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道觀之事

逃過了婢女青韻的盤問之後，心情平靜下來的止羨此刻看著面前小路

「我們去哪啊？」心生好奇的止羨開口詢問

不穿道袍，該換長袍的道士一笑

「得是先走出風雪城地界，不然你無安寧之日」講述著一件雖為事實，卻是有些嚇人的事情

止羨無奈一笑，此刻已是武夫體魄的他，如今對自己的修鍊前路一片憧憬

「林道長，仙人是啥樣的啊？」拋出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之後，眸中帶光的止羨此刻看著身前道士

道士思量片刻后說道「你指的是天上仙人嗎？」

「人間天下也有仙人嗎？」止羨開口詢問

「不是，比仙人瀟洒的人多的是，怎麼，你想當仙人？」林塵笑顏問道

黑袍少年搖頭，「不想做神仙，我想」

未曾說出自己心中所想，身前道士，也是尚未問出身後少年所想

「公子，那你想當什麼啊？」身後婢女絲毫不顧及開口詢問

「還沒想好，不過說不準日後我不簡單呢」止羨自誇的有些尷尬，無奈一笑

「公子現在，就已經很不簡單了」有著不少心計的女子，此刻言語最為真實

三人走在小路之上，周圍一片荒蕪，這便是風雪城周遭的氣氛，荒無人煙，更是讓有些殺手不好隱藏

出於昨夜事故之後，今日的行程異常的平靜，怕是殺手感知到敕封之時氣機旺盛

怕有什麼高手隱藏在此，不敢輕易露頭，還是江湖之中小心之人最多，江湖嘛，風流歸風流，義氣也義氣，不無瀟洒，可命便真的是只有一條

初到武夫體魄的止羨身邊沒有拳樁，只得尋找自己身邊道士淬鍊

身邊不無境界更高的婢女，可對這身前美人，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出手的義氣

「姑娘，你境界這麼高，不去當江湖仙子，為何要給人當丫鬟？」拋出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之後，止羨沉默不語，好似等著回答

