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在新言家過年（二）

這段時間張子傑的手機一直關機，臘月二十八，是媽媽和那個娘娘腔結婚的日子，張子傑猶豫了很久，才打開手機，一連進來幾十條信息，基本上都是爸爸媽媽發的，都是詢問他在哪裡，說了一些道歉的話，還有幾條是趙峰他們發的，也是詢問張子傑的下落。

沒幾分鐘，電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張子傑接起電話，不說話，「兒子，媽媽知道那天傷你的心了，對不起，希望你能理解媽媽，媽媽好容易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兒子，你說句話呀，」電話里傳來媽媽的啜泣聲。

「嗯，」張子傑輕哼一聲，「兒子，媽媽知道你平安就好了，你在哪兒啊？媽有份文件放地震吧了，你不忙的話過來簽一下。兒子，你現在過的好么？——好了，媽媽先掛了。」半天沒聽到張子傑的回應，康雅芳失落地說。

「媽——」張子傑揉揉眼角，他不是個輕易流淚的人，「你要好好的，如果那個李貝爾敢欺負你，我幫你揍他！」張子傑說完，已淚流滿面，沒等媽媽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自己長大了，父母有權追求他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能這麼自私，張子傑一遍一遍對自己說。

「走！收拾一下，帶你們去購物！」張子傑調節一下情緒，去找新言和正言。

「你們去吧！我要幫忙寫對聯呢！」每年，都會有鄰居來求新言幫忙寫對聯，雖然有買的，可大家還是覺得自己寫的好。

「你才藝挺多啊！」張子傑湊上去，「別看！你們去吧！」新言推開張子傑。「你們快去快回，看這天，估計會下雪。」

張子傑早在酒店定了一些食材，又去買了點煙酒飲料，想著過年了，給新言的家人都買點衣服。

車在魅力女人停下，「正言，走，挑兩件衣服去！」這裡是女人世界，也有男裝，張子傑知道今天媽媽和死娘娘腔都不會在這兒，但是媽媽知道自己在這兒拿衣服了，會很高興的，就當報平安了。

「傑哥，你家開的？」五層樓的商場，張子傑買什麼都只是簽個字，正言都看懵了。

張子傑到女裝部給王新言拿了兩套套裝，看見搭配的裝飾品什麼的都挺搭的，順手裝進去，這本來是非賣品，導購員訕笑著，「傑少，這個——」「怎麼？」張子傑斜睨著導購員，「沒事的，傑少，您在這兒簽個字吧！」另一個導購拿出一份飾品清單，張子傑隨手劃上自己的簽名。

「哥，還去哪兒啊？這東西都裝不下了。」正言崇拜地看著張子傑，這是電視里才有的豪門公子哥兒啊！看來姐這回是瞎貓碰上肥耗子了。

「去地震吧！」媽媽說有份什麼文件，天陰沉的厲害，要趕緊辦完事回去了。

地震吧白天只有兩個打掃衛生的和兩個看場的小弟，張子傑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抽屜里放著一份產權轉讓書，張子傑翻了翻，原來媽媽把地震吧完全轉到自己名下了，包括地震吧的房契。

張子傑簽好自己的名字，叫進來一個小弟吩咐了幾句，這裡的管理是底薪加提成，張子傑一向大方，所以，小弟們都很服張子傑，他和媽媽忙的時候就靠這些小弟看著的，幾年了從未有過紕漏。

年底是歌廳酒吧生意最火的時候，張子傑就這麼撂下這一大攤子，這氣魄已經徹底征服了正言，如果姐姐在這裡，正言一定直接把他們倆推進民政局。

回家的路上，就已經開始下雪了，新言打電話過來，囑咐張子傑開慢點，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張子傑心裡暖乎乎的，有人在關心自己，擔心自己的安危。

