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界
行宮玉階之下，恭敬垂列數人。
今日聖靈國界屏障將開，國內各路能人異士將踏出國門。
自聖靈建國起為保百姓平安，開國國主指令國師布霧障，防止妖人，妖獸入界侵襲。
歷經數朝，開國國師已然隱退，如今卻被迫出山，開啟這塵封多年的霧障。
明黃的龍攆中端坐國主凌雲，眾星捧月般移駕國界所在。
浩浩蕩蕩一隻無盡的隊伍，如長龍般蜿蜒行走在那貧瘠而荒涼的黃沙路上。
百姓翹首張望，國主一道旨意將打開國門。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旨意，身處邊界的他們深知霧障褪去的後果。
這些年亦家軍鎮守邊界，偶爾會有闖入境內的妖獸，那些妖獸兇猛嗜血。亦家軍驍勇，大將軍多次帥軍斬殺妖獸，才換來邊界的平靜。
前幾日又有一條雙頭烏蛇闖入境內，吞噬了一個村子的人。本寄望亦家軍解救，誰知國主將亦家軍斬殺一個不剩。這禁衛軍哪裡管百姓的死活，求救多次無動於衷。
這個禍害還未除，這荒唐的國主竟然頒旨破了這國界。
昏君啊！昏君！
「國主請三思，霧障一除聖靈將沒了這最後的屏障。」白髮，長髯仙風道骨的老人站於國主身前，施禮道。
老人乃開國國師絕塵。
「絕塵大師，朕意已決，快快快！讓朕瞧瞧大師的本事！」國主不耐煩的嚷嚷道。
「國主，是否身體不妥？老夫看看！」絕塵大師伸手搭上國主的脈。
陰風陣陣，皇太妃抬手擋住絕塵大師的手，「大師真是絕塵太久，國主好的很！做您該做的吧！」
絕塵大師手停在半空，「遵命！」他在開國國主面前發過誓，此生都聽命於聖靈國主。
抬眼望去，霧氣氤氳，這霧氣阻隔了妖獸的視野。
「霧靄遮天，靈光不見！霧退日出，妖獸再現！」絕塵大師盤膝端坐，揮動手中浮塵，使出全身真氣衝破雲霧。
眼前的濃霧一點點褪去，界碑之外怪石林立，石縫中閃著幽光。
「嗷！」一聲嘶吼，妖獸四散奔逃，顯然它們也沒適應濃霧褪去的世界。
「國將不國！」絕塵大師長吐一口氣，雙手垂落，一動不動。
飛紅走近，伸手探探絕塵大師的氣息，「皇太妃，他死了！」
皇太妃冷冷一笑，「死得其所！」
「諸位！霧障已破，國界已開。聽聞那明珠山，靈獸出沒，更有蛟龍棲息于山澗黑水潭。如能將蛟龍抓獲，賜爵位，位同親王。」皇太妃說的冠冕堂皇。
「原來那蛟龍是她的真正目標！這個皇太妃做的甚好！」雲公子雙手抱胸，暗喜說道。
「國主十日後將回聖靈國都，望諸位豪傑在國主回宮前凱旋而歸。」皇太妃笑道。
「是，我等將竭盡全力！」五大門派帥眾人齊聲回道。
皇太妃在宮人的攙扶下踏上鳳鸞。
一個身影吸引力她的目光，她抬頭示意，宮人忙掀開鳳鸞的珠簾。
「雲公子也要去明珠山？」皇太妃對那佩戴青銅面具的甄凌雲問道。
雲公子微微施禮，「草民一向運氣好，說不定能弄個王爺來噹噹。」
「祝你好運！」皇太妃身體退回鳳鸞。
「起駕！」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叫。國主和皇太妃先行回宮了。
各懷心事的五大門派弟子試探著走進怪石嶙峋的石林。
「雲公子，謝謝你！」隨從模樣的忘憂跳下馬，對雲公子道謝，「我得去找柔姐姐了！」
雲公子微微點頭，「無需道謝，舉手之勞而已。」說罷拿出一塊令牌遞給忘憂，「有什麼困難可以到任一家標有雲之凡的店鋪。錢莊，酒樓，布莊都可以，他們都會幫助你。」
