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死光
楊若很快換上自己的衣服，把毛衣還給張少楠說：「謝謝你的毛衣。」
張少楠回過頭，拿回毛衣穿上說：「你小心走路，再來一次我就不管你了！」
「知道……了！」楊若有點不好意思，「我們走那邊？」
「往前吧，估計他們走了，我們小心點，看見人就躲起來，應該沒事。」
楊若不贊同：「我覺得走後面比較好，因為如果是我沒有找到人，肯定在四周布下人手，在得到其它消息之前不會離開，反正下命令而已，又不用自己親自去。」天，這當領導的說話都特別欠扁，他們動動嘴皮子，下面的蝦兵蟹將就要累個半死不活。
「好吧，聽你的，但願你沒有錯。」
他們繼續往後走，結果才走了半個小時就已經後悔，因為後面是一個葫蘆谷，根本就沒有路，除非上山。然而，山連著山，連綿不絕的一片，能走到什麼地方去？又冷又餓，他們都不想走……
張少楠說：「楊小姐，如果是你，會埋伏到什麼時候才離開？」
楊若回答說：「大概天亮。」
「會不會天亮再搜索一次？」
「會，還會多派人手，再搜不到就撤退，其實根本就無法走出去，他們肯定已經在外圍布滿了許多人手，除非你坐直升機。」
張少楠笑：「你能喊來直升機，這地方也沒有停機坪。」
楊若無語。
「先回草棚吧，快天亮再想辦法，我餓死了，晚飯都沒有吃，我得找點東西吃。」
楊若操著懷疑的口吻道：「這地方能找到吃的東西嗎？」
「剛剛在魚塘邊我看見有些乾枯的芋頭葉子，應該有芋頭吧，烤著吃。」
「那走吧！」
半小時后，張少楠和楊若回到草棚，張少楠負責去挖芋頭，楊若負責生火。很幸運，張少楠見到的確實是芋頭，野生芋頭，雖然葉子枯黃了，幹了爛了，但挖開泥土，芋頭還非常好。
張少楠匆匆挖了七八隻芋頭返回草棚，那時候楊若已經把火生起來，張少楠把芋頭往裡面一扔，立刻出去洗手，再回來。
往下的時間，他們都沒有怎麼說話，只是默默坐著，各自思考著，直到嗅到芋頭熟了的香味，張少楠才一邊把芋頭挑出來，一邊說：「應該可以吃了，不過要慢點，因為沒有水。」
楊若說：「我還沒有試過這樣吃。」
張少楠用酸溜溜的口吻道：「你是官二代嘛，自小嬌生慣養，怎麼會用這種方法吃這種東西。」
「你呢？」
「我家是農民，我小時候可慘了，什麼都吃。」
楊若哦了一聲。
「對了，你結婚沒有？」
「你沒有查過我嗎？」
張少楠笑道：「當然有，讓別人去查的，最後跑了，都沒有把結果告訴我。」
「結了，不過沒有了！」
張少楠一愣道：「沒有了是什麼意思？」
楊若用一種無奈而又憂傷的口吻道：「我……老公……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他是軍方的人，那次是去雲南的邊境工作。」
「哦，對不起。」張少楠無語，原來楊若是個小寡婦，浪費啊，那麼年輕，雖然不適合，最後張少楠還是問了，「你就打算這樣過嗎？不再另外嫁人？」
楊若搖頭：「不知道，沒能忘記他，才兩年的時間，我一直都忙工作，想麻醉自己，但是不行，一靜下來還是會想。不過，有其它的收穫，我工作賣力，這兩年升了兩級。」
「有得必有失，這句話我一直都相信。」想了想，張少楠繼續問：「如果，你一輩子都忘記不了他呢？難道就那樣嗎？我覺得對你自己不公平。」
「或許吧，我們不說這個事情了！」
「好。」張少楠把扒好的一隻芋頭遞了過去說，「小心燙。」
「謝謝！」
第二隻，張少楠給自己扒，雖然有點燙，但他已經餓的不行，照吃。
吃了幾口，楊若說：「味道不錯。」
張少楠說：「那你自己扒吧，我就不管你了！」
楊若自己扒，她吃了兩隻，其餘的都被張少楠吃了，剛剛夠飽，他到外面洗了手回來，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楊若說：「明天怎麼出去？想過嗎？」
「簡單啊，調虎離山，明天你開機給市局的打電話，說你在城西一個廢棄的工廠里，說被我抓了什麼都行。」
「行嗎？」楊若很懷疑，「他們會相信？」
「不會，就算會，都不會把所有人手都抽走。」張少楠笑了笑，繼續說，「所以，唯一可行的辦法是給你的上級打電話，如實彙報情況，說你有生命危險，要撇開本地警察以及各方面的人，專門找一隊人來接你，周岳不會那麼大膽公然干你們的人吧？」
「不如現在就打。」
「也行。」張少楠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說，「我的手機安全，呵呵，其實你的手機也不能打，進了水。」
楊若接過張少楠的手機，把電池安裝上，開機，準備撥打……
張少楠說：「等等，我覺得，你應該給你爸打，如果你的上級與他們是蛇鼠一窩的呢？」
「不可能。」
