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半顆心的溫暖,好嗎(三)
她跑了沒幾步,卻已腳底打滑直接跌倒,再爬起來的時候,身後被猛力一拽,回身迎上吳旭震怒的眸,她心裡發憷,干著嗓子哀求道:「阿旭,讓我回去吧。」「不可能。」他額上的青筋隱隱挑動,鐵青著一張臉,壓低嗓子道:「跟我回去。」他的另一隻手還握著那瓶水,肖雨不明白為什麼他一直沒有丟掉,她被他強拉著進了電梯,一路*很想大聲呼救,可是,太不像了,當是看吳旭的樣子誰肯相信,而且兩邊的行人少之又少。
出了電梯被他像是拖著一條狗似的拖進了卧房,他用力一甩,她整個人就跌到地上,還好並不疼,她縮著身子,看到吳旭暴怒的樣子,自己居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懼怕,她顫著聲音道:「阿旭,我————」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見到吳旭一步一步的朝向她,一直到她面前,她的頭皮一陣扯痛,原來是他一把扯住她的頭髮,整個腦神經像是被揪起來似的,所有的感知也只是疼而已。
他將她的臉拉近自己,兩人氣呼可聞,濃烈的火藥味在彼此之間瀰漫開來,肖雨心裡顫慄,再不敢想吳旭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僅憑他現在的樣子是恨不得將她抽筋剝骨,甚至是挫骨揚灰的,吳旭啞著嗓子:「肖雨,你簡直不知好歹,到現在你還想著離開我。」她說不出話來,當真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是望著他,眸光儘是無邊的恐懼,像看著一個陌生的殺人犯一般,吳旭抵不過她這樣眼神,他緊抿著嘴角,研判似的望著她,另一隻手摸索著到她的脖子,一直在上面游移著,她身子起了一層一層的雞栗,容色皆白,吳旭鬆開她的頭髮,雙手按住她的脖子,恍若自言自語:「現在殺了你,也許我好過一些。」
他突然看著她,問道:「肖雨,你說好不好?」她身子如篩子般的瑟瑟發抖,就像是被人點了啞穴一般,一顆心明明提到喉嚨處了,卻始終吐出隻言片語,只是潛意識裡用自己的手按住他的雙手,似乎想制止他的行為,他魔怔了一般,此刻的眸中湧上無邊的絕望,她聽到他澀然道:「原來你方才展現的溫柔只不過是為了逃開我去見紀有東而已。」他突然咧嘴一笑:「可笑的是我居然還當真,引以為喜。」
他這話一說完,眼神發狠,雙手用力,緊緊的掐住她的脖子,所有的空氣瞬間被擠空,她的心跟腦袋頓時陷入缺癢狀態,雙目驚恐地望著吳旭,自己的雙手徙勞的按著他的雙手,他卻沒有鬆開力道,彷彿是下定了決心要送她下地獄一般,肖雨徒然的蹬著雙腳,吳旭無動於衷,漸漸地意識全失,可就在這個時候,劉姨卻及時的出現,見到這一幕被嚇得實在不輕,她手裡還端著拖盤,尖聲叫道:「吳先生,您這樣幹嘛呀!」她奔上去,強行的拉開吳旭,劉姨力量不小,拉了幾次竟也將吳旭的雙手拉開,肖雨得知呼吸一口氣,幸免於難,像一隻枯草似的軟軟在折倒,吳旭還是恍惚,看著肖雨,嘴裡喃喃道:「你死了就好。」
劉姨急急道:「吳先生,你差點就害死她了。」她跑過去看肖雨,肖雨面無人色,劉姨只得將她抱到外面,拿葯塗在她的人中和鼻子,她緩過盡來,見是劉姨,如遇救星般,扯著她的手不願鬆開,吳旭卻在這個時候顫顫巍巍的走過來,肖雨縮在劉姨的懷裡,甫一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可怖,簡直不是自己的,她跟劉姨道:「劉姨,救我救我。」劉姨被吳旭的樣子嚇壞了,將肖雨拉到自己的身後,擋住他,還沒有跟吳旭講話呢,吳旭已是一腳當胸踹了過去,劉姨始料不及,這一腳的力度不輕,她胸口一陣劇痛,身子往左一歪,吳旭如同老鷹捉小雞一般,將肖雨揪了過來,肖雨驚恐叫道:「阿旭,阿旭。」
被他抱起的時候往房間走的時候,肖雨看著勉力撐起來朝她走來的劉姨,只說道:「劉姨,幫我通知有東,電話是139XXXXXXXX,求你一定要通知到他。」她也不知道劉姨會不會這樣做,亦不知道她能不能記著那一長串的號碼,只知道一路晃動著被丟到床上,緊接著吳旭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她的唇被他狠狠的堵住,總覺得胸肺間的空氣都被擠空似的,喘不過氣來,卻又斷不了氣,恍恍惚惚中,還能聽到裂帛之聲,格外刺耳,最怎樣也比不過他耳畔急亂的*。
她身子免不了一陣又一陣的痛,緊縮著,卻又叫他強悍地霸佔著,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不堪了,只知道他一次又一次的*著自己,那付身子像不是自己的,她的靈魂脫離了身子,在半空中冷冷地目神著這一切,她隱約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那人的聲音陰陰冷冷地,肖雨問她,你是誰?她笑了笑,毫無一絲溫度,你說呢?肖雨駭然,你是來帶我走的嗎?我不走,我不要走。那人還是笑著,這真是由不得你,你的時限到了,也該走了。
我要見有東,我還沒有見到他,我不走。她叫器著,手腳皆被縛住,她看著那個人,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肖雨腹內一陣翻湧,只喃喃道:「鬼,鬼。」那人的聲音還是笑著的,道:「你猜對了,我來帶你走的,走吧,走了你就不會痛苦了。」肖雨看到她身後站著兩個人,一黑一白,她心想,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黑白無常,她全身不可自遏的顫抖著,不斷的嚷道:「我不走不走……」
她只想到紀有東,拚命的叫著紀有東的名字,眼前一片白光晃過,她本能的想拿手去擋,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動彈不得,只得嘴巴能動,張大著,呼呼的出氣,意識里只記得紀有東。
那股陰惻惻的感覺持續不散,待到她醒來后已經是一星期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