回去的時候，雪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新言很擔心正言他們，就在門口等著。

「你傻呀！這裡路況很好的，怎麼會有事！快進去！」張子傑老遠就看到新言了，傻子，等在雪地里多冷啊！

「姐，傑哥給你買了衣服，快去換！」正言抱著一大堆東西，「我去給爸媽和爺爺送衣服去。」

張子傑這種土豪做派讓新言很不舒服，「誰讓你買這麼多東西了！不是說了讓你別亂買么！我有衣服，不要！」「我都已經買了，你要不喜歡就扔了。」張子傑無奈地聳聳肩。

見新言還是一臉嚴肅地站著不動，「好了，以後不會啦，這次就算了，好么，快進去吧！臉都凍紅了！」張子傑拉拉新言，新言生氣地扭過身子，「王老師，進去吧！下不為例。乖啊！」張子傑把新言推進屋子。

不知正言是怎麼說服爸爸媽媽的，爸媽居然很開心地換上衣服，居然還都很合身，爸媽照照鏡子，樂的合不攏嘴，「你看，叔叔阿姨多開心！」張子傑坐到新言身邊，碰碰新言，新言生氣地扭過頭，不理他。

連爺爺也打扮一新過來了，「姐，你看傑哥眼光多好！」正言是神助攻，「別生氣了，都是我錯了，以後不會啦！」張子傑低聲下氣的，新言知道爸媽這幾年供他們姐弟倆讀書，很辛苦的，幾年沒買什麼衣服了，自己又剛參加工作，還要給正言打生活費，想孝順他們也是有心無力，可張子傑這樣大手大腳的給自己花錢，她真的接受不了，這算什麼呀！

張子傑給正言使個眼色，正言馬上拉起新言，「姐，你看看爺爺的衣服好看嗎？」新言走到爺爺身邊，爺爺穿著一套紫紅色唐裝，看著氣色也好了。

「姐，你怎麼不換啊？」正言故意問，「新言，你也換上讓媽看看。」媽媽都這麼說了，新言只能笑笑，去換衣服。

「別生氣了。」張子傑攆到新言門口，可憐兮兮地拉住新言的袖子。

「放手！」新言冷冷說，「不放！」張子傑搖搖頭，「啊呀，你不放手我怎麼去換衣服！」新言心裡已經不生氣了。

張子傑欣喜地看著新言，新言白他一眼，「記住！下不為例！」

新言關門去換衣服了，張子傑手伸進衣兜里，手指觸到一個小盒子。白天，正言去找幾個同學，他看到一家珠寶店搞活動，隨便進去看了看，店裡有一款199999的鑽戒現在特價99999，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已經是天價了，張子傑見款式挺好的，就刷卡買了下來。

魅力女人的衣服質地款式都是很不錯的，新言挑了一套刺繡連衣裙，還有一個小袋子里裝了些飾品，新言挑了條滿鑽的花朵造型項鏈。

「姐，你簡直天仙下凡啊！」新言一進屋，正言就誇張地大叫，「我女兒當然美啦！」媽媽也誇新言漂亮。

「媽，你這可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快吃飯吧！」新言臉皮厚也被誇得不好意思了。

一家人說著，笑著，古人有訓：食不言寢不語，可在自己也不用立那麼多規矩的，張子凡卻面色凝重，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你們吃吧，我飽了，出去抽根煙。」

新言出來，找了半天，見張子傑坐在車裡，拉開車門進去，「你怎麼了？」

「我媽今天和李貝爾結婚了。」張子傑見新言穿的少，打開暖氣。

沉默了很久，新言輕輕碰碰張子傑，「別想了，父母有他們的苦衷，我們無法改變什麼的時候就要試著調整心態去接受。」新言的聲音弱弱的，可能是吹暖風的緣故，她覺得有點頭暈。

張子傑覺得新言不太對勁兒，摸了摸她的手，「你手怎麼這麼燙？趕緊進屋!」

找出溫度計量了一下，38.7°。家裡平時也不放什麼葯，張子傑要開車去買，新言不同意，「不用了，我多喝點熱水就好了，雪那麼大，別去！」

「拿毛巾敷吧！」電視上常這麼演的，正言說。「叔叔阿姨，你們去休息，我和正言看著她就行了。」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自己能行！」新言燒的臉都紅了，還逞強。

張子傑把新言拖到床上，「正言，拿毛巾！」正言馬上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