「你爸更可靠吧？」
「我爸不行，事情影響會很大，我不想求我爸，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說不明白。」
「那隨便你，總之，我的小命在你手裡了，哎。」
楊若撥通電話，說了一遍情況，張少楠就在傍邊聽著，感覺很鬱悶，對方問的事情很多，最後也不給一個行動的承諾，就讓等，隨即掛斷電話。不過，十分鐘左右，又再次打過來，但很遺憾，提供不到幫助，在別的地方調人來不及，在本地，害怕弄巧反拙，更要命。
把手機還給張少楠的時候，楊若很沮喪：「我上司明天下來，他信得過，但我們無法等到他來。」
張少楠無語。
楊若問：「還有其它辦法嗎？我看資料，你和軍方關係不錯，其實可以這樣，軍人不要經常到野外訓練嗎？不分時間的，大半夜都出動，如果剛好他們在這片地方訓練，剛好我們上了他們的車，不是可以安全出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少楠立刻撥打何雅的電話：」何雅，我遇到點麻煩被困在一個山裡，大概有一百幾十個特警圍著我，不是抓我，而是見到就要擊斃，我無法出去，悲劇的是，天一亮他們就要搜山。哦，對了，那些特警沒有穿制服，也就是說，他們不是合法執行任務。」
那邊的何雅沉默了好久才說：「怎麼搞的這麼嚴重？外面那些事情真是你弄的嗎？」
張少楠否認道：「當然不是，那是嫁禍，我手裡有證據，可能有人不希望我把證據交出去，所以才弄成這樣。」
「他們怎麼知道你手裡有證據？」
「我怎麼知道？」這個張少楠也覺得奇怪，楊若身上肯定沒有竊聽器，如果有，他們早就掛了，唯一可能是織品廠有內奸，「別問這個了，你幫我想想辦法能不能把我弄出去。」
「我沒有辦法，對方是特警，就算不是合法執行任務，身份還是特警，我找我爸派人去，會起衝突，我爸估計不願意。」
「你能不能別告訴你爸？你說要去個地方，讓他派人保護你，開軍車，特警估計不敢搜車吧？」
「不一樣衝突嗎？」
「哎，何雅，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出苦海，不然到明天早上我就要一命嗚呼，指不定身上被打一百幾十個窟窿，你願意看見這種慘況發生嗎？」張少楠知道這事情有點強人所難，但實在沒有辦法，就算打電話去給林鳳陽，派人過來接都沒有用，只會來多少死多少。
「我得好好想想辦法，過十分鐘打給你。」說完，何雅掛斷了電話。
看張少楠收起手機，楊若迫不及待問：「怎麼樣？」
張少楠說：「需要十分鐘想想辦法，等電話。」
「希望想到，不然真要死了！」
「你現在知道你們黑暗了吧？所以，楊若，我們真要相互幫忙。」
「我知道，你今晚算救了我一命。」
張少楠沒有說話，點了根煙抽著，在想著，如果何雅那麼做了，會不會直接與周岳形成衝突？如果，何雅瞞著她爸，被知道以後，她爸會是什麼反應？這些問題都不輕，都很害人，不過還是那句話，只有何雅能幫忙，張少楠也只能見一步走一步，先出去再說。
十分鐘，在煎熬中過去了，何雅來電說的是好消息，她騙了她爸，不過只能帶八個軍人，而且都是士兵，沒有軍官。
張少楠說：「只能拼一拼了，我就在……天啊，我在什麼地方，我問問我的保鏢，然後讓他給你打電話。」
何雅很鬱悶：「你的保鏢不在你身邊嗎？」
「不在啊。」
何雅更鬱悶了：「既然不在，他怎麼會知道你在什麼地方？」
「這個，我該怎麼和你說呢，反正他就是知道，你可以先出門，我立刻聯繫他，讓他立刻聯繫你。」
何雅說：「好。」
張少楠掛斷了電話，立刻給林鳳陽打，剛接通，林鳳陽那邊先說話了：「張總，你沒事吧？我一直不敢打你的電話，就等著你打給我，終於等到了……」
「跟我出去的兄弟都回去了嗎？」
「都回來了，大家都在擔心你，你那邊怎麼樣？」
「別問了，麻煩的很，我現在無法出去，我要按追蹤器，你看看我的具體位置是在什麼地方，然後打電話告訴何雅。」隨即，張少楠說了一串號碼，「記住沒有？一接收到就立刻打電話告訴何雅，你那邊保持原樣，估計要明天才能撤退。」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掛斷電話，張少楠立刻按追蹤器，然後耐心等待。
十分鐘后，何雅來電說已經找到他的位置，計算過路程，需要四十分鐘左右才能到達。四十分鐘，張少楠當然有點鬱悶，開機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知道周岳會不會監控號碼，如果知道信號從附近的發射站發出，組織人手進行搜索，那會是個大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