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潰不成軍的接應者

很快對面跑了過來三個人。這些人手裡拿著槍，跑到我們前方後放慢了速度。當約翰舉著槍對著他慢慢現出身後，其中一個光頭的黑人將槍背了起來用帶著很重口音的英語道：「我是來接巴爾卡斯先生的。我是他的衛隊長，我叫科多巴。」

他說完見約翰沒有任何錶示接著道：「斯維斯先生讓我和你說，今年的國慶獨立日回家過。」

聽到這句話，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約翰明顯放鬆了下來。他將槍口壓低開口道：「他人在哪裡？」

這個叫科多巴的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掃視了一圈我們問到：「巴爾卡斯先生在哪？」

「我問你，斯維斯人在哪兒？」約翰再次舉起槍，語氣也變得嚴厲的問到。

科多巴看著約翰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僵了起來。並且我注意到約翰已經將手指搭上了扳機就要開槍的樣子，而同時科多巴的身後再次出現了動靜，有人朝這裡過來了。

我看了一眼傳來動靜的方向，看向科多巴道：「你的老闆跟我們的人待在一起，至少目前還是安全的。說著我摘下通訊器並和沃克道：「讓巴勃羅說句話給他的手下聽聽。」

我說完將通訊器遞給了站在那的科多巴，科多巴看了我一眼接過去，將耳機剛塞進耳朵，那邊巴勃羅應該已經在說話了，因為科多巴明顯顯得有些激動的在說話，片刻后他將通訊器摘下還給了我，看向我道：「斯維斯在後面，我的人很快會帶過來。」

約翰聽到這句話，放下了槍。就在我長長的舒了口氣的時候，科多巴接著道：「不過他的情況不好。傷勢比較重。」

「該死！」約翰罵了一句后直接用力撞開了擋在前方的科多巴望正在跟上的人跑去，小比爾快速的跟了上去。

我看了眼科多巴，「快去找你的老闆吧。他應該告訴你他在哪了。」說完我朝著小比爾的背景追了出去。

很快我們便看到陸續跑過來的人。這些人顯得很慌亂，不少人帶著傷，不時有人摔倒在地。

約翰停了下來，他不停的在查看著一個個從身邊經過的人，應該是希望儘快找到那個叫斯維斯的人。

很快約翰像是找到了目標，那是一個被人背在身上的人。我和小比爾快速靠了過去。而就在這時，從我身邊走過一人。我認出這正是剛剛第一個和我們匯合的科多巴。

「喂。你不用去找你老闆嗎？」我一邊朝著約翰靠過去便問到。

科多巴沒有回頭，而是邊走邊說到：「我讓另外兩個人去了，我還得帶著衛隊繼續阻擊巫師。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還有下次請叫我的名字，我不叫喂」說完加快步伐很快消失在林子中。

當我走到約翰身邊時，那個之前背負斯維斯的人已經繼續朝著後方跑去。我和小比爾一左一右的警戒起來。

「不用擔心。我會帶你回去的。」約翰開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道。

斯維斯急促的咳了幾聲，那聲音聽起來好像就像拉破的風箱，既顯得用盡全力，但又缺乏力量。

「別安慰我了。我比你有經驗多了。」斯維斯說完這句急促的喘了幾口氣，看到約翰又想開口，他一把握住約翰的手臂道：「快走吧。干這行，我早就知道自己沒法老死在病床上，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麼個鬼地方。」

「我帶你離開這。真的，你相信我一定可以帶你離開。」約翰說著便將槍掛在前胸轉身準備將這人背起。

只是還沒轉完身，便被斯維斯一腳踹倒在旁，幾乎是用吼的道：「快滾吧。你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該走時就得走！咳咳咳咳」也許是用力過度，斯維斯一連咳了好幾下，幾乎要喘不上氣時才平息下來。他用明顯微弱下去的聲音道：「我回不去了。你如果活著回去，別再干這個，替我照顧好家裡人。」說完將手伸向約翰。

我和小比爾不明白這伸手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但約翰明白，他在猶豫了片刻后將自己佩戴的手槍取了下來遞給了斯維斯。

斯維斯接過槍擺弄了著道：「也許我還能找幾個倒霉鬼陪我一起去見上帝，咳咳咳。錯了，我們這樣的人應該下地獄才對。」說完他看向約翰勉強的笑了笑，「帶著你的人走吧。去完成任務，咳咳。活著回去，別再做這行。」

