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回母校（補更8/26）

回到高中校園，是曹秈陽作陪，他還拿著相機，而我提著果籃。看望老師，總要有個看望老師的樣子。

我們在校門衛那裡做好登記，走在熟悉的校園裡，一切既陌生又熟悉。曹秈陽時不時拿相機拍幾張照片，我也沒閑著，眼睛在四處打量，想把這一刻的記憶，留在腦海里。

故地重遊，總是能觸動心底沉睡的記憶，那些快樂的、難過的，都統統來報到。曹秈陽指出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竟然笑他，不予理會。轉頭的那刻，籃球場依然還在那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變動。

我就是在那裡，看到的何家成，腦子裡突然湧出那個時候的畫面，他在球場上奔跑。身體被人撞了一下，打斷我的回憶，好久了，都沒有想起那個男生，他還好嗎？

下一秒，我被一股外力，扯過身體，曹秈陽的面容，就那麼放大呈現在眼前。「哎…哎…哎…撞人了，不看路呀。」一樣的情景，一樣的話，一樣的好天氣，我們相遇。

「我……」

「我腦袋後面可沒長眼睛，沒看到你。你眼睛不小，我這麼大個人，你怎麼沒看到。」他笑了，我笑了，是我當時說的話，他還記著呢。

「那邊沒人，沒有帥哥。」我搶白了，搶了他的台詞。

「楚瑤，你要意志堅定，不能隨便跟人跑了。」明明友愛的氛圍，被他這麼一說，倒有些煽情和傷感了。「跟誰跑了，也要有個目標才可以。」我笑著反問。

「何家成。」那一刻，臉上的笑僵在那裡，被曹秈陽這麼緊緊盯著，真的好不習慣。「好多年沒聯繫了，怎麼你有聯繫他？」何家成這個男生，是我高中念念不忘，想追沒追到的男生，往事不可追。

我率先一步，離開這個透著曖昧的氛圍，我的不自在和尷尬，都在聽聞那個男生的名字后，越發明顯。曹秈陽覺得，我一定還沒忘了那個男生，賊心不死呢。

走出很遠，曹秈陽還站定在原處，被我催了才挪動腳步。「曹秈陽，你走不走？」曹秈陽快速收斂心神，幾步追上我，還跑到我前面，對著我一陣狂拍。

這一幕，好像我在追著他的腳步，一直在追著他而跑。曹秈陽，幼稚鬼，心機男。

辦公室，都是新的面孔，有幾個之前教過我們的老師，從他們那裡，我們才知道一些消息。老喬辭職下海了，老高退休了，空跑一趟的失落感爬上心頭。曹秈陽比我理性，還朝老師要了聯繫方式，有我特別喜歡的老高聯繫方式。

離開前，我們放下帶來的禮品，我還聽到曹秈陽問了那麼一嘴巴，老喬現在結婚了沒？其實，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不愧是好哥們，心意相通，默契十足。

得知老喬成家立業的好消息，也算不枉此行。回程的路上，我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我的化學老師老高。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那個聲音不是老高，是一位女性。表明來意，對方告訴我們，老高身體不適，在醫院呢。

從母校來醫院的路上，我是即激動又擔憂，終於見到老高的激動，擔憂老高的身體健康。曹秈陽的手緊緊握了我一下，算是無聲的安撫，扯出一絲勉強的笑，悄悄抽出自己的手。

這彆扭的關係轉變，人事調動，我都感覺這不是自己了。「別動手動腳，男女有別，知不知道。」本以為，故地重遊，會有什麼改變，哪知關係還生分了，曹秈陽氣的鼻子都要冒煙了。

曹秈陽罵我小沒良心的，我也回了他一句臭不要臉的，說完后，我們都被對方逗笑。這才是我們該有的相處模式，比同學親密，比戀人洒脫，這才是我們本來的面目。

「等會請我吃好的，最貴的。」高中那會，我都沒跟他客氣，他的零食有我的，隨我吃隨便挑。那會，我還沒這麼厚臉皮，也識趣、懂得拿捏分寸，見好就收。為什麼年紀大了，臉皮也跟著見長呀。

曹秈陽答應的很是乾脆，都不怕被我吃窮。既然，他都不怕，我就更不擔心這個問題了，只管擼起袖子放開了吃，勁頭似有吃垮他的嫌疑在裡面。

見到病房裡的老高，可惡的病痛，瞧把一個圓潤、可愛的老頭，折磨成什麼樣了。當年干過的糗事，再次被老高提及，還在他的病友前，對我誇讚有佳。轉過頭，眼眶微紅的模樣，被曹秈陽瞧去了，手裡被他塞進紙巾。

老高雖然生病，可心態好著呢，在病房裡樂呵呵的，成了大家的開心果。這不，說完我的糗事，把注意力集中到我和曹秈陽身上。一副你倆有情況，快如實招來。「你倆怎麼湊一塊來看我，談朋友了？」

我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曹秈陽還顛顛兒往前湊，「老師，火眼金睛，這都被你瞧出來了。」回頭瞪著曹秈陽，這人怎麼不打草稿，亂說一通。我們，我和曹秈陽，那裡是男女朋友了。

老高再次語出驚人，道：「高中那會，你小子就對這丫頭情有獨鍾，別以為我不知道。」老高，你真的是老師，不是媒婆。「老高，革命友誼，不能被褻瀆。」老高笑著指著我，我與老高如此投緣，大概，緣起那場鬧劇，以及我們都是懂幽默的人。

無傷大雅的玩笑，取悅身邊人，未嘗不可。我笑著詢問，既然發現苗頭，就要扼殺在搖籃里，怎麼能夠縱容。當時，我和曹秈陽關係好，還找過家長，那會是請曹叔叔到學校來喝茶的。

我可能不知，曹秈陽當時也說過這句話，「老師，革命友誼，不能被褻瀆。」曹秈陽用行動證明，關係好不影響學習，老師才未對我們趕緊殺絕，扼殺這種友誼。

自打我說了那句『革命友誼，不能被褻瀆』，老高笑的很是曖昧，並未點破這其中的事由，也算給曹秈陽留面子。「難為你們有心，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你們都要好好的。」

這話我不愛聽，誰說老高是糟老頭了，「淬…誰敢說糟老頭，分明是可愛的老頭，是不是，曹秈陽。」做出那個說錯話，不吉利的小動作，並不是真的吐口水。小時候不懂事，過年的時候要忌口，總會說些不該出現的字眼，母親都會那麼做。

老高被我逗笑，曹秈陽也附和著，「可不是嘛，可帥的老頭。」我們說說鬧鬧，老高的檢查時間到了，要去其他地方做檢查。分別前，還特意囑咐我，「珍惜眼前人，不是誰都有你這麼好的幸運，死心眼的人不多了。」

分別，總是措手不及，倍感憂傷。憋著嘴揮動著手，「老高，早日康復，下次再來看你。」老高讓我們回去吧，他的話讓我自嘲，死心眼的人，何止一個。

珍惜眼前人，有些遺憾，終究得不到回應。後來的後來，才明白當時說的人，是什麼意思，那時，還遲嗎？真相會一點一點被揭開，謊言經不起拷打，繳械投降，那時，還遲嗎？

曹秈陽果然沒有食言，請我吃了頓好的，還送我一份神秘禮物，讓我回去了再打開。見他神神秘秘的，我便覺得肯定又是捉弄人的，放在隨身的背包里。

私人原因，補更8/26，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