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一輩子

想了幾分鐘，張少楠覺得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安全，於是對楊若說：「楊若，我覺得換個地方比較好，這裡四周太空曠了，一但被發現，跑都跑不掉。」

楊若疑惑道：「不是有人來接我們嗎？」

「正因為這樣，我打過電話，如果周岳追蹤我的號碼，鎖定了附近的發射站，然後進行大範圍的搜索，救我們的人又沒有那麼快到來，你自己想想後果吧！」

楊若想了想說：「周岳真有可能那麼做，快點走。」

隨即的，張少楠和楊若離開了草棚……

走了一段路，楊若問：「我們去哪兒？」

「當然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而且能看見四周環境的。」

「只能是山上了。」

「山上不好，太遠。」張少楠指了指一棵大松樹，「我覺得樹上比山上要好許多。」

楊若痛苦的說道：「我不是很會爬樹。」

「正好可以學學。」

「山上不行嗎？」

「都說了，山上沒有樹上那麼安全，你怎麼知道山上沒有人？樹上多好，四面八方都可以看見。」

楊若哦了聲。

走到樹下，張少楠說：「你先上。」

楊若一咬牙，開始爬，那棵松樹她一個人都抱不過來，夠大，而且很多枝，其實比較容易爬，不過她那技術實在不怎麼樣，爬三四米整整用了五分鐘。等到張少楠爬的時候，剛爬到她腳下她就滑了一下手，往下滑，幸好張少楠抓的夠牢固，腦袋頂住了她，不然要一起摔下去。

張少楠說：「你抓穩點不行嗎？繼續爬，上到第二個大樹丫就行，就兩米。」

楊若說：「我爬不了了，沒有力氣了！」

「爬吧，不然等一下更沒有力氣，你要摔下去。」

「不行了。」

張少楠抓狂，想了想，計上心頭，伸手去抓楊若的pipi，這招是有效果的，楊若尖叫了一聲又往上爬，潛能被張少楠激發了出來，最終順利爬了上去……

坐好，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動靜，張少楠對楊若說：「你看，不是爬上來了嗎？」

楊若臉紅，沒有說話。

「對不起，剛才那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別說了……」

「別吵。」

楊若疑問的表情，張少楠隨即給她指了一個方向，有四五個電筒的光芒正從山上下來，外面的路也有好幾個光芒，進行包圍搜索的模樣。夠危險的，如果不是及早離開了草棚，可想而知會是什麼後果，反正張少楠和楊若都暗暗的冒著汗……

很快，那些特警到了樹下，但沒有往上照，只是經過，繼續分散搜索。最終，他們到了草棚裡面，整整一分鐘才出來，手電筒的光芒以草棚做為中心點，到處照，沒有發現到張少楠和楊若，隨即把全部人集中起來，四面八方去找，好幾次都經過樹下，張少楠和楊若緊張的呼吸都忘記了……

終於，那些特警找到遠處去了，張少楠鬆了口氣說：「楊若，我們撿回了一條命。」

楊若沒有及時回答，而是很古怪地看著張少楠，整整一分鐘過去才說：「你是不是經常這樣？所以才那麼有逃生經驗？」

張少楠笑道：「不經常，但也試過好多次，我第一次被追殺的時候，真以為自己要死，黑白兩道都找我，單黑道就派出幾百人，我一個，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柄螺絲刀。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大能量，一直跑，傷了不少人。跑到鎮江，跑到溫州，在溫州一樣被圍堵，一個認識了幾天的農村孩子救了我一命，他自己卻死了……」

「然後呢？」

「然後，跳火車去了廣州，接著回來。之後，發生第二次，我的一個手下，或者說朋友，也因為救我而死。他……還是我一個合作夥伴的男人，剛開始發展，就死了，被龍銘天害死，就因為那一次，我進了組織。楊若，說真的，看著自己熟識的人為了救自己而死，比自己死更難受。」

「我知道，我剛剛就試過。」楊若嘆了口氣，繼續說，「你會找龍銘天報仇嗎？天涯海角。」

「當然。」張少楠才不會告訴他龍銘天已經死了，仇已經報了，「除了這兩次比較嚴重的，其實還有許多次，受傷沒有死人的，也是龍銘天帶來了，我堂嫂之前是我先認識她的，我帶著她跑路，受傷了，失憶。我的女人，蘇素凝，在海南被抓住，也是龍銘天，幸好最好沒事。還有我孩子她媽的老爸，和我合作，被圍堵，也是龍銘天乾的，在一個村子里，死在我懷裡，你說這些仇恨，換你，去報嗎？」

