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仇舊疾

「你們是？」老者禮貌的問到。

「我們是新搬來的住戶，聽到這裡有動靜，一時好奇，便來看看，若有打擾，還望見諒！」李雲天也禮貌的回答道。

「這位小兄弟，你們是在何地聽到動靜的？」老者見他態度溫和，也和聲問到。

「家中！」李雲天實話實說。

「騙子！」老者還未搭話，女子到忍不住了，「你以為你是神仙啊！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

「隔著這麼遠，怎麼可能聽得見？」

她的拳法，雖有些力道，十米之內勉強能聽見，超出十米，便很難聽見。

更別說隔著一片竹林了，顯然，這人在說謊。

老者聞言，也眉頭緊鎖。

「放肆！休得對王座不敬！」暗月美眸含怒，準備動手。

敢辱罵王座，豈能容他！

李雲天見狀，伸手攔住了她:「老伯，小姐，我可有騙你們的理由？」

白衣少女怒然說到:「理由？你們心知肚明！」

「為了剽竊我的拳法，你們心思真是歹毒！」

李雲天莞爾一笑:「剽竊？小姐你言重了，軍拳不外傳的道理，我自是知曉，又豈會偷學？」

這話一出，少女與老者神情皆是一愣，有些意外。

到是那位中年婦女，依舊茫然，似乎不明白他們再說什麼。

「你知道軍體拳？」老者鄭重的問道。

「知道！」李雲天點點頭，「我還知道，這位小姐所習的是北方拳法！」

雖然只看見一招半式，但他一眼便能認出，他便已經認出。

他們所習之拳，是軍中獨有的軍體拳之一。

這套拳法，是基礎拳，招式簡單，卻不失力道，不僅能強身健體，還能抵禦外敵，熟練之後，在近身搏擊時，可以取得良好效果。

在北疆時，他的部下人人必須練習這套拳法，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北方？」少女神情疑惑。

「這套拳法若是老伯所授，那您一定知道北方拳法！」

「這是最初的軍體拳，起源於北方，後背眾人推廣，普及軍中，如今早已被摒棄！」李雲天從容說道。

「摒棄？你說什麼？」老者的眉頭逐漸緊皺。

「因為這套拳法，有缺陷！」李雲天觀其神態，繼續說道，「這套拳法，招式幅度大，久練會傷其筋骨，於人體有害，故而被摒棄。」

「休得胡說！」

「你既然知道這是軍體拳，便知這是千萬兵將傳襲多年而流傳至今的！」

「這是軍中瑰寶，你休得詆毀！」老者神情微寒，不滿的怒喝。

見他如此激動，拚命維護這套拳法，李雲天無疑更加敬佩他。

一日軍人，一身軍魂，只有將軍人身份看的比命重要的人，才會在人詆毀拳法時，拚命維護。

這位老爺子，值得他尊敬！

「老伯，這套拳法，不知您是何年習得的？」李雲天恭聲的問道。

老爺子臉色依舊低沉:「哼，不論老夫何時習得，你都不能隨意批判侮辱它！」

「無禮之徒，讓本小姐好好的教訓教訓你！」女子一聲嬌喝，從數米高空一躍而下，凌冽的拳風，直朝李雲天襲來。

緊身之時，她衝破天空，勢如破竹，一圈，眼看就要落在李雲天腦門。

李雲天卻視若罔聞，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躲避之意。

啪～

暗月上前一步，玉手成全，瞬間，四目相對，兩拳相碰。

白衣少女神色一愣，震驚的望著暗月。

她萬萬沒想到，她這又猛又急的一拳，竟被人如此輕易的攔下。

先前她對李雲天不敬，暗月便懷恨在心:「哼，偏知一隅也敢出來獻醜，妄談拳法！」

說完，暗月右手微微用力，女子便臉色慘白，不停的後退，最後，更是未能停下腳步，摔倒在地。

還好，她在牆角，扶住牆面，她才頓下身子，否則……

此時，她俏麗通紅，又氣又怒，正想再次衝過去，與之一決高下。

老者神色動容，大聲吼道:「回來！」

女子悲恨交加，可老者命令，她不敢不停:「不，我沒輸！」

老者沉聲道:「你將輸字掛嘴邊，即便是沒輸，也等同於輸了！」

這時，李雲天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老爺子，北方軍拳，動作狂野，幅度大，對陰柔之體損害極大！」

