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全身不耐煩起來
我的臉在她的耳畔輕輕磨蹭:「魔女,我相信。」
坐在計程車上,她說道:「覺不覺得我以前對你很殘忍很瘋狂?」
我笑了一下:「你也知道啊?我以為你不知道。」
華麗典雅,神情楚楚動人,迷離卻又包含情感的雙眸灼灼看著我。
我親了一下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特別。」
她說:「我欺負你,欺負了后自己又更難受。」
我問:「以後呢?」
她說:「繼續欺負,讓我們倆都不好過」
我吃吃笑了起來:「那好,那我現在先欺負你。剛才我問你你沒回答我,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特別?」
她說:「據說我曾祖母是俄羅斯人,但我對於這個曾祖母的家庭故事並不太了解。」
我問:「你家人沒告訴你么?」
她說:「我家庭很複雜的,有時間再告訴你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說:「我對你好奇都不可以?」心裡覺得,既然想走下去,有必要對對方遮遮掩掩的么?
魔女說:「近之則不遜。太熟悉則會埋下不尊重的種子,甚至埋下厭倦的種子。我不想讓你那麼快厭倦我,我會一點一點的告訴你。一直到你沒有了女孩子喜歡,我就會全部告訴你了。」
我說:「哦。」
她說道:「不高興啊?不高興就『哦』敷衍我。那我告訴另一個事給你,想聽不?」
魔女的整個世界,對於我來說。都是全新的,充滿了無數個問號。強大的好奇心簇擁著我去探索。我說:「想聽。」
她一手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給我看。問:「記得你以前給我發的簡訊嗎?就是這條簡訊。我沒發作,為什麼你知道么?」
這條簡訊:剛出去幫客戶裝了一個電話,回到辦公室,口乾舌燥的,我喝了一口純凈水,手機里有一條黃色笑話:夫一臉興奮的問:日?妻無奈的搖頭答:月......
我激動說道:「你還存著啊?」
她說:「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會與你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就像天堂有個人告訴我似的。你別笑啊!你信不信?」
我笑著:「嗯,我信我信。知道么?那個時候你叫我進辦公室。我見到你的時候,有個聲音從地獄下傳來『衰人,你要被開除了』。」
她瞪了我一眼,倒在了我懷裡。
與她坐在撒滿月光的地板上,看著窗外。有風穿過窗檯,似有若無,撩動了魔女的發,和純粹的感情。思念與感懷隨著輕風流瀉,一種快樂與幸福交織的回憶。
小夫妻的生活,或該是如此吧。與我夢裡嚮往的,全都一樣。我感覺自己像是一朵漂泊了太久的蒲公英,找到了自己的樂土。
魔女靠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握著我的右手,右手在我的手臂上輕輕拍著。看著我的手說道:「你受傷那時,我心疼死了都。可我又要面子,不敢說出口。那段時間我也忙,根本沒有時間去理你。後來去醫院看你,在窗外看見你床榻邊不是子寒白潔就是莎織。我拿著花就丟到了樓下,太氣人了。」說完咬了我的肩膀。
我笑道:「你這叫心疼啊?那時從你臉色看得出來,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她說:「我是真的巴不得你死了才好,省得擾我傷神。」
我說道:「我從來沒想過我能和一個模特抱在一起。也不敢奢望。」
她說:「你怎麼知道我做過模特?」
我說:「公司有人說的,我也很想問你。」
她扶住我的脖子,親了我的嘴唇,說道:「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現在我困了。明天早上還要去接待一個客商。」
我失望道:「哦,那去睡吧。」
她的手探進我睡衣里,說道:「睡之前,我希望你能抱抱我,吻吻我。」
我說:「只要你不要用領導的口氣跟我說話就成。」
她打了我一下:「笨啊!沒人的時候,我就好好做你女朋友咯。」
我問:「幹嘛喜歡我?」
她機智地反問:「那你又幹嘛喜歡我?改天再討論,來啦。」
脫去睡衣的魔女,肌膚白得耀人眼,腿部修長得像芭比娃娃,線條流暢而生動。
出門去上班時,魔女說她的車在公司。自己上了計程車,讓我開車去店面。
她攔下了一部計程車,跨上去的時候停了。問道:「今天你做什麼?」
我說:「上午去轉轉,寫策劃。下午去湖平市新城區,牡丹讓我過去幫忙看看選店址。」
她說:「這事我知道,程勇跟公司的人持有不同意見。下午你等我電話,我陪你去。」
我點點頭說:「那也好。只怕耽誤了你的工作。」
她戴上墨鏡說:「等我。」
魔女上了計程車,我進了自己車子。若有所思看著這個已經貼好了的半島鐵盒。如果把這個當煙灰缸,會怎麼樣呢?
