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痛痛痛進心裡
輕輕柔柔,如同風箏被風輕輕的托送著,讓她的一顆心緩緩搖動,他身上帶著薄荷的氣息,清清涼涼地,肖雨的頭被他扶著,手指插入她的發中,她緊閉著雙眸,一直到他放開她也不敢睜開眼睛,患得患失的感覺,又像是自己走遍了千山萬水尋到了最真的夢。
她總是無法安定,因為太缺乏安全感,吳旭如是,朱厚正如是,到了現在紀有東,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長久,一顆心就是總是無所適從,但他吻著她的時候————那種專註和契合,————雖然在朱厚正的身*不是沒有產生過,可是最終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照樣勞燕分飛?
她正自恍然,隱約覺得有股勁風擦過,緊接著紀有東被拉離了身邊,她霍然睜大眼睛,見來人竟是半月不見的吳旭,嘶聲叫道:「吳旭——————」吳旭面罩寒霜,雙手揪著紀有東的衣領,咬牙切齒:「紀有東,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兄弟是吧!?」
紀有東一個反手脫離他的鉗制,吳旭占不到便宜,道:「呸————我吳旭怎麼會結識你這種朋友,真*的令人感到噁心!」他望著肖雨,明知她不能受刺激,還是狠著心道,「他————肖雨,你也許不知道吧,當初我跟秦超打賭的時候,他也是見證人呢,他清楚的知道我跟秦超的賭約,他可是一點兒都沒有阻攔,他若是真心喜歡你的話,早就該挺身而出了,犯得著等你被我玩夠了才來揀我不要的!」
他這一番話,肖雨一下子面色刷的白了下來,紀有東怒極,「吳旭,你夠了!你成心要她死是不是?!啊,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她?!」
吳旭看著他:「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我的父親跟我搶女人,我的好兄弟也來跟我搶女人,天下的女人那麼多,你們偏偏要跟我搶,你們倒是說說,誰不肯放過誰!」
肖雨緊閉著眼睛,盡量的平穩自己的情緒,她重躺回床上,叫了聲:「有東。」紀有東一臉著急,跑到她面前:「肖雨——————肖雨,你不要聽他亂說,別激動,不要激動!」
她喘了喘氣,按住狂跳不已的心,道:「我不激動————有東,我不氣,你也無須氣,讓他走,讓他走!!」她指著吳旭,聲音因為氣喘而顯得嘶啞,就是沙子在鐵鍋里滾動的聲音,她只記得一再重複道:「讓他走!」
她身子直發顫,被紀有東按在懷裡,吳旭知道不能去刺激她,可就是受不了見到她跟紀有東情意綿綿的樣子,她還跟他有了小孩,不過是一趟巴黎而已,她就這麼迅速的跟紀有東搞上,其實吳旭只需要冷靜一下想一想,就該知道——————肖雨到底是不是有跟紀有東、吳浩東有染?
他幾乎是口不擇言,指著紀有東:!「我父親自小就待你好過我,恨不得你是他的兒子,不過——他死也沒有想到吧,他最看重的『兒子』把他的『情人』也搞了,還搞出了人命!!!」
紀有東不想當著肖雨的面跟吳旭大動干戈,一味的忍著,肖雨唇漸漸發紫,手四處摸著,桌上正好放著磁碗,她拿起,想也沒想就朝著吳旭砸過去,吳旭沒來得及反應,碗正正擲向他的額頭,他吃疼,剎時間眼前陣陣發暈,待他將手往額頭一抹,手心沾滿粘膩的血————吳旭痛得牙眥迸裂,衝過來,那樣子像是要把肖雨生吞活剝,紀有東擋在肖雨面前,肖雨卻拉開他,道:「你讓他來,他有本事就當場殺了我!」
吳旭站定在她面前,氣急敗壞,肖雨忽爾露出嘲諷的笑意:「你想殺了我是嗎?殺了我你也拿不回吳旭70%的股權,那是吳叔叔送給我的,我這幾天就打算著把它全部捐贈出去————我讓你一分都得不到!」她氣得狠了,說話不留絲毫的餘地,吳旭氣得身子發抖,還未等他說出更難聽的話,肖雨卻道:「你說有東不是你的好兄弟!吳旭,你真是瞎了狗眼,你自己看看————你身邊還剩下什麼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你是不是想知道?!你一定會以為是有東的是吧。」
紀有東截住她:「肖雨,不要講了!」肖雨沒有理會,迎上他的目光,道:「那我告訴你,也就你這個好兄弟肯替你吃這個死貓,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大混蛋,瞎了狗眼的大混蛋!」
她愴然一笑:「我倒真是欣慰了,幸好這孩子是沒了,要不我也斷然不會要的——————給你這種人生孩子,我寧願我下輩子下下輩子無兒無女病卧床!」
「肖雨,別胡說八道!」紀有東聽她說重話,臉都白了,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肖雨全身仍在不可遏制的顫抖著,她縮在紀有東的懷裡,叫道:「有東,讓醫生過來,我——————唉,我難受。」紀有東按了呼叫鈴,護士跑過來,見肖雨臉色不對,尖著聲音叫道:「都說別讓她受到刺激,你們是怎麼了——————我去叫區醫師過來。」她說完就小跑著出去,肖雨縮成一團,手腳都蜷了起來,吳旭呆若木雞,額上還留著血,紀有東低喊:「吳旭,你出去——————出去,如果你想她死,就留在這裡!」
區醫師急匆匆的跑過來,給肖雨注射了藥物,肖雨緩緩睡去,紀有東見她臉色蒼白,不久前明明還略見紅潤,現在吳旭一來,又將她打回原形,他心裡有股強烈的*一直推著他————逼著他,他一定要將真相告訴吳旭,吳旭是肖雨病痛的起源,他不能讓她死,趁著肖雨熟睡,他見吳旭還立在那裡,剛才護士過來替他包紮傷口,他不願意,把她們全推開,他的半邊臉都是血,站在那裡,茫然似孩童,只知道獃獃地望著肖雨。
「去包紮傷口吧。」紀有東道,將他拉出了病房,吳旭甩開他的手,徑直的往前面走,紀有東叫住他:「阿旭——————」
吳旭站定,挺直背脊,紀有東的聲音壓的很低,在過道里,來往的人很少,他說道:「你把傷口包紮好,我有話跟你講,————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不保證你知道這樣的真相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但願你不要發狂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