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鄰居拼房
對於被跟蹤一無所知的樓寶辭和凌和,還有於九天三人,在聽到槍響以後就立刻警覺了起來。牛孝文在江索離去后,沒有滯留在樓下,很快到了樓上。
於九天抱著槍,斜坐在被防護網封得嚴嚴實實的窗台上,低頭看著樓下,凌和靠在沙發上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肩頸,問道:「剛剛的槍聲怎麼回事?」
「不清楚,不過江索不在,牛孝文上來了。」
於九天話音剛落,門板就被「咚咚咚」地叩響,兩人對視了一眼,凌和起身去開門,於九天默默地拉了槍栓,將槍口瞄向了門口。樓寶辭去了主卧室的小浴室洗澡,對於剛剛的槍聲完全是充耳不聞,也沒有一絲的擔憂。
凌和站在門口頓了一下,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如果外面是敵人,他能不能在於九天開槍把對方幹掉之前不被抓住,這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於九天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凌和的手剛搭上門把,一隻濕噠噠的手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
樓寶辭裹著浴巾,外面套了一件棉襖,歪了歪腦袋:「躲一邊去。」
凌和看著她這一身默默移開了眼睛,樓寶辭左手提著7.65毫米口徑的手槍,利落地將手槍上膛,臉色嚴肅,低聲說道:「外面的不是牛孝文,進去躲起來。」
凌和點了點頭,從腰后取出手槍,躲進了一間卧室內。
「咔嗒」一聲,門被樓寶辭擰開,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她神色不太好,眯起了眼睛,有些凌厲地掃在兩人身上。
「什麼事?」
女人一臉笑容,熱情地問道:「我們過來是問你們要不要拼房?」
「不需要。」樓寶辭果斷地拒絕了對方。
「別急著拒絕,你們用電的額度只有五度吧?我們也是。如果我們拼在一起,就會有十度。」女人把來意擺得很清楚,成功地讓樓寶辭頓住了手。
「十度電,勉強夠一個晚上的供暖。」女人笑盈盈地看著她,一臉的誠摯。
但是樓寶辭下意識地覺得不妥,她已經習慣下意識地去防備陌生人,而且在和陌生人共宿的情況下,會格外地消耗她的注意力。她必須要時刻留意,防備對方趁其不備,忽然出手。
只是短暫地思考,樓寶辭看了一眼站在兩人身後的牛孝文,問道:「剛剛怎麼回事?」
牛孝文一隻手壓著耳朵上的傷口,掃了門口兩人一眼,說道:「我們被人盯上了,暫時不知道什麼人,江索帶著襲擊我們的人往治安點那邊去了,應該能查出來。」
「進來。」樓寶辭側過身體,站在門口的男女頓了一下,問道,「我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事我決定不了,等他們決定。」她冷淡地說道。
樓寶辭讓兩人也進了門,男人路過樓寶辭身前的時候,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她沒有拉緊的領口,小麥色的皮膚讓人不禁遐想。下一秒,樓寶辭左手的手槍抵在男人的太陽穴,眼神鋒利而又危險:「還想要自己的眼睛,就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
男人頓了一下,聳了聳肩,舉起手笑道:「抱歉。」
牛孝文將門關上,樓寶辭看了一眼他的耳朵,拉開了卧室的門,對站在牆邊的凌和道:「給牛孝文包紮傷口。」
「他受傷了?」凌和顰眉。
「輕傷,不要用異能,對那兩個人不能降低警惕。」樓寶辭將手槍收了起來,「他們應該也是異能者,就是不知道只有一個,還是兩個都是。江索回來后,記得跟他說,我不同意這兩人住進來,這是我的意見。」
「但是他們的提議對我們的確是有利……」凌和遲疑道,「你不是很怕冷嗎?」
樓寶辭將槍丟在床單上,扭頭朝他笑了一下,隨後正色道:「但是我更怕睡不安穩!」
「我們的行程密集又勞累,如果休息的時候還要分出注意力來提防別人,會影響後面的任務。」她拉開了棉襖的拉鏈,盯著他道,「而且這兩個人,沒那麼簡單!」
棉襖被丟在床單上,凌和看著她裸露的肩膀,還有被浴巾包裹住的身體,立刻轉身,惱怒道:「你又是故意的!一言不合就開始脫衣服,你流氓啊?!」
樓寶辭嗤笑了一聲,鑽進了浴室,嘲笑道:「對你流氓怎麼著了?」
*
凌和怒氣沖沖地從卧室出去,將門甩上。
客廳里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女人正拿著他的醫藥箱要給牛孝文上藥,但牛孝文明顯不適應這樣熱切的對待,見凌和出來,立刻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
凌和站在沙發邊,抿唇道:「東西給我吧,我是醫生。」
女人有些訕訕地將藥箱交到凌和手裡,坐回了男人身邊,於九天沒說話,完全把自己當做空氣一樣靠坐在窗台上。屋內的氣氛出奇得冷,女人顯然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試著與凌和搭話:「帥哥,你們誰能做決定啊?給個准信兒唄。」
凌和將牛孝文耳朵上的傷口處理乾淨,目光不曾分出去一分,面無表情道:「等最後一個人回來。」
「你們是獵人小隊嗎?」女人問道。
凌和動作頓了一下,沒回答。將牛孝文的傷口包紮好后,他將鑷子和酒精紗布收了起來,問道:「獵人小隊是什麼?」
「你們不知道這個?」女人有些吃驚地捂著嘴巴,隨後見牛孝文的目光看了過來,立刻熱絡地解釋道,「就是幾個人組成一支隊伍,白天的時候外出狩獵喪屍,奪取晶核。用喪屍的晶核兌換物資,或則是購買東西……」
「這種說法第一次聽。」凌和平靜地說道。
「你們是才來二區的吧?現在各個區域都分割開了,叫法可能不太一樣。」女人靠在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男人懷裡,友善地說道。
「嗯。」
凌和敷衍地應了一句,門口就傳來很暴躁的敲門聲,敲門的人極沒有耐心,跟砸攤子似的。牛孝文起身朝著門口走去,江索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快開門,凍得要死!」
門一開,江索進來后甩了甩身上殘留的雪花,將圍巾從臉上拉下來,煩躁道:「樓寶辭呢?」
「洗澡。」凌和伸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洗什麼澡!真是麻煩,我知道誰要找茬兒了。」江索興奮地往屋內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腳步慢了一下,隨後慵懶地癱在沙發上,問道,「你們這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大變活人了?」
凌和沒搭理他,將東西收拾好,放進了背包里。
「我們想和你們同住一晚上。我們的用電額度也只有五度,夜晚太長,根本撐不到天亮,我們可能就會被凍死。」女人將剛剛的話複述了一遍,江索將煙從兜里摸了出來,扭頭看著於九天,「所以呢?你們怎麼給的回答?」
「等你決定。」於九天擦著自己的狙擊槍,不在意地說道。
「等我?」江索攤開手笑道,「秦帆不在,我做決定?那個丫頭不服氣吧。」
「她的意見是不同意,但是尊重我們的想法。」凌和靠坐在柜子上,抱臂看著江索。
「嘖,我們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江索感慨了一句,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季然這樣,二位請回吧。」
女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大概是根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難以置通道:「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這棟樓的人很多,想要找個能拼房的不太難。」江索將煙夾在指縫,輕笑了一下,「我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還沒有那個勇氣把安全交到陌生人手裡。恕不遠送,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