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半年的得與失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半年的得與失

權勢帶來的好處是毋庸置疑的。

自從李承陽跟洛陽令說了一句之後。

第一天,所有的工人就撤出了礦場,順帶著還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

第二天,基本上這裡再也見不到一塊大塊的煤,原地只剩下一些難以清除的煤面。

第三天,這裡已經徹底恢復原樣了。

李承陽小心翼翼的把阿婆墳上那些煤灰清理乾淨,順便上了幾捧新土,盤腿坐在了阿婆的墓碑前。

怒火消退了,鄭直身手分離,孫英連帶著那幫地痞無賴全部被投進了大牢。

看洛陽令那個氣急敗壞的意思,這些人可能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李承陽摸著墓碑上的紋路喃喃自語:

「阿婆,咱們的仇報了,也不知道您還能不能看到!」

隨後又苦笑起來。

阿婆在世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官員,沒少拉著他在背後說官員的壞話。

在阿婆的眼裡,大唐就沒有好官,全都是搜刮民脂民膏的敗類。

卻不想,自己現在成了天底下第二大的官員,不知道阿婆會不會生他的氣。

倚著阿婆的墓碑,就像是曾經靠在阿婆懷抱里一樣。

在這裡李承陽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心,好像一切都變的不再那麼重要了一樣。

也許只有這裡能無視他的出身,更不會去在意他所擁有的力量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明天就是除夕,算起來自己來到大唐也滿了半年了。

這半年,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成立了治冰司,解決了百姓們夏日的難處。

出了新式演算法,目前來看,幾乎所有的貪污事件在新式演算法面前都無所遁形。

想要在新式演算法上面做做文章,在沒有把他的幾策演算法徹底吃透之前,基本是不可能的。

初步估計吏治,最起碼的錢糧之上,大唐還能保持幾年的清明。

打退了頡利,雖然自己當初不清楚歷史,導致馮立帶著五百將士送了性命。

但是總的來說他們也沒有白死,進攻他們的一萬人最後只剩了三千殘兵灰溜溜跑出了大唐。

最起碼他們這五百人把一個大型部落打廢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就算不是死得其所他們也不會上來找他算賬了,只能等以後下去之後在好好跟人家賠禮道歉。

與李世民達成了默契,狠狠的坑了頡利一把。

頡利拿著皇宮不到十一的珠寶樂顛顛的回到了草原。

殊不知以唐人的性格,自己家裡的家長被這麼欺負,唐人會是個什麼反應。

現在投軍的人數不勝數,攻入草原的呼聲愈演愈烈,再加上李世民從不間斷的帶頭練習弓馬。

現在只需要等待糧食儲備上去,李世民大手一揮,把這群恨不得生吞頡利的將士放到草原上。

頡利,插標賣首之徒爾。

開了酒樓,成了自己現在唯二的資金來源。

過完年,就打算在長安周邊的幾個大城裡都開幾家分店。

店裡的服務員和大廚什麼的都練出來了,甚至連護院都是李侍精心訓練出來的。

別說是看個酒樓了,就是現在讓他們潛入草原估么著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六衛的訓練也過了三個月,李固老爺子似乎是打算老死在軍營了,一直就沒在回過長安。

李承陽想著自己東拼西湊出來的訓練條例,不僅有些替那些士兵擔心。

他寫的訓練條例一部分是自己在軍訓中學到的,更多的還是從電視里看到的!

然而老爺子卻無論科目的難度如何,堅定不移的按照條例堅決執行著。

好在六衛本就是大唐最最精銳的士兵,而後還有了酒樓所有資源的支持。

這才能勉強堅持下來。

現在三個月過去了,李固那也沒什麼話傳來,想必將士們應該已經度過了前期最難熬的那段時間了吧。

而後互市,現在互市李承陽已經沒什麼太大的期望了。

主要是這從幽州到洛陽的一路上他都沒辦法去繼續搞鹽和茶。

這手藝又不能教給別人,免得對以後李世民對付世家造成什麼影響。

互市那裡暫且就讓李一帶著暗衛們在那駐紮著吧。

順帶著,他們教幾個徒弟出來去草原上轉轉圈應該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

建了煤場,開始燒蜂窩煤,基本上煤場能送到的地方,所有人都不至於凍死。

李承陽是個怕冷的人,他一直以為被活活凍死是最狠的死法,能為所有人解決了這個問題,心裡還是有點小滿足的。

煉了鐵,做出了鋼,大唐的國力將會迎來史上第一次突飛猛進的前進。

想來用不了兩年,大唐所有將士的裝備都能從現在的皮甲換成鐵甲。

有了鐵甲,在這個時代基本就是所向無敵的。

到時候李世民就算打到天邊去都有可能。

至於鋼甲?李承陽表示還是想先給自己的六衛普及以後再貢獻出去。

在他心裡,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他必須要保證自己擁有破罐子破摔的力量,至少不至於被莫名其妙就取了小命。

至於擔心的是誰,那就不用多說了。

哦對了,順便還得罪了王家,不過就是個世家而已,沒兵沒權,偏偏像個嗡嗡叫的蚊子,煩都煩死你。

無論你把自己周圍布置的多嚴密,世家都能不知不覺鑽進來,然後在你耳邊耀武揚威的飛著。

飛吧,盡情的飛吧。

現在只是時機不成熟而已,只待時機一到,李承陽勢必讓他們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這麼一想,自己這半年做的事情還真是不少。

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臉上有點微不可查的紅潤。

誰能想到自己一個前世小屌絲,居然能做到這麼多的事情。

只是明明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但是為什麼感覺自己什麼都沒做呢?

