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老人家出馬
大洛和律師一道出了法院，法院接受了申請撤銷宣告失蹤的資料，接下來只能等通知了。
大洛馬不停蹄就跟著司機趕去機場接傅業、溫向麗夫婦。老兩口快一年沒回清洋了。
傅業一見到大洛，劈頭就問：「我孫子在哪裡？」老兩口的著急都寫在臉上，完全顧不上長途飛行的勞累了。
傅軒知道父母著急，特地讓大洛接機，就想讓父母第一時間先到公司。傅業可好，從接機處到上車，已經讓大洛把事情彙報的七七八八了，傅業輕拍司機座的靠背：「去齊家大宅。」
大洛只能偷偷給傅軒發消息，通風報信。
齊聖輝正在書房看報，接到傭人通報：「老爺，傅先生來找您，就在樓下。」
齊聖輝還沒反應過來，傅軒來找我做什麼？
下得樓來，卻看到傅業和傅夫人帶著一個胖子齊刷刷坐著，傅夫人居然在抹眼淚，傅業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傅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跟夫人這環球旅行把我給羨慕的呀。」齊聖輝不明就裡，決定以靜制動。
「你們齊家把我孫子藏在哪裡？」傅業劈頭蓋臉就問。
齊聖輝剛要坐下，身體彎了一半，聽到傅業的話動作停滯在那裡，頓了一頓，直起腰身，重新站定，一臉問號的看著傅業：「傅兄，我是聽錯了？你孫子怎麼會在我家？」
傅業和齊聖輝認識多年，雖不是至交好友，但在商場上和睦相處多過兵戎相見，大家在各自的領域裡都風生水起，互相也頗為了解。
傅業一看齊聖輝這也不是裝出來的，一拍大腿：「問你那個好兒子，乾的什麼好事！」
齊聖輝拿起電話就給齊遠撥過去：「遠兒，你現在回家一趟。」
齊遠四年前就搬出齊家大宅，自己住在齊家海邊別墅，齊聖輝夫婦一向民主，覺得孩子大了，不想跟老人生活在一起，情有可原，也從不去打擾齊遠的生活。
齊遠平時工作上兢兢業業，克己守禮，齊聖輝平時在公司也都看在眼裡。這一兩年，雖然齊聖輝還是齊氏的董事長，但實際業務早就交給齊遠打理了，他去公司的次數也越發減少，有時間就在家裡看看報養養花。
夫婦兩唯一著急的就是齊遠不找女朋友，不結婚，催多少次都沒用，每每因為這個，讓齊夫人紅了眼。
齊遠沒到的時間，傅業和齊聖輝已經快速的互通有無、信息共享了。大洛還及時的補充了在場幾位老人家都不了解的信息，這下，齊聖輝拍大腿了：「臭小子！瞞了我這麼多事情！」
「齊兄，我沒有其他指望，只要你家齊遠把孫子還給我們，就感激不盡了。這幾年齊遠對我家孫子也是視如己出，看得出來，以後，兩家還可以走動。算我一把老骨頭求你了，把孫子還給我們。」傅業一個縱橫上場幾十年、經歷多少風雨的人，居然眼眶都紅了。
傅太太更是不停的抹眼淚，眼睛都已經紅腫如桃。
大洛只能在旁邊不停的遞紙巾。
「律師文件已ok，程曉雅爸和我均已簽字，有部分文件等老爺子簽字。」大洛頭頭看看傅軒發的消息，趁著給傅業遞紙巾的工夫，把信息給他看了一眼，傅業不露聲色點點頭。
齊聖輝忙著給和姐妹淘在澳洲旅遊的齊夫人馮景穎電話，說家裡有事，讓她馬上飛回來，沒注意到傅業和大洛的互動。
齊遠一進門，看到傅業和傅太太和那個胖子，就已經瞭然。仍然裝的若無其事，淡定的站在齊聖輝身旁招呼：「爸爸、傅叔叔、傅伯母好！」
「你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齊聖輝沒打算讓齊遠坐下，「你把孩子藏在哪裡？」
「爸爸，你就不想我們齊家在清洋獨佔鰲頭？哈哈哈！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齊遠一改往日在齊聖輝面前低調恭順的樣子，狂妄的大笑。
齊聖輝看著這樣的兒子有些陌生，但還是嚴厲喝止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齊遠，你小時候我都是怎麼教你的！我們齊氏不發家難財！」
「爸爸，你不要我要呀！怎麼！傅軒捨不得錢啊！還喊兩個老傢伙來說情？齊氏不要傅氏的股份，我齊遠要呀！我齊遠可以入主傅氏呀！哈哈哈哈哈哈！」齊遠挑了了張單人沙發，穩穩地坐下，高高地翹起二郎腿，輕浮的抖動。
齊聖輝瞬間就炸了，走上前去一個利落的耳光扇在齊遠臉上。
動作定格，時間彷彿都靜止了。
溫向麗哭著撲上來，被大洛挺身環抱住往後拉，齊遠就趁齊聖輝發獃、大洛抱住溫向麗、傅業定在那裡進退兩難的時刻，狂笑而去，臉上還印著齊聖輝留下的五指印痕。
齊聖輝頹廢的攤在沙發上：「傅兄，我對不住你！我養的好兒子！」
大洛扶著傅夫人在前，傅業在後，緩緩走出齊家大宅，司機載著他們往公司開去。
所有文件都簽完字，傅軒安排司機送二老回家休息，一再關照父母不要擔心，也不要多心，交給他來處理。
這都已經晚上9點多了。
傅軒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去看程曉雅。
程曉雅和李醫師在客廳等他，李醫師見他回來，道了告別就離開，傅軒送李醫師到門口，李醫師交代他說：「程曉雅挺好的，你放心，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我給她配了一點鎮靜藥物，交代給傭人了，有需要就吃一點。你安心處理，白天我有時間會過來陪陪程曉雅的。」
傅軒點點頭，好友之間，沒有特意的說謝謝，對方也能領會，李醫師揮手讓他回去。
傅軒回到程曉雅身邊，突然就覺得腳下發軟，一彎身在沙發前地毯上坐了，頭靠在程曉雅腿上，就不想動彈了。
程曉雅的手無意識的撫摸傅軒自然卷的黑髮，有一瞬，她居然覺得腳邊坐著的是她的小玉，一模一樣的自然黑捲髮，柔柔的纏住她的手指。
「小玉，想媽媽了嗎？媽媽想你。」程曉雅喃喃自語。
傅軒瞬間就清醒了，現在的程曉雅，活生生坐在他身邊的程曉雅，就跟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分分鐘能化成泡沫飛走遠離。
他一點也把握不住。
夜漫漫，傅軒側坐在程曉雅床邊，看她的睡顏直到天亮。
熟睡的程曉雅，才是當初那個沒有受過傷害、一心只愛他、一心只想討好他的美好少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