女子眼神流轉，不言不語

見有些難住了身前女子，止羨轉頭，嘴角揚起，心中帶起幾分波瀾

道士也是一笑，繼續帶路，便是一路代天宣化的他，才最熟悉風雪城外是什麼樣的

「前面，有個道觀，我來之前便在此休息一夜，晚上可去那」林塵解釋說道

心中好奇書中道觀與此地是否一樣的止羨心中激動

道觀不大，弟子不多，略微一數上去，師傅與徒弟加在一起，不過寥寥十數人

若是比肩那些千年道統，才真的是無法比較

小道觀也有小道觀的好處，人數不多，道心通明

與那道通千年的大道家不同，人數眾多，道心卻不是一條

推門而入的林塵行了一禮，緊接著便進入之內

自然是要與觀內觀主打過招呼，才可進入

身前一身道袍，頭頂蓮花觀的老道士，白頭翁般坐在蒲團之上，表情莊嚴，雖已到垂暮之年，可臉上榮光卻是煥發

「小道，又要借地叨擾觀主了」林塵行禮后尷尬笑到

「都是道士，何來叨擾，我這小道觀之內，道士修行不足，比不得道友可下山宣化，實在慚愧」老道人行禮說道

「觀主委實有些過獎了」林塵不早說起這話題，表情平淡，心中毫無波動

「道友為何跌境？」老道人著實好奇，開口詢問

林塵嘆氣「只是些小事，不足一提」並無任何想要誇讚自己的心思，只是一句話帶過此事

老道人笑顏綻放，身前年輕道士，委實有些不可多得

看著身前兩個道士之間的交流，止羨有些無聊，便轉頭望著院內

院內道士係數舞劍，亦或是盤膝打坐，一番平靜生活

林塵坐下，也是看著院內道士，開口詢問，表情好奇

「為何不見宋曉身影？下山去了嗎？」

宋曉，便是道觀之中的一小道士，也算是這些道士的小師弟了，來時，便與他相談甚歡，今日不見，林塵有些好奇

說到此處，表情本是有些欣喜的老道人面色沉重，一下不知從何說起

「若是不方便，觀主當我沒問過便是」林塵開口說道

嘆了口氣的老道人無奈一笑

「與你說說無妨，可別嫌老道丟人」老道人無奈搖頭嘆息

早已換了道袍的林塵眉頭皺起，並無言語

一旁止羨與青韻，也是來了精神，看著身前老道人

「我這小徒，心中好玩，自覺自己有些道行了，便總想著下山宣化，嘴上還總說著代天宣化，濟世渡人，話雖不錯，可他還是太年輕了」

說到此處，止羨轉頭撇了一林塵，憋笑不語

林塵努力讓自己臉色不難看，笑顏的聽著老道人說話

當日雖在唐府之內有一面之緣，可那聲包含道氣的言語，也是震驚了止羨，誰知道此言語，卻是騙了小道童

「我本想著，讓他下山歷練一下也好，以他的本事，走不出這一州，也就回來了」說到此處，老道人又是嘆氣一聲

「出了什麼事情嗎？」林塵接話問道

語氣竟是帶著些許恨鐵不成鋼意味的老道人怒罵道

「這小崽子，沒出息似得，風雪城還沒出呢，便回來了」

看著身前霸氣的老道人，止羨有些驚訝，沒想到道家仙人，也會爆粗口

「這小子還沒出風雪城，便回了道觀之內去，接下來便是茶不思飯不想，好像是著魔一般」

止羨心中好奇，這不是小說場景嗎？是道士下山，有了喜歡的人？

「道長，道士可以娶妻生子的吧？」止羨開口詢問道

這一下，老道人更加火大

「小友，道士無不可娶妻生子，可他....」說到此處，便不再言語

沉寂片刻的老道人表情無奈說道

「這小子，我本以為，是喜歡上了那家的姑娘，這倒也算是好說，可有一日他偷偷下山，我便派弟子悄悄跟著，最後這小子還真跟一個姑娘私會去了」老道人言語之中滿是尷尬

林塵救場說道「有個姑娘，也算好事，觀主提親便是了吧？」

「無父無母，天生地養，以山為家，何談提親！」老道人雙手都跟著顫抖了

止羨一臉懵，顯然是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一旁婢女一笑，在止羨的耳邊悄悄說道「公子，是山精」

一愣之後，止羨心中明了，這是小道下山，遇到了山精，最後還愛上了

嗯，委實有些像小說，不過比小說，要狗血一點點

同為道士，自然是知曉其中事情，委實是有些丟臉的林塵不言不語，表情尷尬

顯然這事情，與自己也不是全無關係，並非道士對山精有和偏見，可兩者，委實不可在一起

一個是除鬼滅妖，保平安的道士，不論山精好壞，可也是無法一起

只是身份問題，其他並無大礙，可這一重身份，便是千萬年之前，就早已註定下來的不對付

心中滿是愧疚的林塵此刻臉色有些難看，但卻真的無法與身前老道人說些什麼

「道長，那個弟子，如今在觀中嗎？」止羨開口詢問道

老道人更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早早的就跑村子里去了，竟是還給老子發回了個請帖，說要成親了」

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老道人不由得一身氣機湧現而出

起身趕忙想讓身前老道人消氣的止羨，起身之後有些尷尬，只是他一起身，老者的氣機便收回了

有些尷尬的止羨背過手，「我去外面看看道長們在修些什麼」尷尬的轉身離去

青衣婢女，笑而不語，也是起身使了個萬福，緊接著跟著止羨轉身離去

院內，一席青衫道袍不染風塵的道士此刻正擦拭著自己的道劍，見到止羨，笑容燦爛

止羨也是露出笑容，殊不知身前道士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後面看去，止羨轉頭，女子正是在自己身後