看著遞到面前的令牌，忘憂沒有接道，「萍水相逢你能救我，已萬分感謝，告辭。」
「收著吧！」雲公子將令牌塞到忘憂手中。
「那就比別過！」忘憂道，她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爹娘和全村的人都在等她。
空中一道炫彩的光，晶瑩的蝴蝶落在忘憂手上。
「幻蝶！」忘憂驚喜的叫到，「快帶我去找柔姐姐！」
忘憂沖雲公子揮揮手，跟著幻蝶離去。
雲公子望著忘憂離去的身影，用手捂住心口，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噴出。
「雲！」閃電般的一道身影落在雲公子身邊，「你怎麼了？毒發了嗎？」
來人一雙藍色眼眸中盡顯擔憂。
他是風邪，雲公子的大哥。
兄弟二人閉目盤膝，風邪將手按在雲公子的后心，一股股真氣輸進他的體內。
風邪驚訝的睜開眼，「不是毒發？」他能感覺到雲的體內氣息亂竄，卻不是因為體內毒氣浮現，「為何會吐血？」
雲公子調勻氣息，「我也不知，每次和這叫忘憂的女孩接觸便會有此癥狀，這次更甚。」
風邪扶起雲公子幫他拉好披風，「那就不要再見！」
聽聞哥哥的話，雲不禁又望向忘憂離去的方向，似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好些了嗎？」風邪問。
「沒事，走吧，去明珠山！」雲公子躍上馬，風邪騎上了忘憂剛才使用的馬。
馬蹄聲踏踏響起，兄弟倆離開聖靈。
「柔姐姐！」忘憂推開廢屋的門，撲到以柔懷中。
「忘憂！」以柔驚喜的抱住忘憂，「對不起！」以柔滿臉歉意，她居然把忘憂一個人丟在行宮。
以柔自責不已，為了亦軒她丟下了情同姐妹的忘憂。
在來廢屋的途中亦清又被毒蛇咬傷，現在昏迷不醒，她分身乏術只有放出幻蝶尋找忘憂。
「你沒事吧！」以柔拉著忘憂上下仔細檢查。
「沒事！」忘憂嘿嘿一笑。
「他們是？」忘憂注意到廢屋還有兩個人。
「亦軒和亦清！」以柔介紹著，「這是忘憂，我的妹妹！」
「幸會！」亦軒簡潔的打著招呼。
亦清躺在草堆上，臉色慘白，嘴唇烏黑，腳踝處兩個小洞，周圍一片紅腫。
「她中毒了？」忘憂問。
「被毒蛇咬了。」以柔擔憂的說。
雖然蛇毒已經被亦軒吸了出來一些，可殘留的蛇毒還是沿著亦清的心脈蔓延。
突然，亦清抽搐起來，嘴角滲出烏黑的血跡。
「清兒！」亦軒扶起妹妹，運氣要給亦清逼毒。
「不行！」忘憂攔住他，「你用的似乎是純陽之功，你的真氣只會加速蛇毒的發作。」
亦軒的手停在半空，因為他練的確實是純陽的武功。
「那怎麼辦？」以柔焦急的問，這荒郊野嶺去哪找解毒之葯。
「嘩！」忘憂撕開衣袖，掏出匕首刺破自己手腕。
血「呼」的涌了出來。
忘憂將手臂的流血位置放到亦清嘴邊，她的血流進亦清嘴裡。
「你幹什麼！」亦軒被她的舉動驚呆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血是否能解這蛇毒，只能試一試，我想即便不能全解也能緩解！」忘憂扶著亦清，讓亦清靠在她的懷中。
漆黑的屋子靜寂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待結果。
好不容易脫離險境的亦清，是否能逃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