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惡劣影響

因為受到鄒喜春的不良影響，帶給大家的更多是傷害。葉家的四兄妹在學校被人看不起，惹來不少人的嘲笑，甚至，有不少同學會對著他們四個人扔磚頭，大聲咒罵他們。就算老師心地善良，不歧視任何學生，只想著怎麼去好好教書，把孩子們教好，等他們出了校門，不說出人頭地，至少，要認得幾個字吧。但是，老師也架不住這麼多人的白眼，他能灌一個兩個，管不了一圈人。這些學生，當著老師的面兒，還比較聽話，私下裡卻非常囂張。本來就不想上學的葉家兄妹四個人忍受不了這樣的情況，更是直接輟學了。葉東民和葉東帆只上了小學，葉東新因為年紀小，兩個哥哥稍稍讓著他，倒是上了高中，讀了一段時間，也沒有繼續念書了。葉冬冬一天學都沒有上過，自己在家裡隨便認了幾個字，什麼都不懂，就連認字都完全是靠自己來猜。當時，他們幾個退學的時候，老師看不過去，覺得小孩子並滅有什麼問題，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讓他們繼續上學才行，什麼都不學怎麼能行呢？老師為此還專門來家裡找過葉德文，想讓孩子們繼續上學，來了好幾次，苦口婆心地勸說，但是葉家的三兄弟都不想在學校待了，態度很堅決，說什麼也不肯答應老師回學校接著讀書。葉德文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怎麼說都聽不進去，只好對老師的關心表示萬分感謝，但是也只能聽之任之，非常不好意思地謝絕了老師的好意，客客氣氣地將老師請走了。老師面對這樣的學生，也是毫無辦法，只得長嘆一聲，回了學校，知道自己的努力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就再也不去葉家企圖說服他們了。

葉德文每天都要上班，廠子里很忙，一天到晚都有事兒，根本沒有能力來管四個孩子，甚至，有的時候，一天都難得見到他們一面。只要他們不是做的太過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就算了，也滅有工夫斤斤計較。

葉家的三兄弟因為沒有人管，剛開始還好，後來就整天只知道瞎混，認識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人，漸漸地就學會了抽煙喝酒、打麻將，天天跟那些人吃喝玩樂，什麼事情都不管。那些所謂的好朋友，好像挺講義氣的，要是有什麼事兒，誰都不會搭理，只是酒肉朋友罷了。後來，他們那伙人出了問題，其中一個人偷了東西，好像還很貴重。那個時候真是嚴打的時候，正好撞槍口上了。那個人說其他人經常跟他來往，參與了分贓，於是葉東帆在拘留所里關押了九個月，而葉東新更慘，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葉東新牢里的這段時間，患上了肺結核，被保釋出獄，雖然病是治好了，但是留下了後遺症，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還沒有到五十歲，就開始拄拐杖才能走路了。這也是他們兄弟倆三十幾歲才結婚的原因，導致葉薇和葉海龍比葉海康、孔孝偉要小很多。

葉德文的幾個孩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也沒有辦法，就算心裡再著急，也挽救不了現在這個樣子。但是，葉德昌的幾個孩子卻大不一樣。葉德昌去世得早，家裡卻並沒有這麼多的事情，所以，他的幾個孩子都順利地上了學，還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家裡漸漸地發達起來，就不再跟葉德文家的幾個親戚來往了。

在葉薇的印象里，這麼多年了，她記過葉德昌家的幾個長輩屈指可數，甚至，她連那幾個親戚都不認識。除了結婚這樣的大事兒，幾年都不來往。他們那邊，因為葉德昌是老大，他們又比葉德文家的幾個人有錢，所以一個個的非常高傲，根本不屑於跟葉德文家的來往。葉德昌家的人，要是有什麼事情，就一個人打電話，葉德文家的都得去，葉德文家的有事兒，葉德昌家的光都不管，還要專門讓人去請，他們才肯來。他們來了還假模假樣地說好聽話，葉薇覺得，這幾個親戚，真的是非常假，但是自己是晚輩，也不好說什麼。

葉薇記得很清楚，葉德昌那邊的幾個親戚，就只有小叔葉東全是認識的。葉德昌的幾個孩子，也就是葉東全混的最差了。

葉東全和吳紅英是一個工廠的，不過不在一個車間。據說，當年吳紅英和葉東帆認識，就是葉東全的老婆牽的線。葉東全的老婆以前也在這個廠子里，是另外一個車間的，不過她很早就離開了這個廠，到別處打工了。

葉東全這個人，雖然手裡沒有什麼錢，但是喜歡在外頭沾花惹草，據說，跟葉德昌的性格是一樣的，老是在外頭跟別的女的眉來眼去，又喜歡喝酒，關鍵是一喝就醉，太貪杯。因為這個喝酒的事情，葉東全一喝酒回家就和他老婆吵架，兩個人動不動就動手打架，然後就跑到葉東帆這裡來，讓他們幫忙勸架。葉東全的老婆個子比較高，又是一個潑辣的人，每次都把他臉上抓得一條一條的紅印子，特別難看。