是不是得到的東西太少了?

獲得了什麼呢?

一個馬周,現在還在奔走在關內道,河東道與河南道,為治冰司的下一步擴展費心費力。

曲轅犁與水車的功勞都給了自己的親親長孫母后。

得到了個王雲,現在聽說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這個王家的棄子,開始查賬的時候還戰戰兢兢的誰都不敢得罪。

現在的他則是完全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無論是誰他都敢上去撩一撩虎鬚。

據說現在已經有了剛正不阿王郎中的稱號,隱隱有些與魏徵比個高下的趨勢,這是李承陽怎麼都沒想到的。

開了酒樓,錢都被他砸出去練六衛,暫時還看不到什麼收益。

自己的煤場開了被封,封了又開。

名聲是好不了多少,但是總體來說還是有些收益的。

這些錢暫且存著,現在沒什麼花錢的地方。

互市那裡,讓李一自由發揮吧。

思來想去,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就得到了這麼點東西?

這不科學啊,上明明說的,立個功就升官發財,怎麼到了他這無論什麼功勞也不見李世民誇他一句的?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李承陽抱著墓碑搖了搖頭:

「不對,我還是收穫了不少東西的!」

這半年,實質上的利益與自己的付出並不成正比。

但是一些精神上,尤其他的認知上的東西確收穫的多了去了。

細細想來,這半年所獲的最多的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底線。

李世民的底線就是不要威脅到他的地位,無論是功勞,還是名聲,亦或者是軍力。

只要沒有觸碰到李世民的底線,他就是這世上最為護犢子的老父親。

長孫的底線就簡單了,兒女們就是她的底線,比李世民要純粹的多。

世家們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貪得無厭,沒事就想對李世民指手畫腳。

偶爾還從族裡鑽出幾個瘋子動不動把上千條人命當成兒戲。

不過據招娣所說,世家倒是把自己所在的大本營經營的欣欣向榮。

暫且粗略的認為世家的底線就是他們的根本利益吧,只要不碰他們的命脈,他們還算講規矩。

笑兒與李侍的底線就是自己的底線,這兩女已經完全把自己與李承陽當成了一個整體。

也算是李承陽收穫的最寶貴的東西的一種吧。

至於招娣?

李承陽聳了聳肩膀,他現在有些後悔把她帶回來了。

不就是長的好看嗎,看多了也就是那麼回事。

現在的笑兒與李侍都快被招娣帶壞了,一點都不乖,還知道對自己發小脾氣了。

只是招娣對世家還是了解的太多,李承陽覺得自己不能放棄這麼一個對抗世家的排頭兵。

他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窺視某人的美色,不可能的。

而他自己的底線,是什麼呢?

李承陽把額頭抵在墓碑上仔細想著自己有什麼底線。

細細想來,自己也是個沒底線的啊,不講規矩能折騰那是出了名的。

如果非要說是有個底線的話,那估計就是笑兒她們這三女了,別的都可以忍,但是動了這三女,他絕對會跟人家不死不休。

咦?為什麼說是三女呢?

罷了罷了,不去管他,想來是自己的腦子亂了。

遠處傳來了馬蹄聲,抬眼望去,看穿著應該是許敬宗。

馬上的人往這裡看了看,隨後調轉馬頭走了。

沒一會馬蹄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是段瓚和小程,兩人從馬上站起來往這邊看了看,隨後也撤了。

李承陽皺了皺眉頭,這是做什麼呢,看猴呢?

沒一會,馬蹄聲再次響了起來,李承陽一拍地面就站了起來,想看看他們到底在看什麼猴,有那麼好看嗎?

只是剛剛站起來臉上的怒氣就消散了。

原來是自己的底線到了,正三臉擔心的朝這走過來。

李承陽抬腿往前走去,來到笑兒面前:

「你們這是看什麼呢?一個一個的來了又走的。」

三女擔心的看了看他,笑兒紅著眼睛開口:「少爺,您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

李承陽低頭看了看自己,沒什麼問題啊,還是大好青年一個。

李侍拉了拉李承陽的手腕,不留痕迹的摸著他的脈搏,隨後沖著笑兒點點頭。

笑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抽抽搭搭的說道:

「可是少爺您已經在這呆了一天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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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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