楊若點頭說：「那怕付出生命的代價都會去。」

「對，你覺得我是壞人，為什麼我那麼大意見？其實有這方面的原因，我壞，或許吧，但與他們相比起來，我無疑好許多。就算髮生什麼大事，我至少沒有抓住對方身邊的親人進行威脅，一人做事一人當，禍不及妻兒，可你看我的敵人怎麼去傷害我身邊的親人。」

楊若沉默不語，她干白道，雖然知道黑道黑暗，但並沒有親眼見到，她又不在最前線。而聽聞，與親眼所見，與親身經歷，是有絕對距離的，她當然覺得震撼：「張少楠，你這麼年輕就經歷這麼多這種事情，等你老了肯定比蘇妙忠他們更厲害。」

張少楠笑道：「老？呵，我能不能活到蘇妙忠那個年紀都不知道，至少我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得過明天。」

「能，命不該絕，你還沒有報仇。」

「呵，聽你說這話，報仇，你怎麼不跟我說交給法律處理？如果你親眼看著我殺人，會抓我嗎？」

楊若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能告訴你，法律有許多時候保護不了人，而且它是雙方面的，不單對你有利或者有害，對你的對手、敵人，亦一樣。」

「所以，有時候，得用些自己的方式對吧？好像周岳一樣。」

「不一定是周岳，但我可以答應你，我會幫你查清楚，給你一個公道，無論多困難我都會去查，你信我嗎？」

張少楠點頭：「當然，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個黑道頭子，從這刻起我們是朋友了！」

楊若笑了笑：「不介意。」

張少楠表面自若，但心裡笑翻了，有個楊若這樣的朋友行事無疑要方便的多，只要這次能出去，楊若就能安全，還立功，周岳不能再動她。

那些手電筒的光芒走的非常遠了，張少楠開機看時間，距離何雅說的四十分鐘已經非常接近。

關了機，張少楠和楊若都目不轉睛盯著進來的路，但盯了五六分鐘，很明顯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何雅竟然還沒有到來。

「搞什麼飛機？」張少楠急了起來，想再開機給何雅打，但又不敢。

繼續等了半小時，終於盼來了，遠遠開來一輛車，開近一看，果然就是軍車，就在附近停下，四個軍人走下車，拿著一個很小的接收器，走到樹下。

張少楠頓時明白，遲到，是因為去跟林鳳陽要接收器。

張少楠對楊若說：「我先下去。」

楊若點頭。

張少楠往下爬，幾十秒就下去了，楊若則整整用了一分鐘，最後下跳的時候還站的不穩，是張少楠摟住她的，不過摟到的位置是胸部，軟軟的，她一聲尖叫，張少楠隨即說：「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別說的，趕緊走人。」

上了車，見到了何雅，張少楠說：「何雅，你是我的救命大恩人，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

何雅苦著臉：「我很想不救你，但是又做不到。」

「怎麼都好，謝謝。」

車開動，楊若對何雅說：「謝謝，大明星。」

「你還認識我？」

「大明星啊，怎麼不認識，我是楊若。」

何雅點了點頭：「哦，我也知道你，幸會，幸會。」

他們一路談著，車子一路開著，不過就在快要離開小路上大路時，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張少楠和楊若都非常緊張，何雅倒是淡定，問開車的軍人：「怎麼回事啊？」

開車的說：「沒事，他們又截住了我們。」

何雅說：「剛剛不是搜過一次了嗎？還要搜嗎？不行，過去，不管他們，我就不信他們敢開槍。」

車衝過去，果然沒有聽見槍聲，不過開車的軍人說：「大小姐，他們開車跟著我們。」

何雅說：「隨便。」

張少楠放心了，跟著而已，到了軍區，他們要能進去才奇怪，不過，最怕他們在半路攔截，所以張少楠對何雅說：「何雅，最好讓他們開快點，而且，最好有接應，不然會很麻煩。」

何雅說：「你放心吧，我有辦法。」

張少楠有點冷汗，但沒有辦法，已經到了這一步，只能選擇相信何雅。

車子繼續開著，快到軍區了，但就僅僅差了兩公里，被攔下來，前面一片都是警車，車頂的警燈閃耀著，非常刺眼。還有擴音器的聲音：「前面的軍車停下接受檢查。」

開車的軍人問何雅：「大小姐，停嗎？」

何雅沒有回答，而是對張少楠說：「你們要藏起來了。」

張少楠望了望四周，哭笑不得道：「藏起來？你覺得這四周哪兒能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