葉東全和他老婆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只是一直瞞著在外地讀書的女兒。他們倆約定，他們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女兒，等到女兒結婚之後，他們想怎麼樣都可以。

葉東全沒多久就認識了一個女的，比他老婆要年輕一些，雖然也有一定的年紀了，長得也胖，不算特別好看，但是很會打扮，顯得年輕很多。據說，那個女的原本也是有家庭的，為了和葉東全在一起，就和她的丈夫離了婚。那個女的已經離婚了，葉東全也不好趕走她，反正那個女的是賴在他身邊，不肯走了。葉東全的哥哥姐姐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都說不承認那個女的，態度非常不好，他們倆也不在意，就只和葉東帆還有些許來往。

說起葉東全找的這個女的，還和吳紅英有點兒關係。吳紅英並不認識這個女的，不過，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女的的哥哥，是吳紅英的車間主任。吳紅英說，那個車間主任倒是人不錯，但是他妹妹就不清楚了，人都不認識，要不是提起來，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妹妹呢。吳紅英也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那個車間主任，反正自己都退休了，也沒必要說這些。聽說那個女的的家裡也特別反對他們倆的事情，要是告訴了她哥哥，還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來呢。

葉東全之前因為婚禮的事情，和葉東民鬧得很僵，已經完全不來往了。起因是葉海康第一次結婚的時候，葉東民讓葉東帆去通知葉東全來喝喜酒，葉東帆特意跑去，結果，到了那一天，葉東全一直都沒有來，吳紅英打電話催，葉東全卻說，葉東民的兒子結婚，要讓葉東民自己來請他，後來又說是葉東帆把時間通知錯了，氣得葉東帆大罵。吳紅英怪葉東帆多管閑事，別人的孩子結婚，就不該他來管，這下子還賴他把時間說錯了，這不明擺著是故意的嗎？就連葉東全的哥哥姐姐都在說，實在是不像話。後來，葉東全的女兒結婚，葉東民就沒有去，這次葉海康二婚，葉東全自然也是不會去的了。

葉德昌那邊的幾個人，一起湊了一千塊的紅包，但是，如果送的一樣多的話，那一個人二百五，不太好聽，寫名字的時候，就把葉東全的名字給加在了後面，其實，他一分錢都沒有出。

之前，葉東全想喝酒了，就來找葉東帆喝酒。他嘮嘮叨叨地講了半天，說那個女的把他管得太嚴了，這不讓，那不讓，葉東帆就說是他自己活該，還不都是自己造的孽？

其實，葉東帆是不想和葉東全喝酒的，只不過，人家都招來了，也不好把他趕出去。在剛認識那個女的的時候，葉東帆就見過那個女的一面。她不讓葉東全喝酒，葉東全為了能多喝一點兒酒，使勁用腿碰葉東帆，讓葉東帆給鏡子勸酒，那個女的就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就是因為這個，葉東帆才很不樂意和他一起喝酒。葉東全貪杯，自己不能喝，喝了就喜歡發酒瘋，讓葉東帆覺得很煩。

這天，葉東全又來找葉東帆喝酒，沒有帶那個女的來，所以他喝酒喝得非常暢快，反正也沒有人管他。葉東帆看他實在是喝了不少了，擔心他喝多了又開始發酒瘋，就稍微勸了一下，誰知葉東全完全不領情，還說葉東帆不尊重他，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葉東帆也喝了不少酒，一聽到這話，就有點兒不高興了，兩個人差點兒吵起來。

更讓葉東帆覺得不高興的還在後頭。葉東全走了之後，沒有多久，就打來了一個電話，葉東帆一接，原來是那個女的用葉東全的手機打來的。那個女的說葉東全在他們家喝了酒之後，回去醉的不省人事，都吐了，什麼什麼的，語氣上都是在責怪葉東帆。

葉東帆忍著火氣，跟那個女的說：「剛才他走的時候還挺好的，怎麼就吐了呢？我就說讓他不要喝了，他不聽啊。這樣，你給他喝點兒開水，什麼醒酒的東西，過會兒就沒事兒了。」

葉東帆放下手機，就將葉東全狠狠罵了一通，說他一點兒酒品都沒有，以後再也不和他一起喝酒了。

吳紅英才不信，說了一句：「說喝酒，你還有不喝的？你不去找他，他要來找你的。你看，今天不就是他自己找來的嗎？」

葉東帆直截了當地說道：「他要是再來找我，給我打電話，我就是說在假扮，沒有時間。這樣的人，和他一起喝酒有什麼意思？以前他和朱燕在一起的時候，喝酒喝得打架，朱燕也滅找過我們的麻煩，這個女的還來怪我了。是他自己要喝這麼多的，你剛才也聽見了，我勸他，他不聽啊，還說我瞧不起他。這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