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文采斐然，才華橫溢

子彈頭疑惑地看了一眼大叔，大叔馬上把目光瞥向其他地方。子彈頭對顏文斐說道：「看了啊，就是因為看了，所以才學的籃球。」這回倒是輪顏文斐奇怪了：「為什麼？」子彈頭開始闡述自己與籃球結緣的原因：「我不知道原來還有李馮這麼厲害的人。真的，看他打球就跟看NBA的人一樣，太強了。然後就是我不知道籃球能給人帶來那麼大的衝擊，我們洛水，你可能沒聽過。但是真的，那次闖入決賽后全校都瘋了——每個人在學校里都在討論這件事，上課討論，宿舍討論，食堂討論，有時候上廁所一起蹲坑還有人討論！那時候不管你是哪個年段的，不管你哪個學校的。只要你在洛水人面前誇洛水籃球隊，那你就是我們洛水學生的好朋友！」

顏文斐覺得好笑的同時也覺得心裡有點感動。他直接跟子彈頭說道：「你不要放在心上，街頭籃球跟校園籃球其實是有區別的。街頭籃球重在觀賞，對抗強度相對來說比較大；咱們在學校里打的校園籃球比較死板，對個人技術要求比較高。街頭多打打，熟悉更高級別的對抗。對你校園籃球的經歷是有幫助的...」

顏文斐頓了頓，指著陳飛說道：「就拿剛剛他不停犯規來說吧，其實我造的犯規那都不叫犯規。擱美國沒進就沒進，不可能還去要球權的。我跟他那時候就是博弈，我知道球不能給他，所以我盡量每次進攻回合都賺他個犯規。如果他鬆懈了，對抗下去了，那就是我的機會；他也知道不能再讓我們進球了，所以才想出這麼個不要臉的招來對付我們。我跟他在這片場子打了好多年了，每次都輸。我要是一輸就像你這樣，我早就放棄籃球了...」

子彈頭被顏文斐這麼一開導心情也好了不少。他點了點頭問顏文斐說：「哥，你在哪兒讀書啊？」顏文斐笑了笑：「清平高中，我上高一。」子彈頭熟絡地說道：「哥，我叫張登霆。你經常來這兒打球嗎？」顏文斐點點頭：「我家就在這附近，肯定來這兒啊。」然後補充道：「對了，我叫顏文斐。」

「顏文斐，這名兒好熟啊？」張登霆閉目回想腦海里跟著三個字有關的訊息。但是很快就傳來了陳飛的聲音：「下一隊下一隊！」顏文斐拍拍張登霆，笑著說：「上場吧。」張登霆點點頭，打算等會兒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沒想到，這一次他們一上，直到人散就再也沒有下場過...

「走了！有機會再打！」顏文斐跟他們擺擺手，尤其跟兩個隊友打了招呼。張登霆點點頭，然後開始回想「顏文斐」三個字到底在哪見過...

「他是你學長，就是那個讓你們吃飯喝水上廁所都在念叨『進決賽』的那個學長。」大叔吧嗒著煙悠悠冒出一句話。這時候張登霆想起來了！「卧槽，那個全國初中生聯賽的MVP？！」張登霆驚呼出聲，想要去找剛離開的顏文斐。可是哪裡還有他的人影？

「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快去洗澡準備吃飯了！」媽媽對顏文斐招呼道。聞著飯菜香味，顏文斐點點頭把球放到門后，拿了一下衣服去浴室洗澡...

「奶奶呢？去看戲了？」顏文斐洗完澡邊擦頭髮邊走向餐廳。「對，最近學業怎麼樣？有沒有覺得有壓力？」媽媽跟顏文斐進行典型的「母子式對談」。顏文斐咽下嘴裡的東西嘆了口氣，停下筷子看著媽媽：「本來是沒有壓力的，你這麼一問倒是壓力很大...」

「嘁，沒壓力就好。對了，你爸說讓你下周去市裡一趟。他怕你以後每周回來不方便，在市裡租了套房子。」媽媽若無其事地說。顏文斐嗤之以鼻：「他要真怕我不方便買一套房子給我啊，租啥啊租。」媽媽笑罵道：「想什麼呢？」停了一會兒又說道：「要買也是先給我買啊！」顏文斐訕訕地點點頭，乖乖閉嘴吃飯。

新生入學，前幾周其實還是一個熟悉的過程。老師可以知道哪些學生值得多上心，學生也可以知道哪節課更有趣。第二周還是嘻嘻哈哈的過去了。顏文斐每天的行程就是聽聽課，做作業，下午打打球。晚上訓練。一周下來，倒是在學校的球場有點小名聲。

周六下午，顏文斐到達媽媽給自己的地址后打電話給自己老爹：「喂，爸，你在哪兒呢？我人到了啊。」他邊打電話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不一會兒老爹就出現了，顏文斐看著老爸西裝革履的樣子拉了拉他的領帶，調侃道：「可以啊貴總，這一身丟到夕陽紅相親市場都有行情啊。」顏南貴皺眉擺手：「去去去！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