就在這時，科多巴再次出現。在他的周圍又陸續出現了十來個人，這些人相比之前先撤下來的人要穩健的多，應該是他帶領斷後的衛隊。而這些人的身後則應該是巫師追擊的隊伍了。

約翰看了看越來越近的槍聲，低頭道：「那我們地獄再見。」說著端起槍，最後看了眼斯維斯，對著我和小比爾一招手朝著後方退去。

我快步跟上了約翰，此刻他面無表情，我本想說至少可以帶走屍體。但我想了想在車臣那些陣亡的隊友，還有之前的乞丐，我閉嘴了。現在這樣被動的局面下，巫師也許巴不得我們把所有人的屍體都帶上，那麼他就有更多的時間與機會慢慢消遣我們。在前途未卜，戰局不利時，還是照顧好有希望活下來的人吧。這就是殘酷的戰場。

我們很快追上了科多巴，約翰來到科多巴身旁道：「還剩多少人？」

科多巴一邊繼續小心的趕著路一邊道：「死傷超過一半。不，應該說死了一半。」

他的話讓我愣了愣，不過隨即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許是那些傷重的無法很快帶離的都被丟了下來，就如同斯維斯那樣。

「斯維斯就他自己來的嗎？」約翰接著問到。

「三個人，不過應該都死了。」科多巴說的很平靜，他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道：「巫師就是沖著你們的人還有我們這裡的幾個人物來的。」

他話音剛落，我們的身後便傳來了一陣陣短促而激烈的槍聲。這些槍聲很有節奏，一聽就知道不是那種胡亂的射擊。

「這應該是留下的人最後的一戰了。」科多巴回頭望了一眼，「讓你的人加快速度。最好能在明天中午時到達各自勢力的分界線，那樣才能擺脫掉巫師。」

「如果達到不了會怎麼樣？」小比爾開口問到。

「哼，那就讓巫師多一個晚上和我們周旋的時間。如果那樣你可以試試看。」科多巴說完，突然加快了速度，一邊向前跑著一邊低叫道：「巴爾卡斯？」

「科多巴？……*」前方一個應該是巴爾卡斯的人影用西班牙語回應到。

當我們接近，沃克帶著拖油瓶從巴爾卡斯的身後走了出來，掃視了我們一眼道：「就你們幾個？」

約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據巴勃羅的衛隊長說，來了三個人，全死了。」

「那你的老上司斯維斯.」沃克看到約翰情緒很低落便知道了答案，於是停止了問話。

此時身後的槍聲慢慢的平息了下來，突然變的十分安靜。但這更讓我們覺得危險，因為那意味著留下的那些傷員已經被清理乾淨，巫師的人已經準備悄悄的接近我們了。

我望了一眼周圍，看向約翰道：「這麼跑可不行，對方可有不少人。就算是被狼驅趕的羊群也會有幾隻來做防禦的。」

約翰看向巴勃羅道：「等活著回去再敘舊吧。我們大概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那個什麼該死的勢力分界線？」

巴勃羅好像並不十分清楚，所以他看向了自己身旁的科多巴。科多巴收起笑容道：「按我們現在這樣的速度，至少得走到天亮才行。而且我認為巫師不會這麼輕易讓我們到達那裡。所以。。」

「所以你之前說中午前到達？」約翰搶先道。

「是這樣。」科多巴點了點頭。

「那就快走。讓你的人在前面帶路，我的人在後面。我把他移交給你，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約翰說著看了我們幾個道：「這個什麼巫師，他得付出點代價。」

我立即明白了約翰的意思，現在的情形肯定是要邊打邊撤了，而約翰正好可以借著機會對巫師進行報復。

科多巴立即接受了約翰提出意見，在我看來巫師對於他們這些人有著非常大的威懾力，有人主動來墊背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很快科多巴帶著他的老闆巴勃羅還有衛隊朝前而去，讓我意外的是，拖油瓶卻沒有跟著離開，而是留了下來望著我們並且手裡還拿著一把M4A1卡賓槍。

約翰瞟了他一眼對我們道：「看來想給巫師一點顏色看看的不止是我。」

「呵呵。」「嘿嘿。」約翰的話讓我們幾個發出了幾聲輕笑。之後我們很快回到了之前伏擊游擊隊的那個土坡上蹲了下來。

「小子對於你的勇氣我很佩服，但你最好別礙事，那樣不僅會讓你快點死還會害了我們。」約翰說著再次看了眼拖油瓶，「對了小子，你是哪兒的人？像你這樣被追殺這麼久沒嚇破膽子還自己留下繼續作戰的人可不多。」

拖油瓶看了我一眼道，「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