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再見老三老四
吃飯的地點選在學校附近小吃街的一家過橋米線。
店是林小邪選的，之所以位置選在這裡，是因為這家店鋪位置距離周敏彤老師家很近，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甚至能夠一直觀察著小區。最近幾天，只要一有空，他就會到這邊蹲點。
兩個人點了米線和幾個小菜，坐在一起開始閑聊。
「你知道嗎，今天白天何澤濤在學校里大肆宣揚你和他的賭約，好像要鬧得全校的知道一樣，到時候誰輸了不認賬的話，以後學校都沒法呆了。」
林小邪聳聳肩：「他越這樣，明天死的越慘。」
程萌萌看著桌子對面的林小邪：「我已經知道成績了，要不要告訴你？」
林小邪站起身接過服務生端來的米線遞給程萌萌，微笑道：「行啊，我第幾名？」
「第一！超了我二十多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嚇了一跳！我爸說你估計能當咱們省狀元，清華北大你可以選。」
林小邪點點頭，若有所思。
讓程萌萌詫異的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林小邪並沒有顯很興奮，只是微笑著向自己道謝，好像根本不在意這個第一名一樣。
「對了，你準備報考哪一所大學？」
林小邪撥弄了一下可樂瓶子，問程萌萌。
程萌萌偏著腦袋：「「H大啊，我的成績雖然還不錯，但是距離清華北大還有一定距離，只能上省內最好的H大了，倒是你，林小邪，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到最後才爆發！你說說，你準備去哪？清華還是北大？」
林小邪擺著手：「沒什麼好挑的，不是都說好了嗎，咱倆上同一所大學，你去H大，我也去。」
餐桌上突然沉默下來，程萌萌放在桌子下面的小手握成拳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清華和北大，這是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地方，林小邪竟然考慮都沒考慮就直接放棄了？！
平淡的話好似一縷微風，在程萌萌心田吹皺一池春水。
程萌萌正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坐在對面的林小邪神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嚴肅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窗外，眼皮都不眨一下，好像餐廳對面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餐廳對面是小區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程萌萌順著林小邪的目光看過去，卻發現小區門口站著兩個壯漢，一個板寸一個光頭，光頭的脖子上帶著楠木項鏈，板寸的壯漢手臂上則是打著石膏，像是不久前折斷過。
兩個壯漢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紋著紋身，叼著煙捲，正拿著手機打電話，大聲呵斥。
「林小邪，你看什麼呢？難道那兩個人你認識？」
林小邪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小區方向讓程萌萌接著看。
小區里走出來一個年輕女孩，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挑樣貌出眾，穿著一身教師的職業西裝，短裙裹不住的修長大腿惹人遐思。
只是女孩眼角泛紅，明顯在落淚。
「是周敏彤老師！」程萌萌叫出聲：「她怎麼哭了，朝那兩個男人那邊走過去了！」
兩個壯漢看見周敏彤出來，頓時大喜。推壤著周敏彤朝街道邊走去，那裡停了一輛銀色麵包車，司機正探著頭裂開嘴意味深長的笑。
「萌萌啊，時間不早了，我幫你打輛車你先回去吧。」林小邪眯著眼站起身，一隻手按在程萌萌肩膀上。
程萌萌也顧不上稱呼的變化了，從包里掏出手機驚聲道：「要不我們報警吧。」
「別！我知道是怎麼回事.」林小邪趕緊制止已經在撥號的程萌萌,向她解釋：「周老師因為母親的病借了高利貸，正在被追債。」
「那更得報警了啊，高利貸是違法的！」程萌萌手指飛快，就要把電話撥出去。
林小邪按住程萌萌報警的那隻手，語速很快：「報警的話事情就鬧大了，你好好想象一下，一個老師借高利貸被收債的追到家裡，這種事情如果被學校知道了，被學生家長知道了，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程萌萌冰雪聰明，頓時明白過來。
家長是不會允許自己孩子的老師是一個整天被高利貸追債的人。到時候這件事情，肯定會聯名報告學校，這樣一來，那麼沒有後台的周老師，肯定會被學校開除，本來就經濟拮据的周老師，一旦丟了工作……
周老師的課講得很好，對同學相處也十分融洽，程萌萌很喜歡她，
雖然林小邪的想法有道理，可是程萌萌看著對面小區門口的情況，心裡依舊焦急萬分：「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不管吧！」
看程萌萌的樣子，在這件事情沒有解決完之前，肯定不願意單獨回家了，林小邪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在這裡等我，我來解決。」
……
……
「走快些！磨嘰什麼！」
小區門外，周敏彤又被身後的老三在背上推了一下，一個趔趄差點就要摔倒。
看著越來越近的麵包車，她已經心如死灰。
半年前母親病情加重，需要手術，可是平時隔三差五的透析已經拖垮了這個家庭，根本拿不出錢來。親戚見自己如同見了厲鬼，一個個都躲得遠遠的生怕她借錢，甚至最後都在親戚家的大門前跪下了，他們卻依舊無動於衷。
母親的生死就在自己手裡，正在這時，老三和老四找上門，說願意借錢，但是是高利貸。
這就是噩夢的開始。
也許最初借的只有幾千塊錢，但是利滾利以及惡意操作不讓還款之下，已經漲到了一個根本無法承受的天文數字。
今天老三和老四打來電話，說如果再還不上錢，就只能去醫院找你母親了。
想要延緩還款日期的話，就必須陪他們哥倆出去喝兩口酒吃一頓飯。
周敏彤不是傻子，喝兩口酒意味著什麼，上次被老三老四騙出去，如果不是恰巧遇見了林小邪，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自己的人生已經毫無意義。
周敏彤甚至想到死亡，可是一想到母親，她便沒了勇氣。
母親辛辛苦苦供養自己上了大學，不管受到怎樣的侮辱，自己也必須要讓母親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