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終是意難平
因為唐詩柔這出鬧劇,唐淺沒有再開車前往權氏集團,而是轉個彎,去了好友余果上班的酒吧。
她現在心裡很亂,還沒有做好面對權墨北的準備,她只想找一個人傾訴。
余果是酒吧里的服務員,這會兒還不是忙的時候,所以兩人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聊了一會兒。
好友在聽到唐淺今日所作所為後,拍手稱快。
那些年唐淺不知道受了唐詩柔多少明裡暗裡的算計,而唐淺一直在忍讓,太過善良每次就只有被欺負的份,這讓余果看了不知道替好友有多憋屈。
所以今天唐淺這一舉動,可讓人心裡暢快不少。
可相較於余果的眉開眼笑,唐淺心情則很沉重,她緊蹙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余果看著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摟過唐淺的肩膀,安慰道:「淺淺,既然這對狗男女已經在一起,我看你就別在權墨北那棵樹上弔死了。」
回頭看看你身邊,真的有人比權墨北更適合你。
當然,這句話,余果沒說出口。
她知道,感情的事別人插手不得。
唐淺當然知道余果是為自己好,都怪她,以前識人不清,連累身邊的人跟著擔心自己。
「果子你放心吧,我馬上就會和權墨北離婚。」
「真的嗎?」
余果不可置信,這麼多年了,她親眼見證唐淺對權墨北的感情,現在唐淺說出離婚的話來,可見這次是受了多重的心傷。
余果毛茸茸的腦袋在唐淺脖頸處蹭了蹭,負氣道:「婚是肯定是要離的,但就算是離婚,你也不能便宜了那對狗男女。」
聞言,唐淺失笑,「難不成把他們抓起來打一頓,浸豬籠嗎?」
浸豬籠?
余果被這話逗樂了,笑得前仰後合。
「你別說,這個主意真不錯,今天晚上我們就把他們倆抓過來打一頓,然後扔到江里去。」
唐淺眉眼微挑,無奈輕笑:「你確定我們打得過權墨北?果子,你別忘了,權墨北可是黑帶九段。」
余果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我還真忘了。」
唐淺自然知道,好友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
「我馬上就要跟權墨北離婚了,他的事,以後跟我沒有關係,我也不想去在意。」
余果點了點頭,認同唐淺的話,但是一想起唐詩柔的所作所為,還是憤慨不已。
「可還是好氣,唐詩柔這女人無恥極了,就算不顧念你們的血緣,也該記得唐伯母對她的救命之恩吧?要不是當年唐伯母捨身相救,她怎麼可能活到現在!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簡直太可惡了,真為逝去的唐伯母不值。」
唐淺聽到余果提起早已過世的母親,目光微微垂下,心口蔓延著無盡的疼痛。
思緒也跟著回到了十幾年前——
唐詩柔是父親在外的私生女,接回唐家的時候,才三歲,或許是媽媽太愛父親,所以願意接受丈夫在外面帶回來的女兒吧。
唐詩柔從小嘴巴就甜,而且媽媽又是那麼的善良,對待唐詩柔自然也是像對待親生女兒一般。
當時他們一家四口,生活得還算幸福。
可這一切,都在唐淺十歲那年,畫上句號。
到現在唐淺都無法忘記,當時媽媽為了救唐詩柔而被車子撞飛的一幕,那樣慘烈的場景,就在她眼前發生。
十幾年過去了,她雖然不怪唐詩柔,那畢竟只是一場意外,但……終是意難平。
……
晚上,唐淺回到權家,看著滿室的光亮,微微有些意外。
權墨北在?
想起男人昨晚的樣子,唐淺忽然心生膽怯,對於權墨北本能的恐懼,可是……
想到病倒的父親和瀕危的公司,唐淺深呼一口氣,選擇面對。
她慢慢走上樓,在書房外停下,輕輕扣了扣門板。
「進來。」
男人冷漠的聲音從厚重的門內傳出,唐淺緊張得手指蜷縮起來。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女人推門而入。
權墨北瞥了進來的人一眼,接著又繼續低頭處理書桌上的文件,聲音冷淡,聽不出其他情緒:「有事?」
唐淺猶豫片刻,不知該怎麼開這個口。
「我……爸爸的公司出了點問題,你……你能不能融資入股,幫幫他?」
她說完,也不敢去看權墨北的神情,只顧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兒。
好一會兒,男人冷冽的嗓音幽幽傳來——
「想要我救唐氏,可以。你給詩柔捐腎,我馬上入資。」