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牆中美人

「喂！你們過來一下。」劉氫在北面的書房喊他們道。

兩人循聲而去，只見那房間明亮的燈光下，劉氫表情詫異地站著，他面前的牆上，有一個近似半圓形的很大的牆洞。

「這個牆洞，我記得昨天不存在的呀。」柏小龍也很奇怪，他掏出手機開始翻存檔圖片。

「是今天有的。」劉氫看著那個幽黑的牆洞，喃喃自語

「這裡邊會有什麼？」高仙仙無知無畏地問道，見倆男人不吱聲，乾脆走近了一步，玩笑般地對那個牆洞喊道：「誰在裡邊？裡邊是誰呀？」

這大仙兒太能鬧了，柏小龍有點責怪她給點水沫就吹泡泡。

「是喊我嗎？」甜美的聲音從洞里傳出來，接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從牆洞里探出了頭，表情頑皮地看著他們，她栗色的長發在明亮的光線里顯得非常有質感。

一陣刺骨的寒意瀰漫了這個房間。

高仙仙都傻了，劉氫暗吸了一口涼氣，柏小龍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女孩粲然一笑：「我是美美呀。」

柏小龍追問：「你是怎麼進來的？這房子的房主你認識嗎？」

美美嘟嘴說：「嘿嘿，人家認不認識也不告訴你呢，那麼凶……」

柏小龍語氣有些和緩：「你突然這樣一出來，嚇了大家一跳嘛，你多大了？」

「就知道你會問……我十九啦。」

劉氫問：「你真漂亮，可是你的手是不是也這麼好看呢，讓哥哥看一下啊？」

美美眼珠一轉：「當然好看了，看就看！」她輕輕側過頭，讓出一半的肩膀，伸出了一隻膚如凝脂的玉臂，五指纖纖，煞是好看。她用小手扶著下巴，調皮地看著他們倆。

柏小龍猛然發覺身邊不見了高仙仙，再往門口一看，她又悄悄回來了，做了個「隔壁啥也沒發現」的表情跟手勢。

原來，柏小龍和劉氫跟美美套詞的功夫，高仙仙偷偷溜到隔壁的房間，打開燈，大著膽子看美美露頭的那面牆——沒有任何異常，連她湊近前去聽了聽，都沒聽到特殊的動靜。

美美和她的牆洞，是憑空出來的，更不是什麼惡作劇。

只聽劉氫說道：「我看你呀，怕是沒有另一隻手吧？」

「憑什麼這麼說我？」美美嬌嗔道。

「因為你的這隻手，都沒有塗上指甲油啊。而且指甲修剪得也不齊整，自己用牙偷偷啃的吧？」劉氫毫不留情地說。

美美陰陰地看了他一眼，冷了一下場。她忽而明眸一轉，小手指著劉氫，用歡快清亮的聲音說：「我明白啦，你是在激我，我才不上你的……」

「嗐！」說時遲那時快，柏小龍一下撲上去拽美美的手腕。

但是美美好像有提防似的，連頭帶胳膊一下子縮回了洞里。

沒拽到。

那牆洞深不見底，洞口寒意砭骨。柏小龍打趣高仙仙道：「大仙兒，你乾脆拿這個洞口當背景直播得了。」

「切，你以為本姑娘不敢啊？我的助手還沒來呢。」高仙仙說的助手，應該是正在往這裡趕過來的沈小護。

也是啊，高來的地方沈不來，太奇怪了。

正在不明就裡，賈佳琦來電話了：「小龍，我們趙經理有事找你。」

「啥事？」

「來了就知道。」

「我這走不開呀，先說啥事。」

「到月底了，要給你發薪了呀，第一次發，你得來填表簽字的。」

「是呀？發薪？那我這就過來！」柏小龍特地開了免提。

「別忘了帶上身份證哦。」賈佳琦提醒道。

柏小龍眉飛色舞放下手機，劉氫說：「我也去。」

「為什麼？」

「你的薪水裡也有我的一部分，我也出力了！不盯著你，你攜款潛逃了呢？」

「好吧好吧，服了你了。」柏小龍假裝無奈地答應了。

「你們去吧，我留下來看堆兒。」高仙仙說。

「你自己？不怕呀？」柏小龍問。

「怕啥？再說沈小護馬上也到了。」高仙仙看看手機上的位置共享：「她還有不到500米就到這裡啦。」

劉氫一聽沈小護要到，更催著柏小龍著急忙慌地走了。

他們走了不到三兩分鐘，門鈴響起，沈小護來了。

「你沒在電梯里看見他們？告訴你一個事……」高仙仙剛要跟沈小護說起美美的事，就發現沈小護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這兩位是？」

沈小護介紹道：「哦，這是王姐、這是黃哥，他倆是我們天地公司的測繪師，來給這個房子採集數據的，另外也幫我們把帳篷帶過來。」

周湃、柏小龍他們體驗的這些凶宅，後期改格局一般都是天地公司負責的，所以派人來採集數據是常規工作。另外，高仙仙和沈小護也想借他們的力把帳篷弄上樓來。

「還真把帳篷帶來了呀！」高仙仙趕緊和沈小護、王姐、黃哥把帳篷支起來，上次在帳篷里的直播雖然中斷，但大火特火，觀看數、點贊數都是平日里的幾百倍，無數私信發過來要她們再播一次，都答應要給紅包的！所以這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所幸這個房子里舉架很高，帳篷搭起來正好沒頂到天花板。

然後他們剛要開始各忙各的，門鈴又響了。

這麼快柏小龍他們就回來了？

「我的我的！」沈小護飛身出去開了門，原來是她為大家點了幾份外賣。王姐和黃哥本來因為加班又當他們的義工有點不爽，一看沈小護還挺有心，起碼意思到了，臉上終於開晴，高高興興地領了盒飯。因為高仙仙和沈小護馬上要開始直播了，他倆就去找了個離大廳最遠的小房間吃了起來。

再說柏小龍和劉氫這邊。他倆打著車一路就去了皇城中介的總店。

雖然他們抵達時已經七八點鐘了，但總店裡還是燈火通明，不斷有人進進出出，一看業務就挺不錯的。

賈佳琦看見他們來了忙起身：二位都來啦？經理開會呢，讓我領你們先把表格填了吧。

說著幾人去了財會，柏小龍一看錶格，心裡不爽：原本談好的每個月2000元底薪，但是因為李家的房子撤牌了，根據有關報酬的協定，等於是這個月他業務沒算開張，即使他其實是有勞動的，但也不能算進業績，所以只能開60%，也就是12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