有意無意的擋住了青韻的一些身形，緊接著說道「道長，每日在此修道，不無聊嘛？」

青衫道士露出一副高人像，緊接著說道「我心念大道，卻是不會覺得無聊，心懷大道，三清常在」

青衫道士的身旁，也是坐著一個前來詢問師兄的道童，此時看著師兄一副高人模樣，心中好奇

常日中的師兄，時不時便會一副笑顏，偷摸的與自己講山下姑娘是多美多好

道童轉頭看了一眼止羨，又是看了一眼他身後女子，哦，原來是道觀來了個漂亮女子，師兄此時在裝高人呢

吾住自己嘴，努力讓自己不笑出來拆台的道童有些困難，索性轉頭倉皇逃竄

一陣高人言語讓止羨有些發懵，尷尬的笑了笑，就跟著離開了

「道士說話都這樣嗎？」止羨開口詢問

「不是，我見過的，一般都挺和善的，不知道這個道長為什麼這麼...」青韻也是有些尷尬

「怕是看你在我身後，露出一副隱士高人的樣子，給你些好感」止羨蹲坐在階梯之上，笑著說道

青韻不言不語，眼神飄忽到道觀之外的天色

未過多久，一身道袍，表情嚴肅的林塵走出屋內

蹲坐在台階之上的止羨轉頭望去「怎麼，道長想到好辦法了嗎？」

「想到了，我去勸他」林塵一臉認真，撣了撣自己道袍之上灰塵，走入院內

「大哥，那是人家的感情，你知道啥是感情不」止羨一臉無奈，這東西若是可以勸，這世上得少多少痴情女子？

青韻略做思考，「道長，真的有些不好勸的」

林塵已是去意已決，「二位若是不跟我一起，那我便自己去了，本身他下山，便與我有關」

轉身已是走過院內大半的林塵，只留下了這一句話

周圍道士都是看著林塵，一臉好奇

二人只得有些無奈，跟隨著林塵走出道觀所在小山之上

出門的止羨轉頭望去，南邊山下，竟是綠意叢生，隔著一座小山之上，北邊一片荒蕪，南邊則是綠意叢生

「在風雪城這麼久，還沒見過樹是什麼樣的呢」止羨開口抱怨說道

「道觀之南，便是走出風雪城的範圍之內了」林塵解釋說道

其實也算不上走出風雪城範圍外，實則原本此處也是風雪城地界

后因道觀南邊建起一座城，乃是大離國都派來的城主與守軍，並不像風雪城那般自由

而且其名喚作山水城，其中對風雪城，可是有些不友好

日頭，漸漸的落下的西邊，三人只得加快了行走，本著在天黑之前，找到村落能夠歇息

跟著道士一起走在樹林之中的止羨，有些暗嘆身前道士的執著，竟是說出便做到

身後婢女小聲說道「公子，這樹林之中，怕是有山精鬼怪，小心些」

「就到這裡，就有山精了嗎？」止羨心中好奇，臉上更是有些興奮

一如之中所敘述的山精鬼怪，除去自己搜索的的模樣，自然是無法見到真的，此時便要遇到了嗎？

「自然是有的，風雪城周邊萬里荒蕪，山精什麼的別說存在，根本無法生存下去，所以哪怕是風雪城周邊的山精，也得在可吸收天地靈氣的地方修行」

交談時，止羨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聲音，行走在中間的他頃刻間停下了腳步

面色略顯驚訝「姑娘，道長，你倆聽到聲音了嗎？」

二人的表情帶著些許疑惑，「未曾聽到有聲音」

林塵率先開口而後環顧四周，表情明了

「怕是山精鬼怪的交談，不小心被你聽到了吧」

止羨開口好奇詢問，而後一臉無奈

「為何只有我聽見了聲音？」

青韻掩嘴一笑，而後繼續趕路

道士林塵言語平淡的說道

「也許是因為，你境界太低吧」

心境或是心情收到了些許打擊的止羨，不言不語，心想又一日，定要超越身前二人的境界，再來嘲諷他倆

走過樹林的半段，四顧環視的止羨忽看到遠處有一方石，石之上竟是放著約三個酒杯模樣的小石打磨而成的被子

「道長，那是啥」語氣之中都帶著些許顫抖的止羨開口詢問

林塵轉頭望去，依舊是表情平淡，似早早的見識過此處物件一般

「那是山精所放之物，不要理會，轉身離開便是，沒事的」林塵安慰的說道

而後的一句話，再是有些戳到了止羨的心中

「無需大驚小怪，以你現在的境界，只要不是百年山精之類的，一拳便可擊退了「

止羨心中好奇，」若是百年山精，我該咋辦？「

略作思量的林塵解釋說道

「跑的話，有些損傷的情況下，還是能跑掉的」

止羨笑容無比尷尬「嗯，道長你還真是實誠」

青衣婢女露出笑聲，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似得，笑得捂住肚子

「止兄弟，我說的都是想過之後的？」林塵好奇詢問

「沒有，你說的，都挺對的」止羨尷尬擺手，看了一眼身邊小石，心中壓下訝異，淡然離開

山精鬼怪，饒是傳說太多，連帶著市井之人的傳說，弄的除了下山行走的道士知曉其中真意意外

怕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練氣士與武夫都未曾見過幾次山精

有著氣機之中遊走著道氣的林塵領路，一路之上並未與發生如何的異事

除卻剛才小石之上的幾個酒杯之外，那也是幾隻山精聚集此地，感受道氣之後悄然離開

傳聞曾有一道士，修道二十載，未曾下山，一日以龜殼仆算之時，丟出銅錢之時，竟是細細碎碎的碎錢

道士面色難看，心中惶恐，過午時，便衣著道袍下山，只因心中記掛著自己師傅與自己講述過的一句言語

「亂世之時，道士下山，記好了啊」

而後有一傳說，道士下山過山水樹林之時，竟有山精主動出現指路相見

此一事過後，往後百年，人們對待山精的方法也是好了一些，那道士，也是擇一山水間隙臨近樹林之地，斬去三屍，證道飛升！

邊走邊講述著自己東拼西湊聽說的故事的林塵，講起證道飛升之時，臉色異常憧憬與嚮往

「道長，不是道士，能斬三屍嗎？」止羨並不在乎故事，這種風流故事，他見過了太多太多了，他在乎的便是，書中斬三屍一事，是否為真

林塵略作思量「大概是不可以，具體事宜，我一個散道，又怎麼會知道」

看著身前兩個聊道的男子，青韻心中不免好奇，男子真是什麼都能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