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婚之夜

事後，誰也沒有主動再提起這件事，程曉雅一畢業，在兩家家長的主持下，傅軒和程曉雅舉辦了轟動全城的超級盛大的婚禮。

程國耀長女出嫁，自然風光無限。

程曉雅早年喪母，程國耀更是將程曉雅母親留下的珠寶首飾，原封都在程曉雅婚禮當日，交到了程曉雅手裡。

婚禮前，程國耀拉著程曉雅的手，語重心長地說：程曉雅，你長大了，今日出嫁，以後你就是傅家的人了，自己照顧好自己。你媽媽留給你的首飾，你都好好收藏。另外，爸爸將你媽媽名下的全部程氏股份也已悉數轉至你的名下。你知道我和你艷華阿姨膝下無子，以後爸爸其他的財產，遲早也是你和天天的，你跟著傅軒也可以多學學商場經驗，莫假手於人，希望以後你和天天能姐妹同心，一起扛好程氏的大旗。」

程曉雅淚如雨下，重重點頭，程國耀抬手抹去女兒臉上的淚珠，看著女兒酷似母親的長相，不由得又想起前妻方芳生前溫婉優雅的樣子。

程曉雅的母親方芳身體羸弱，自嫁給程國耀，災病不斷，一年倒有大半年的時間都在吃藥。

生完程曉雅沒多久，方芳便因為腎功能衰竭，每天要用腹透來維持生命，程曉雅沒到兩歲，因為方芳自己拒絕進行腎移植手術，程曉雅不到兩歲，方芳便撒手人寰了。

方芳臨走，死死握住寶貝女兒和丈夫程國耀的手，嘴裡些微絲語讓程國耀照顧好女兒，話沒說完，伊人就已遠去。程國耀在方芳離開一年多以後，續弦娶了丁艷華。

程曉雅對媽媽的印象早已模糊，小時候受了委屈，也只知道抱著媽媽的照片跟媽媽說說悄悄話，但媽媽的音容笑貌其實早已消逝在風裡。

程國耀拍拍女兒的肩膀，想到這一路走來的所得所失，也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

新婚之夜，傅軒喝的半醉，一眾伴郎都喝的歪七倒八，最後總算醉漢扶醉漢，將傅軒扔到新房床上，一鬨而散。

程曉雅妝沒卸，穿著紅色婚禮送客旗袍謝過了一眾伴郎。

回房就讓傭人回去休息，自己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給傅軒脫去鞋襪。再起身試圖環抱住傅軒的身體，憋紅了臉，把傅軒從床上撐起來，脫去他的婚禮黑色燕尾禮服。

傅軒185的身高，身型因常年鍛煉而健壯，程曉雅身高接近170不錯，但文靜少動，本身清瘦，挪動傅軒這樣的大個子確實費了老勁。

傅軒借程曉雅給他脫禮服的時刻，一把緊緊抓住程曉雅後腦的新娘髻往後一帶。

程曉雅一下吃痛，腦袋後仰，正面迎上傅軒線條剛硬的冷峻臉盤，傅軒臉上已經全不見醉意。

傅軒貼近程曉雅，薄薄的唇刻意若即若離，掠奪式的襲上程曉雅。

這不是親吻，這是要把程曉雅撕碎了。

程曉雅如受驚的小鹿，一動不敢動，直到嘴裡散出淡淡的血腥味，她才回過神來：「傅軒哥哥……」

「別喊的這麼動聽，你和齊遠上床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的未婚夫！」

「傅軒哥哥，我沒有……」程曉雅含混怯懦的聲音更加激怒了傅軒。

傅軒坐直身體，一把將程曉雅按倒在床上，程曉雅的新娘旗袍與紅色的絲緞被面混成一片。

傅軒單手撐住身體，利落的扯掉領結，粗魯的撕拉一聲扯掉襯衫，扣子崩落。

程曉雅已經斷了思考，兩眼木納，傅軒扼住了她的喉嚨。她以為他要掐死她了！

這，不是程曉雅想象中的新婚之夜。

……

大二那次見面以後，程曉雅其實已經有2年多的時間沒再見過傅軒，齊遠自那次以後，至今沒有露面。

程曉雅只知道，那段時間齊遠跟她說她的繼母丁艷華在嫁給她爸爸之前，有過一段秘密的感情，而且這段感情有個很重要的證據，就是一個私生女。

程曉雅當然好奇，那段時間整日跟著齊遠一路探查此事，始終沒有頭緒。齊遠卻在一日晚間送程曉雅回校的路上，向程曉雅表白，被程曉雅慌亂的拒絕以後，惱羞成怒，欲在車裡行兇，將程曉雅的小洋裝撕扯的遮不住腿。

程曉雅在兩人互相扭打中，萬分狼狽的打開車門逃出，跌跌撞撞光腳跑回寢室，大哭一場。

然後，就有了第二天傅軒和奚夢的當場目擊，程曉雅心說，我才是受害者好嗎！

……

事過境遷，往事已不可解。

程曉雅看著酣睡的傅軒，全身酸疼，靜靜靠在真皮床靠背上坐了一夜。

既來之則安之，程曉雅，這是你從小嚮往的婚姻，這是你從小夢想的新郎，守著吧，守得雲開終能見明月，傅軒哥哥終有一天會明白你愛他的心的。

天蒙蒙亮。

傅軒撫著額頭坐起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裹著浴巾的程曉雅正從浴室里緩緩步出，黑髮上滴著水，唇上的血痕、淤痕明顯是自己的傑作。

傅軒覺得自己心跳都快了幾拍，這是自己從小就想要的程曉雅，仙女一樣的程曉雅啊！

可為什麼，她要跟別人在一起！一想到這裡，他像是避瘟神一樣避過程曉雅，逃也似得奔出新房，甚至都沒有留意紅色床單上更深紅的星星點點。

傅軒呆坐在書房，耳邊不斷響起當時奚夢的言語：「傅軒哥哥，齊遠是你大學同學吧？好像你們還挺要好？他跟程曉雅交往很久了，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們學校的人都知道……」心痛的模糊，他又睡著了。

沒事，雖然心不在我這裡，但至少人在我這裡呢，你，曉雅，這輩子只能是我的老婆。我怎麼對你，也絕不能讓別的男人碰你！你曉雅只能是我傅軒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