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在外奔波
接下來,便是寂靜的深夜,白海棠回了卧房躺在床榻上,彷彿覺得這夜沒有盡頭,就好像根本盼不到黎明一樣,心口猶如被一塊大石壓著,壓抑得很。
昏昏沉沉的,竟然睡著了,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白海棠剛起身,便瞧見一個陌生女子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瞧見她醒了,施了一禮,「奴婢參見皇後娘娘。」
白海棠瞧了她一眼,問道,「你是誰?」
「迎春不在了,奴婢是來侍奉皇後娘娘的。」
提起迎春,白海棠的心不由沉了一下,迎春雖與她沒什麼交情,但畢竟相伴了些日子,怎也是條生命,卻因她年紀輕輕的就死了,白海棠不免有些有些愧疚。
可白海棠什麼也沒說,又問道,「你叫什麼?」
「奴婢叫香蘭。」
白海棠站起身,說道,「把水端過來吧,本宮要洗漱。」
香蘭應了一聲,端著水盆過來服侍白海棠晨起,早膳的時候,香蘭侍奉白海棠用膳,夾了一塊梅菜放在白海棠的碟子里,白海棠皺了皺眉,「本宮不喜吃梅菜,以後別叫人做了。」
香蘭當即應下,將白海棠碟子里的梅菜夾起來扔掉。
白海棠不由有些思念翠雲和天鈺了,若是他們此刻在身邊就好了,至少也算是個陪伴,也能幫她解解心憂。
白海棠不免嘆了口氣,心情沉鬱,將筷子放下,真起了身,說道,「本宮吃飽了。」
香蘭面容微變,看了看幾乎未動的菜肴,想著白海棠吃了這麼一點怎麼就飽了,但她身為奴婢自然是不敢在說什麼,將菜肴都端了下去。
白海棠閑來無事,便出了住所,她早就聽說驛站有一處花園,便過去散散步。
等到了地方,白海棠才發現這花園並不大,如今是冬日,也沒什麼景緻,和宮裡的御花園簡直沒法比,可畢竟都到了,白海棠便走進去緩緩的走著。
走得有些累,白海棠在一處假山後面避風,風一陣接著一陣的吹著,似乎從白海棠來到西北之後,這風就沒有一日不刮的。
白海棠不免埋怨了一句,「這西北的風真是惹人煩,刮個不停。」
香蘭站在身邊回道,「西北常年這樣,皇後娘娘來的時間不多,自然不適應。」
白海棠瞧了香蘭一眼,看著她紅通通的臉,說道,「你穿的未免有些單薄了,如今正是嚴冬,你平日里還要侍奉本宮,身體怎麼能受得住,本宮來的時候帶了好些衣服,回頭本宮賞你一件。」
香蘭一聽便甚喜,施了一禮,「奴婢謝皇後娘娘賞賜。」
香蘭也看出來白海棠是個和善的主子,也敢說話了,問了句,「皇後娘娘,京城的天氣好嗎?」
白海棠望了望天,回道,「怎麼說呢,反正比西北要好,京城四季分明,春秋下雨,冬日落雪,什麼季節就有什麼季節的氣候,不像西北這地方,一年四季的刮大風。」
「奴婢聽說京城的冬天可冷了呢。」
「又不是要整日呆在外面,屋子裡設有地龍和火爐,暖和著呢,再加上宮裡有厚厚的高牆可以抵擋寒風,倒也算不上太冷。」
「奴婢在驛站也有些念頭了,平日里總能遇見京城的官員,他們都說京城比西北要好太多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時候,風有些小了,白海棠便邁步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回道,「這說法倒是有些誇張了。」
香蘭緊隨其後,這有話聊了,這小丫頭倒是不像方才那麼拘謹了,笑著問道,「皇後娘娘,皇宮是不是很豪華啊,奴婢聽京城的那些官員說,就連皇宮裡一塊地磚都價值連城。」
白海棠不免抿嘴一笑,「別聽他們胡扯,價值連城的物件的確不少,大到亭台樓閣,小到生活物件,的確是拿出一個就值千金,但像他說的地磚,那純粹是胡說,沒那麼誇張的。」
香蘭一聽這話,頗為羨慕的嘆了口氣,「哎,奴婢若是有命能入宮就好了。」
白海棠回頭瞧了香蘭一眼,問道,「入宮做什麼?」
香蘭抿嘴一笑,「做宮女啊,也算是見見世面,奴婢也想看看皇宮到底是什麼樣子。」
白海棠的臉色卻沉了下來,回了句,「本宮勸你還是別去的好,皇宮那地方,會蹉跎了你的一生。」
香蘭看著白海棠的臉色有些難看,便以為白海棠生氣了,也不敢開口再接話了,還不知皇宮陰險的香蘭,一時間看不懂白海棠這到底是怎麼了。
又過了幾天,白海棠一個人在卧房待著,這些日子她都沒見著羿欒曄的人影,更是沒看見東鄰王,想必二人都在為西北的事情奔波,白海棠也從香蘭的嘴裡聽說西北死了很多百姓,都是因為瘟疫病死的。
白海棠此刻正坐在軟塌上,外面的風呼呼的刮著,卻似乎並不影響白海棠,她捧著一本書靜靜的讀著,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沉下心了,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就在這時,香蘭推門進來,走到白海棠身旁道,「皇後娘娘,陛下傳您過去一趟。」
和羿欒曄多日不見了,他每天忙得看不到個人影,眼下這個時辰,離著夜黑還有很久,差人來傳她過去定是有事。
白海棠放下手裡的書,問了句,「可知是什麼事?」
香蘭搖了搖頭,「奴婢不知道,傳話的人也沒說。」
白海棠也沒再多問,起身撫了撫鬢角,瞧了香蘭一眼,目光瞬間就淡了下來,「你是陛下派來的人吧?」
香蘭聽了這話,面容明顯緊張了一下,然後就不再看白海棠的眼睛了,將頭埋得很低,「奴婢……奴婢……」
白海棠看著香蘭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了答案,冷笑了一下,語聲很淡,「你頭一天來的時候,本宮就猜到了。」
隨即,白海棠便邁開步子,走了出去,香蘭有些尷尬,更有些不安,小跑著跟在白海棠的身後出去了。
白海棠一早就知道,香蘭是羿欒曄派來看著她的,自那日白海棠獨自去見了莊主沒有提前告訴羿欒曄,羿欒曄第二天就派了個人過來,的確是有些明顯了,但白海棠也習慣了,這也的確是羿欒曄的辦事風格,他想得到的,他想要留住的,就要完全掌握她的一舉一動。
白海棠到了羿欒曄的住所,站在門口就聽見裡面談話的聲音,那是一個女人。
白海棠眉頭一緊,推開了門,當她走進去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臉色瞬間就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