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贖回小玉的條件

傅軒把大洛扔在車上，直接就衝到程國耀家裡。

丁艷華和傭人看著傅軒暴風一樣進來，旋風一樣把程國耀刮進書房，書房的門「砰」地就鎖上了。

大洛從低矮的副駕幾乎是爬著出來的，抱著走道邊一個垃圾桶就開始吐，足足吐了半個多小時，被兩個傭人攙到客廳，斜靠在沙發上翻著白眼、不能動彈。傭人忙前忙后照顧著給大洛喝了茶，半天才緩過勁來。

程國耀和傅軒到深夜也沒從書房裡出來，大洛等的百無聊賴，在沙發上呼嚕震天。

第一天。

「大洛，我們走！」大洛被粗暴的拍醒，懵瞪地站起來就走，一頭撞在牆上，頭昏眼花，小鳥亂飛，醒了。

傅軒早已發動了車子，等他上車。

大洛心裡哀嚎，又要飛，連滾帶爬的滾進副駕，視死如歸的綁好安全帶。

直到開出去老遠，大洛才反應過來，天亮了啊。再側臉一看傅軒，那眼睛里的血絲都能跳出來把人纏上好幾圈。

大洛也不敢問去那裡，這種時候，安靜的跟著走比較妙，生的火山近距離爆發把自己炸成灰。

大洛氣喘吁吁的跟著傅軒到公司，傅軒窩在辦公桌后開始打電話。

大洛看看牆上的時鐘，早上7點。

「大洛，你問問李醫師，程曉雅和她是否一切正常。」傅軒丟給大洛一句話以後，就再也沒搭理他。

大洛和李醫師聯繫完畢，李醫師就說她給程曉雅吃了點鎮靜藥物，讓程曉雅休息休息，恢復一下原氣。

大洛就朝著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的傅軒比了個OK。

傅軒微微點點頭，繼續打電話。

8點半不到，傅軒辦公室陸續進來一撥兒律師和一撥兒投資顧問。

律師一進來，傅軒就示意秘書May把大洛帶出了辦公室。

May在這崗位上也有一年了，多虧了大洛，她可以時刻把握老闆的狀態，避免風口上撞上去，很開心的保住了這份高薪體面的工作。

May把大洛帶到小會議室休息，給大洛沖了咖啡進來，還衝大洛俏皮的使眼色：「今天老闆什麼情況？」

大洛只能笑笑：「沒什麼。不會炸到你，放心。」

May臉上的小梨渦向著大洛開了花：「謝謝！」

大洛在那一瞬間，心都融化了。

這緊要關頭，大洛也不敢離開傅氏半步，只能遙控安排人手，時刻注意保護程曉雅的安全。自己就蹲點在小會議室，不敢移動。

May很貼心，給大洛安排在離傅軒最近的那個小會議室，這樣，大洛透過小會議室的中間玻璃裝飾部分，就能清楚的看到傅軒辦公室人員的流進流出。

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程國耀也進到傅軒的辦公室了。

May給傅軒辦公室的人訂餐的時候，也沒有忘記大洛，給大洛送進來他喜歡的日式燒肉飯。

大洛在小會議室只能是吃了喝，喝了等，這麼多年做私家偵探，他已經非常習慣默默的蹲點等候了，安靜等待，那幾乎是偵探的基本功。

那些人除了上洗手間，始終就呆著傅軒的辦公室里。即使上洗手間，那些人也個個眉頭緊鎖，腳步匆匆。

第二天。

凌晨三點多，大洛被大力拍醒，猛地從沙發上坐起身，差點正面撞上傅軒冷峻疲憊的臉。

「大洛，來，喝一杯。」傅軒並沒有打開小會議室的燈，說完轉身就回自己辦公室去了，大洛踢拉著鞋半跳半走的跟著傅軒，一邊用手使勁揉眼睛。

「兩撥律師，一撥兒你明天一早，不，今天早上，跟著去法院申請撤銷程曉雅宣告失蹤的判決，同時我不再是程曉雅財產的託管人。」

「另一撥兒律師會幫我準備我的傅氏股份轉移的合同，我和程曉雅爸爸商量好了，爸爸把他手中程氏的股份都轉到我名下，我把我手中傅氏的股份都轉到爸爸名下，當然，我爸名下的傅氏股份不動。」

「另外，我爸媽接到電話已經出發回來，明天就到，有些文件需要我爸簽字確認，當然，老兩口還著急見孫子。」

傅軒給大洛拿了兩杯威士忌，在大洛旁邊坐下，遞給大洛一杯酒。

兩個男人，沉默的坐了有半小時。

只聽到冰塊在酒杯里晃動的聲音。

傅軒站起身，伸個懶腰，走到大落地窗前。

傅氏企業大廈位處清洋CBD，是清洋第一高樓，傅軒的辦公室幾乎就是這個城市的制高點。

此時，黎明前的天空，靜謐的黑，落地窗只反射出一個被有些褶皺卻合體的襯衫和剪裁精良的西褲包裹的健碩身影，交雜著周圍高樓大廈、遠處居民區星星點點的燈光。

「我回家看看程曉雅，洗個澡，你一起吧。休整一下，還要打仗。」

大洛熟悉傅家別墅的客房，也不拿自己當客人。

傅軒直接衝到三樓，輕悄悄推開房門，沒敢開燈，在昏暗的屋裡摸索前行到床邊。

他剛在床上坐下來，手就被一隻柔軟溫暖的小手輕輕握了一下：「你回來了。」

然後，床頭燈就朦朧的亮了，暖黃的燈光，襯著從床上坐起來的穿了白色絲質睡衣的程曉雅，有一種夢境一樣的不真實。

「你好嗎？」傅軒在程曉雅的注視下，都忘了怎麼表達。

「小玉呢？」一想到兒子，程曉雅的淚又落下來了。

「齊遠和我約好了，讓我後天去接小玉回來，這兩天他和小玉告個別。你放心，沒事的。」傅軒一隻手撫上程曉雅的頭，自己探身往前，想給程曉雅一個安慰的吻。

程曉雅下意識的往後躲，傅軒呆愣了一下，把吻輕輕的印在了程曉雅額頭。

「你沒事就好，我回來看看你，洗個澡，我去書房睡一會兒，7點多就出門了。李醫師這幾天會陪著你的。」

傅軒硬是讓自己把手從程曉雅身邊挪開，想想結婚三年，程曉雅每天都是等他到半夜，服侍經常半醉半醒的他，還得不到一個笑臉，這日子有多難過。

「為什麼，以前，我沒有對程曉雅好一點？」傅軒在客房浴室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