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個小三名叫田世芬
莫南川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是不是著涼了?」官小妖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不發燒。
莫南川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搖了搖頭,「小妖,如果我說我有一個前女友,你相信嗎?」莫南川知道蘇言陌的電話隨時可能打過來,不如自己先解釋下,「我已經猜到了,沒有前女友才奇怪呢,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官小妖分外淡定,這樣優秀的男人怎可是一張白紙,有前任並不稀奇。
「你不在乎?」官小妖的反應出乎意料。
「二十好幾的人了,如果沒有前女友,要麼是性取向有問題,要麼是那方面有問題,顯然你都不是。」
「你呢?」莫南川問道。
「嗨,莫南川你是為了套我的話吧。」官小妖以為莫南川懷疑自己前任太多,故意挑起這個話題。「本妖敢作敢當,嚴格來說我只有一個前男友,我就是說話不正經,其實經歷也少。」初戀變成老婆的概率畢竟太少。
「我也有個前女友。」莫南川倒吸一口氣。
「然後呢,說說你們為什麼分手?」官小妖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聽莫南川講故事,彷彿一切與自己無關。
「沒有分手,她就這麼不見了。」莫南川背靠著窗戶,蘇言陌的突然消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原因。
「啊!」許是被那句沒有分手嚇到了,官小妖手中的衣服掉在地上,「你們沒分手?你腳踩兩隻船?」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第三者,官小妖將行李箱踢到一邊。
「三年前,她突然失蹤了,沒有告別就這麼不見了。」莫南川腳在地板來回磨蹭,「我以為她不在世上了。」正值月中,潮城的滿月分外明亮,官小妖打開窗戶,海風微涼,吹在臉上,她深吸一口氣,還好不是第三者,還好莫南川所謂的初戀失蹤了。
「那你是不是還愛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是肯定的回答,官小妖情不自禁地撥弄著頭髮,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要如此慌亂。
「不愛。」莫南川說得斬釘截鐵,官小妖興奮的跳起來,「莫南川,不愛你提什麼前任?我還以為你們還有事呢!」
莫南川其實是想說蘇言陌可能回來了,到嘴邊的話愣是說不出來,也對,既然都過去了,回來又怎樣?他並未虧欠她。
官小妖樂呵呵地蹲下來繼續收拾行李,「南川,每個人都有過去,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不論你的過去怎樣,我都不會介意,我只知道你的現在是我。」清風明月,有你便好,曾經並不重要,官小妖並不喜歡揪著過去不放。
莫南川蹲坐下來,將她擁進懷裡,他無比感激她的信任和包容,可是後來官小妖恨透了自己所謂的豁達和開朗。
潮城到W市的高鐵次日八點出發,潮城的最後一晚,莫南川剛剛關掉燈準備睡覺,卻聽見了酒店樓下的警車聲和消防車響徹雲霄,他以為火災迅速打開燈穿上衣服,官小妖也是一轂轆坐起來,飛快地穿上鞋,拉開窗帘,往下張望,原本一片漆黑的酒店門口,瞬間燈火通明,手電筒,遠光燈紛紛往上掃射,明晃晃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隱約中聽見有人大叫,「你們走開,快走開,我不想活了。」略帶沙啞的女聲中夾雜著哭腔,對面屋頂一個女人正準備跳樓,官小妖瞬間明白了一切,「大姐,大姐,別做傻事!」官小妖使出洪荒之力大聲咆哮著,她是出了名的多管閑事,「南川,我去對面看看。」官小妖換上鞋,便準備去救人,莫南川剛想阻止,她已關上房門,跑了出去,莫南川只得跟在後面。
警察已將樓道封鎖,不讓閑雜人等上樓,「我有救人的經驗,之前成功勸下一位準備跳樓的賭徒。」官小妖企圖說服警察讓自己上去,「小姑娘,別添亂了。」「真的,讓我試試!」即便碰了一鼻子灰,即便與自己無關,官小妖還是想上去,「老大,上面的人一直罵著狐狸精,年輕漂亮了不起嗎?幹嘛不去做小姐,勾引人家老公,這種女人怎麼不爛臉……好像是抓到丈夫出軌,這會兒要是放個這麼漂亮的姑娘上去,怕是火上澆油啊。」領頭的警察不停地點頭,莫南川恰好趕到,他一邊道歉一邊拉走官小妖。
「真的,你們讓我試試。」官小妖還不死心,卻在被莫南川拉出去幾米遠后聽見了人群的尖叫聲,原來屋頂的陌生女人已經縱身躍下,官小妖將頭埋進莫南川胸膛,瑟瑟發抖,不敢睜開眼睛,隨後是警察和救護人員絡繹不絕的腳步聲,「快,送醫院,還有救……」官小妖慢慢睜開眼睛,還好活著,她一下癱坐在地上,眼前閃過小時候奶奶在自己眼前跳下樓的場景,她只覺渾身冰冷,心痛地無法呼吸,其實她沒有救過誰,八歲的官小妖被官雷帶到W市酒店屋頂,官雷讓官小妖叫奶奶,官小妖一直哭著說「奶奶,奶奶,我是以潔,奶奶抱抱阿潔。」官雷跪地哭著說「媽,你捨得我們嗎?」不論他們怎麼勸說,怎麼挽留,奶奶還是跳了下去,官小妖記的奶奶離開時,臉上還掛著眼淚,她說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爺爺和那個狐狸精,她目睹了爺爺在酒店和另一個人女人約會,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敲開門看到齷齪的一幕跑出去時,爺爺竟然沒有追出來,於是她爬上了酒店頂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爺爺走出酒店看到的是奶奶的屍體,自此官雷未再叫過他一聲爸,一年後,爺爺癌症去世,官雷甚至未去現場,只有陸茹芝送了一束花,那個小三名叫田世芬,如果還活著的吧,也已白髮蒼蒼了吧,官小妖聽母親說,爺爺告訴田世芬自己罪孽深重,他要去贖罪了,並讓田世芬將自己的遺物交給官雷,位於W市新街口的一百平的房子,然而官雷拒絕了,不論他怎麼懺悔都改變不了逼死母親的事實,他無法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