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共進晚餐

一間中產階級層次裝修的學校職工公寓樓里，程萌萌一家正在吃晚飯。

程萌萌的母親正不停的給女兒夾菜。

程浪友則是停下筷子，微笑的問程萌萌：「萌萌，這次考試你感覺怎麼樣？」

「這次考試還是比較簡單的，就是最後數學和理綜最後一道大題我沒做全。」程萌萌看了一眼父親，有些在意的詢問：「成績出來了嗎？誰第一？」

因為職業的原因，每次考試成績還沒公示的前幾天程浪友就已經知道了排名，於是每次程萌萌都會提前問父親自己的名次。

面對女兒的詢問程浪友欲言又止，最後勸慰著說道：「萌萌，這次你考的很不錯，按照這個成績考進咱們省最好的H大根本沒有問題，這次考試的第一名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你不用太在意。」

程浪友的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和學校尖酸刻薄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對待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老知識分子程浪友從來都是溫柔慈愛。

程萌萌察覺到父親的口氣有些怪異，心中突然一跳。

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林小邪難道真的做到了！拿了第一名？

可這個念頭剛一生出來就被程萌萌自己抹去了。

第一哪有那麼好拿的，林小邪名次也許會進步很多，但是綜合成績怎麼可能直接進步到第一名呢？

更何況，考試的時間本來就不夠用，林小邪還連續數場考試都提前交卷，很有可能就是考砸了。

想到這，程萌萌不由又為林小邪擔心起和何澤濤的賭約起來，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父親，求父親幫幫林小邪。

「爸……」程萌萌小聲問父親：「第一是不是何澤濤啊。」

雖然很在意自己保留了這麼多年的第一名位置，但是程萌萌更不想看到林小邪當著全班的面給何澤濤下跪。

程浪友搖頭：「不是何澤濤，何澤濤這次考試沒考好，只拿了第六名。」

「那是誰？」程萌萌心跳加速，那個不可能的猜測似乎真的成了現實。

「是林小邪。」程浪友的聲音帶著些羞愧：「你們班的那個林小邪，他這次幾乎滿分！是整個高三最大的一匹黑馬，我以前竟然完全沒看出來，還一直批評他不務正業，不努力學習。」

林小邪真的拿了第一！

得知消息的程萌萌深吸一口氣，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直沒有說話程母則是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程浪友，像是在詢問什麼事情。

程母之所以疑惑，是因為程浪友前幾天和妻子閑談時提到過林小邪這個學生。

根據程浪友當時所言，班裡有個成績倒數的壞學生不僅考試作弊，竟然還給程萌萌寫情書！而那個差生的名字好像就叫林小邪吧，怎麼沒過幾天就變成最大的黑馬了？是不是考試作弊？

程浪友明白妻子詢問的意味，搖頭道：「林小邪考試沒有作弊，數學的時候我盯得很死，理綜的時候老陳盯著。」

程浪友的聲音帶著無限感慨：「那孩子似乎在和我置氣，每道題在稿紙上驗算了兩遍給我看，耗費了不少時間，可是即使是這樣，每場考試卻依然提前交卷，這樣的水平，那孩子很可能是今年本市的狀元！」

程萌萌還處於懵圈狀態，沒想到林小邪真的拿到了第一名，更沒想到父親眼裡對林小邪的評價如此之高。

程友浪見女兒還在發獃，只當是閨女丟了第一的位置還在傷心，安慰道：「你已經做的不錯了，不要有心理壓力，平時可以多向林小邪請教一下最後幾道大題的解法，應該會對你有很大幫助。」

這次監考之後，程浪友對林小邪的觀感已經完全反轉，因為在教了這麼多年的高三的程浪友看來，能夠把題目做的如此熟練的學生，一定在題海中沉浮良久，付出過不知道多少辛酸努力。

這樣的學生，哪有時間學壞呢？

……

……

儘管考試結束后的第二天是放假時間，但是教室里零零散散坐了二十幾個人，都是些自願留下來學習的學生。

距離高考還剩一個月了，大家在做著最後的衝刺。

天色漸晚，開始有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萌萌，反正今天放假，一會咱們一起去吃飯吧，我聽說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西餐廳，那邊的牛排不錯。」

何澤濤看向前排的程萌萌，做出邀請。

西餐廳的消費很高，顯然不是學生階層能去得起的，不過何澤濤手上還有幾千塊錢去年的壓歲錢。

在何澤濤看來，但是整個班只有自己和程萌萌成績差不多，到時候考上同一所大學，自然關係能夠更進一步。說不定高考完暑假的時候，就能在一起！

「我晚上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時間和你一起，你自己去吧。」

程萌萌眉頭皺起來，顯然是對「萌萌」這個親昵的稱呼很不滿意，她已經強調了很多次不讓何澤濤叫的那麼親昵，可是何澤濤從來都不聽。

「西餐廳味道很不錯的，嘗嘗嘛。」何澤濤沒聽出來程萌萌是在推諉，只以為是女孩不好意思，繼續邀請：「反正也沒多遠，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

「我不喜歡西餐。」雖然父親程浪友說今天要加班，讓自己在外面吃，但是程萌萌真的不想和何澤濤一起吃飯。

正在這時，明明今天沒有在教室上自習的林小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

他把手撐在程萌萌桌子上，彷彿根本沒有看見旁邊大獻殷勤的何澤濤，眼神清澈的看向程萌萌。

「程萌萌，上次約好的，我請客吃飯去不去？」

程萌萌停頓幾秒鐘，才想起來上次自己提醒林小邪小心李俊凱的時候，林小邪隨口提過這事。

程萌萌看了一眼旁邊還不死心，要繼續邀請的何澤濤。果斷選擇了林小邪，一邊收拾書包一邊對何濤濤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和林小邪之前約好了。」

何澤濤看向林小邪的目光帶著怨毒，聲音也因為憤怒變的有些嘶啞，他叫住和程萌萌並排往外走的林小邪。

「林小邪，明天就是成績公示的日子，廣播會全校公報年級前十的名字，你要記住咱們的賭約！到時候輸了在全班下跪，你可千萬別跑！」

林小邪回頭瞥了何澤濤一眼：「你贏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