「你身為男子，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察覺，但這位小姐卻不同，陰柔之體，練習此拳，乃大禁！」

「多則一年，少則半載，她的身體必然會出問題！」

聞言，白衣女子更是氣氛:「胡言亂語，我練習此拳，已有數年，至今並未有半點不適之處，更別提傷了！」

李雲天示意暗月退下:「這位小姐，這股傷勢，來勢緩慢，如細雨綿綿，始是無聲，一旦察覺，便猶如暴雨！」

「最近幾年，但凡陰冷天氣，你是否感到關節腫痛，小腹畏寒，時常出虛汗？」

「如果有，那你便該注意了！」

這幾句話一出，女子面色驚訝，老者也神情動容:「你說的沒錯，那不成這套拳法真有問題？」

見此，李雲天便知道，他說的沒錯。

他鄭重的說道:「老爺子知曉軍拳，相必定是軍中前輩，小輩哪敢欺騙你！」

「只要你暫時放棄練習此拳，修養上幾個月，這些癥狀，自是會減弱乃至消失！」

聞言，老者面色再次凝重:「你說這是北方軍拳，難不成還分有東西南北四種不成？」

李雲天笑著道:「有南方軍拳，不過也有弊端，南方潮濕，冬冷夏熱，與達到強身健體之功效，這拳法則更為猛烈！」

「久來久去，對身體的損害也是極大的，如今，這兩套拳法皆被遺棄了！」

「現在，軍中所習的軍體拳乃是融合南北兩套軍團的有亮點，再加以改造而來的，自是百利無一害！」

老者半信半疑的望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能不能打幾拳，讓老夫見識見識？」

李雲天正想說話，突然腿腳一軟，身子微微一傾。

暗月反應迅速，一把扶住了他。

這一幕，悉數落在三人眼裡，老者驚愕之時，白衣少女卻眉頭緊蹙。

李雲天稍微緩和后，定了定神:「老伯，抱歉，今晚怕是不行了……」

「改日，小輩定當在您面前演練，就先告辭了！」

說完，暗月便扶著李雲天，漫步離開。

望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白衣少女修眉緊蹙:

「爺爺，這傢伙就是一個騙子，他根本就不懂軍拳，胡亂說了一通，見您要他打幾拳，便只能裝病離開了！」

「他空有一副體格，卻腳步虛浮，站穩都難，哪像會拳腳功夫之人？」

老者也眉頭緊鎖。

先前，見李雲天振振有詞，他已經信了八成。

方才，他腳步虛浮，確實不像練舞之人。

但是，他身旁那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到有些功夫底子。

先前，她攔丫頭的那一拳，處處透露著老道。

這兩個新搬來的年輕人，過於神秘，他倒有些看不透。

白衣女子不服輸給暗月，回屋之後，任埋怨不停:「那女的空有一副美貌，卻跟著一個騙子，真搞不懂她怎麼想的！」

老者低吼道:「丫頭，別說了，剛才他可是一語道破了你的身體狀況！」

白衣少女一愣，立馬反駁道:「爺爺，說不定這也是他瞎蒙的，怕冷的女孩子大有人在！」

「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又什麼值得吹噓的？」

老者略微沉思，道:「罷了，此時容后再論，早點休息，明日一早，跟老夫去一探究竟！」

與此同時，暗月扶著李雲天回到別墅，後者坐在沙發沙發上，額頭冷汗連連，稍作修正後，總算有所恢復。

「王座，您的身體……」暗月有些煩心不下。

「無妨。」李雲天淡然道，「在涼風下待久了，氣息略微不穩，休息片刻便好！」

暗月沉默不語。

王座的傷，長年累月積累而下，新傷舊疾不斷，早已成心病。

曾經的他，又關公赴會之勇，如今，在寒風中就站，便氣息不穩，導致舊傷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