吃了點東西,又跑了鬧市,然後回來店面辦公室。接著是看數據單,再者提筆慢慢構思策劃。
時間飛快,下午來了。又可以見到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魔女了。
陸地巡洋艦在店面門口等著我,酷酷的魔女一副大眼睛遮住眼睛。我過去問道:「開你車去?」
她反問:「開你車去?」
我說:「我有時候,想抽煙。」
她說:「就不能忍到目的地?」
我說:「是的林總。」
上車后,我問:「今天騰得出時間了?」
她說:「以前棗瑟搗亂。現在他忙著他的『海市蜃樓』地產引人投資受騙,不經常來公司。他不搗亂,清閑了許多。」
我問道:「為何不炒了那個人?」
她說:「王華山要留著,我也沒那麼大能耐。棗瑟不想走有他的原因,可能就是掛掛個名,威風威風。或者在暗箱整垮億萬,我是要多多留心才行。」
說道公司,工作,管理之類的事,她都是一套一套的。思維鮮明,邏輯清晰。語氣穩當的自信,一切都在掌控中。
湖平市新城,並不是太遠。牡丹站在城頭岔路進去的大街大廣告牌下等我們,遠遠的就看到了他們的紅色君威。
魔女把車開到牡丹旁邊停下,對牡丹說道:「你們跟在後面。」
牡丹不解的問道:「不先去看看勇哥選好的地址嗎?」
我也不解。
魔女問牡丹:「如果你們那麼自信你們選好的店址,還請我們來幹嘛?」
說完就踩油門往前。
魔女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零售業成功的關鍵:選址選址再選址,『一步差三市』,立地條件決定績效70%。小市開大店,大市開小店。這邊開個百來萬的店正合適,最好是一百多個平方的大店。作形象,系列產品很好做。」
新城區並不太大,開著車半個多鐘頭逛完了。
魔女把車停下來,我疑問道:「這兒?這兒可是往湖平市的岔路主幹道。沒有人流量。」
她問:「我有說是這兒了么?」
牡丹過來,魔女對牡丹說道:「帶我去看看你們挑的。」
牡丹和程勇帶路到了他們看上的店址。
在新城區最繁華的街道,看似很不錯的店址。
魔女問我:「有什麼建議?」
我看了看,說道:「兩頭不留人。街道兩頭不能開,客人有貨比三家的習慣,中間位置最好。門口還有一棵樹和電線杆,人家喜歡繞著過去。」
魔女點點頭說:「王華山很有眼光嘛。」
程勇急道:「這裡我看就很好,風水也好。」
魔女瞪著他問:「你是要賺錢還是要風水?」
程勇沒話了。
魔女說道:「不急於求成黃金地段黃金市口,業主往往要價很高,店鋪租金高你的銷售額就會減少。這兒不是顧客彙集的主要交通幹道。」
程勇忙著問道:「那還能去哪裡,我都看了好多個。」
魔女說:「第三街道,P58到P93。大門櫥窗正對東方,我們南方人,喜歡陰涼。50米開外就能看到招牌。就這樣,我們很忙,先回去了。你可以不相信。」
說完魔女上了車,牡丹過來留住:「吃了飯再走。」
魔女說:「沒時間。小洛,上車。」
牡丹看著我,不舍的目光。我轉向別處,上了車。
車子上到主幹道,魔女嬌聲問道:「捨不得啊?」
我說:「原來真的很難受,可現在看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因為某個人,光芒耀過了天下所有的女人。而我,得到了。自然就不會去在意其他人了。」
我是在討她高興么?還是我原本心裡就這麼想?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很高興的。什麼收放自如呢?我已經深深陷進去了。但是前面的路,就像擋風玻璃前的風景,誰都不知道走到拐彎會遇見什麼。
魔女笑道:「你來開車,好么?」
她把車停好,兩個人換位置。從我身上過去時,她故意坐在我大腿上。轉頭過來就是一個長長的濕吻。
她說道:「油嘴滑舌,真想咬斷你舌頭。」
我說:「每次我說這種話,你都冷冷不為所動。對你有殺傷力嗎?」
她說:「別人對我說我沒感覺。你說的,我的心會跳得很快。」
我的手抓住她的排球,說道:「這麼大,我如何能聽見你的心跳。」
突然很想試試在大車裡感覺。以前和莎織,跑車的車廂太小。
她推開我:「好啦,開車了。我餓了。」
我問:「沒吃么?」