「你這房子是租給我的呢？還是租給華溢的啊？」顏文斐明知故問地說了一句。顏南貴尷尬地笑笑：「屋子大屋子大，兩個人都能住。」顏文斐早猜到這房子是租給自己剛轉學回來的弟弟的，也沒有說什麼。他有點不開心地說：「那我媽呢？一個人留在家裡？」

顏南貴又是欣慰又是慚愧地說：「我就是先跟你媽說的！她怕你萬一回去只能見到個奶奶所以說先讓你過來看看。如果可以的話一家人都先搬過來。」顏文斐點了點頭：「行吧，那先去看看吧。」顏南貴問道：「吃了沒有？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出發？」顏文斐沒有反對，二人先去一家麵館吃了點東西才去新家。

二人摁了兩聲門鈴，一個和顏文斐眉宇間有六分相似的人開的門。他看著顏文斐淡淡道：「來了？」顏文斐點點頭：「嗯。」這時候顏南貴電話響了，走到安全通道接了個電話。門口只有他們兄弟倆。顏文斐先開口：「最近還打球嗎？」顏華溢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很少。」顏文斐噘著嘴點點頭，沒有再問。

這時候顏南貴回來了，他有點抱歉地對兩個兒子說：「爸爸還有點事，華溢你帶文斐先熟悉一下環境。」然後扭頭對顏文斐說道：「文斐啊，你是哥哥。有些事情能讓就讓。」顏文斐笑了笑：「爸，你放心去處理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顏南貴看了自己兩個兒子，嘆了口氣然後匆匆離開。

顏文斐跟顏華溢對視一眼，二人齊齊進門。顏華溢給了顏文斐胸口一拳：「你可以啊老哥！全國初中生聯賽第二名啊，還是MVP！」顏文斐拱了拱手，沒皮沒臉地說：「慚愧，慚愧。」顏華溢進門后就倒在沙發上，興沖沖地說：「你快跟我講講是個什麼情況。」顏文斐把那場比賽的經過一五一十地都跟他說了一遍，包括賽后的頒獎。

「那個李馮真那麼厲害？」顏華溢聽完後事情的經過後半信半疑地問著自己的哥哥。「怎麼說呢，各有千秋吧...」顏文斐的回答有點模稜兩可。顏華溢嫌棄地說：「啥就各有千秋啊，關鍵時刻給他一個人打了個8-0你跟我在這兒強行各有千秋？」顏文斐嘿嘿一笑：「怎麼說呢？不好比較就是了。他是那種『你們做好你們的事，剩下的我來』；我是屬於『我會讓你們把你們的事做的更好，剩下的大家都不會』。」

顏華溢聽完他的話，攤手說道：「那就還是沒籃子唄？」顏文斐無奈搖了搖頭：「你把天聊死了你知道吧？」顏華溢嘿嘿一笑：「聽說李馮去長禮了。」顏文斐點點頭：「好像是吧。」顏華溢突然好奇地問道：「老哥，你為什麼要去清平啊？」

這已經是身邊的人第二次問了，上一次還是陳飛問的。顏文斐想了想如實跟他說道：「上周在家裡打球的時候，陳飛也問了我這個問題。」顏華溢一聽見陳飛的名字眼睛都亮了：「你跟飛哥碰上了？你是不是又被吊打了？」顏文斐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相反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那你怎麼回答的？」顏華溢迫不及待地拉著顏文斐的胳膊，期待著他的回答。「我沒回答他，我只讓他贏了一場。」顏文斐挑了挑眉，壞笑道。他想了想就對自己的弟弟說：「其實我也是最後一年才知道『四王』的事的，那時候大家都覺得我這屆的這四個是有很大希望進軍職業舞台的。而且長禮也就是四強水平，你怎麼不去問問他為什麼不去首都？」「聽說首都有私下找過他啊，只是為了沒答應第一年就給核心地位而已。」顏華溢一股腦地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給自己哥哥。

「那四個人除了李馮，齊武去了首都，塗勾也只是在南江而已吧？那個誰更是去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顏文斐拿起果盤上的一串提子吃了起來。然後他又補充道：「西南先不說，長禮，南江，首都不都是全國四強的水平嗎？有什麼奇怪的？我倒是想去上附，太遠了，指不定媽怎麼說我呢。」

「而且我要是去了四強的學校，大家只會認四王，根本不知道我是誰...」顏文斐把自己一直羞於啟齒地想法說給自己弟弟聽。顏華溢聽完倒是不住點頭：「那倒也是，他們四個初中的時候就打得很好。」他看了看自己的老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來我老哥想事情還是蠻深遠的嘛...」

「那你要不要考慮畢業來清平幫我一把？」顏文斐笑著把剩下的提子遞自己弟弟，出言試探道。自己長相隨媽媽，弟弟長相隨爸爸。儘管兩人長得沒有一般雙胞胎那麼像，但是還是能看出是兄弟的。而且一個「文采斐然」，另一個「才華橫溢」。自己弟弟這個籃球水平自己最清楚不過。如果能來幫自己，那麼全國冠軍真的有希望。

「別吧，你不希望活在四王的陰影下，我也不希望活在你的陰影下啊。」顏華溢不知道自己這個老哥這話是不是真的。只好回答地小心翼翼，不希望讓他生氣。

顏文斐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了。或者說，如果不這麼說的話，顏華溢也就不是顏華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