不等傅軒反應過來，轉手又把小玉交給樓梯口的傭人，吩咐傭人把小玉重新帶上樓去了。
傅軒恨不得把齊遠打成豬頭，硬是壓著怒氣，等齊遠開口。
齊遠重新在沙發上坐定，拍拍沙發上不存在的塵土，陰陽怪氣的開口：「人，你們看到了。我的條件，也告訴你了，三天時間，三天後，我等你回話。」
傅軒壓抑的喉嚨里，沙啞的蹦出一個字：「好！」
齊遠頗有些得意，抬高了聲音又說：「小玉和爹地關係最好！你放心，小玉跟著我，不吃虧的！」
「兩位好走，不送！」齊遠落在傅軒身後，還要扔過來這麼一句告別，傅軒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上了車，大洛眼看著傅軒對著方向盤一頓亂捶，大洛擔心傅軒和孩子之餘，居然小小的心疼了一下這嶄新的蘭博基尼。
然後大洛就開始平地起飛，驚得他一路掛緊了車頂拉手，生怕分分鐘被甩出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