她說:「想到你就心花怒放的飽了,哪還用吃。」
我問:「等下到了市內,我們去吃燒鵝。很好吃的!」
她親了我一下,甜甜笑了:「好。」
整條公路兩側的風景,變得如詩畫般美麗。不是這裡風景很美,而是魔女把我的心情變美了。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是激越、激昂、激動、亢奮的。
哪怕只是跟她分開幾個鐘頭的時間,我發覺自己都會全身不耐煩起來。我想我是徹徹底底的淪陷了。
魔女性格依舊暴虐,只是兩人私底下時,她極少用頤指氣使的口氣跟我說話。我的性格並不是太好,這點她也知道。
她依舊像個迷,我自己也想,問那麼多做什麼。知道了又如何呢?索性還不如跟她這樣走下去,走到哪算哪。難道她就真的樂意跟我結婚生子,打算一輩子么?魔女那麼優秀,追她的男人多的是。這些男人中,有誰不是上得檯面各方面比我優秀的?
只是想一想,某天她會離我而去,我就心酸。現在說永遠,或許真的只不過是劇情需要。
地球依舊在轉,日子仍然在過。我和魔女,早上各自去各自的辦公室上班工作,晚上我們會一起吃飯,聊天,睡覺。
但是平靜了沒多久,就起了漣漪。
王華山給我電話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他要跟我談魔女的事了。
總部的老總辦公室。王華山關上辦公室的門,叼著煙,目不斜視盯著我說道:「我真是太低估了你的能力,竟然能把林夕騙到手。說說過程。」
我綳著臉也看著他:「為什麼要說?」
王華山抖了抖煙灰,吹出一口煙霧,說道:「喔?還挺橫的嘛。有林夕罩著了,翅膀硬了?」
我問道:「王總,如果沒事,我就先走。有事,你就說。」
王華山碰的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我怒道:「我們是相愛!不是勾搭!」
他瞪著我:「信不信我找人幹了你?」
我咬咬牙說道:「隨便你。」
他說:「你那些什麼豬朋狗友,我一樣讓他們全都不好過。」
我高昂著頭:「隨便你!」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沒事沒事,嚇唬嚇唬你而已。很有膽量,年輕人,膽子真大啊。竟然不怕我。」
我搞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王華山拉個凳子過來給我:「坐坐坐,坐下再談。」
我問道:「你別一冷一熱的,男子漢大丈夫,想怎麼來,直說!」
他突然改變了語氣語速,像個長輩一樣問道:「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
我問:「請問,我有必要跟你說么?」
他遞給我一支煙,我沒接,推開了。他說道:「不說算了。她有沒有說我和她打賭的事情?」
我沒有了剛才的火氣,說道:「說了。」
王華山又問:「我就是奇怪,那她還讓你在店面這邊幫我?」
我說:「林總直說反正以後都是她的。」
他拍了一下桌子道:「林夕就是這點好,自信正直。以後億萬是誰的,大家都不知道。不過呢,我就是很好奇她為什麼看上你?」
我沒打算回他這個問題,翹起二郎腿拿著打火機在辦公桌上轉著玩。
他繼續說道:「好好乾好你的本職工作吧,前途無量。對於我和林總,你都有很大的功勞。我人品沒那麼爛,對公司有功,是不會抹殺的。倒是我想提醒提醒你,你和林夕在一起,她有跟你說過她的以前嗎?她敢跟你說以前的事情嗎?」
我一急,問道:「什麼事情?」
王華山眉毛動動,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她以前沒有鬼,怎麼會不敢告訴她以前經歷過的事情。相信你也清楚,林夕這人不大會說謊。她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我又問:「什麼事情是以前的,與我何干。包括你和她,也是以前的事情。難道我以前就沒有過女朋友?誰沒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